吾命騎士 第98章

回到團隊中，泰臨和夏洛特居然還在原地等我，而且還多了一個米雪，搞什麼東西，主事者不是應該很忙嗎？夏洛特和泰臨常常不務正業也就算了，米雪怎麼也在這裡納涼？

“格裡西亞，你終於回來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夏洛特好奇的要命：真的是管家嗎？

“我想不是。”泰臨沒等我回答就自己分析起來：“他走起路來步伐穩健，其實也十分驚人，實力恐怕在我之上。”

夏洛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信什麼？亞戴爾的實力不但在泰臨之上，還是在他頭頂遙遠的天空上！

亞戴爾的劍術可是排的上聖殿前十名，要是泰臨有亞戴爾七成的實力，我就不用等他緩慢的提升實力，現在就可以進階到魔王殿的周邊，去和黑武士程度的對手對決了！

可惜現在還是只能打打小兵，害我無聊得只能用離識到處偷窺。

米雪搖頭說：“你們兩個都別鬧格裡西亞，他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他不說的事情一大堆，也不缺這一件。”

你前面兩句像規勸，後面兩句倒是像諷刺啊！

“先來說正事，光明神殿發出正式出兵的公告了，預計兩周後出兵，而且他們容許冒險團隊成為軍隊中的副團，跟隨打仗，只要通過審核就可以了，不過名額有限，我們得快點去報名！”

泰臨皺緊眉頭，問：“光明神殿到底出了多少兵？”

米雪說：“我只有冒險者公會傳來的消息，他們是根據目測而非正式消息，聖騎士和祭司加起來大約七、八千人，但是征收副團三千人，有高階職業的團隊優先錄取，所以湊起來可能是一萬人左右。”

一萬人……雷瑟，你竟然給我來真的嗎？

米雪打著商量說：“我們有三個高階職業，有一個還是魔法師，錄取幾率很高，而且光明神殿給的待遇也不錯，怎麼樣？我們去征選吧？格裡西亞，你該不會又說我們要是怎樣怎樣，你就又要退隊了吧？”

你有必要這麼記仇嗎？我也只說過一次好不好！我咬著牙說：“去，當然去！”

得到我的同意後，米雪轉向泰臨，表情大有詢問的意思。

泰臨點了點頭：“我也同意去。”

“太好了！”米雪松了好大一口氣：“我還真擔心你們想自己當勇者，不肯加入光明神殿的軍隊呢！”

“誰想當勇者啊！”我和泰臨異口同聲，隨後互相看了一眼，我在泰臨臉上沒看出什麼特別的表情，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我自己的臉色鐵定不怎麼好看！

雖然想加入光明神殿的團隊去看看雷瑟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我的勇者游戲該怎麼辦？泰臨怎麼可能比得上十二聖騎士，他連副隊長層級的實力都沒有，一旦加入，他肯定當不成勇者，幫勇者擦鞋還差不多！

可惡！這一切都是雷瑟害的，他居然來討伐我，還真的出兵了，明明就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他竟然有辦法排除萬難——就為了討伐我！

雷瑟，你就這麼恨我嗎？

“格裡西亞……”

聽到叫喚回過神來，夏洛特正怯怯的看著我說：“格裡西亞，你在想什麼呀？表情好嚇人喔！”

“沒想什麼。”懶得編理由，我干脆轉移話題：“哦對了，來找我的那個人是我的青梅竹馬……不對，是竹馬竹馬！”

什麼青梅竹馬，我可不想當青梅，但更不想讓亞戴爾當我的青梅，我沒那麼悲慘得找個男人當青梅吧！

“什麼東西呀！”夏洛特笑了。

“就是從小認識的家伙而已。”

夏洛特好奇的問：“喔？在多小的時候認識的？”

“十八歲左右……我是說八歲！”連忙改口，十八歲才認識實在算不上青梅……竹馬竹馬！

“可是他叫你隊長耶？”泰臨好奇的表情比夏洛特還明顯：“你當過什麼隊長呢？”

“沒有！”我不耐煩的編著謊言：“小時候我是孩子王，他總是叫我隊長，長大了也改不掉，就這樣而已！”

“你是孩子王？”夏洛特一臉的不信“你看起來根本是被人欺負的類型！”

說的真准，我沒被人少打的，不過事後都狠狠報復回去了。

大概是我的臉真的很臭，雖然夏洛特和泰臨都一臉不大信，但他們也沒敢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米雪帶著點希望問：“你的竹馬竹馬有可能加入我們團隊嗎？泰臨說他看起來很強。”

“他沒空！”忙著組建魔王不死軍團啦！

米雪摸了摸鼻子說：“看來格裡西亞今天心情又不好了，我先閃了，免得被雷打中。”

上一次，我實在被泰臨的啰嗦煩到受不了，甩手就是一道雷電魔法，把他整個人打飛起碼十公尺那麼遠。

米雪轉身就走，另外兩人有點猶豫不決，不時偷偷抬眼看我，似乎在觀察我的心情到底是不是糟到極點。

我冷冷的說：“有事快說，沒事快滾，我要冥想了。”

看來是糟到極點了。

“說什麼悄悄話？”看見泰臨和夏洛特兩人靠近說悄悄話的樣子，我不知怎麼的感覺更不爽了！

“沒！”泰臨慌張的連連搖手說：“我、我去練劍了！米雪、米雪，等等我啊！”

泰臨急匆匆就轉身跑掉。

看兩人跑走，夏洛特也急忙要追上兩人：“我去看看有沒有人練劍練到受傷，需要治療的！”

“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同一個地方？”我冷冷的說。

哼！以前分別愛我愛的要命，哪怕和全世界為敵也要把我搶走，現在卻老追著泰臨跑！

“咦？”夏洛特夏洛特停下腳步，嘟著嘴說：“你現在這麼凶，誰敢跟你待在一起呀！連米雪和泰臨都嚇跑了，你不罵他們就罵我，太不公平了吧！”

我沉默不語。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以前的夏洛特早就死了，眼前這個“夏洛特”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根本連外表都不像……也許個性有點像？

“格裡西亞？”夏洛特歪了歪頭，小聲問：“你、你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一陣熱突然湧上臉頰，我低吼：“胡說！誰會喜歡上你沒氣質又粗魯的女人，要是你美一點也就算了，但你又不是個美女，簡直莫名奇妙！”

說完，夏洛特變了臉色，離識一出更見她滿臉都漲紅了，但眼眶更紅，她“哼”了一聲後提起裙擺轉身就跑走。

但她的轉身並不能阻止我看見……她落了淚。

我根本就不想惹哭她的，那些話並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只是太氣雷瑟了！都怪那家伙干嘛沒事來討伐我！

雷瑟那家伙現在的位置是……

“瞬間移動！”

我出現在聖殿的走廊上，方位抓的剛剛好，那個人就在前面的下方，我飄在空中，方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著——雷瑟·審判。

“雷瑟，好久不見了。”

雷瑟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來，臉上竟絲毫沒有驚訝表情，哪怕我這麼突然的出現，仍舊無法動搖他的酷臉。

反倒是他身後的維達瞪大了眼，明顯嚇一跳，裝酷的功力和雷瑟差上一大截。

我用出離識，然後就後悔了，艾爾梅瑞變得成熟，沒想到雷瑟也是，之前大家都二十好幾了，理論上早該長好了，怎麼都還在繼續長大？

雷瑟到底是二十五還是二十六歲？這個年紀為什麼可以有氣勢成這樣？

就算不認識，只是在路上遇到雷瑟，恐怕所有人都會感覺這個人“非同小可”、“決不是泛泛之輩”和“惹火他絕對沒有好下場”，然後對他又敬又畏，哪怕連他是什麼職業都不知道。

黑發黑眼，一雙習慣性鎖眉的濃劍眉，眼神銳利如劍，隨時隨地都很專注且警戒，雷瑟你都不嫌自己活得太累了嗎？

比起一年多前，現在的雷瑟看起來更成熟，臉又拉長了一點，眉間的皺溝更加深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久沒見，我甚至覺得他的劍眉更飛揚了，再配上嶄新的黑底銀紋鎧甲與同色的披風，什麼黑武士、伊路、死亡君主統統都得靠邊站！

從以前就是這樣，雷瑟什麼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裡就氣勢十足，只要開口說話，人人都會聽他的！

“你在想什麼？”可惜冷靜地看著我，沒想到他第一個問的問題居然是這個，正常不是應該問“你來做什麼”嗎？

我帶著惡意回答：“想你這家伙真是討人厭！”

雷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卻沒說什麼，反倒是他身邊的副隊長維達反應十分激烈，義憤填膺的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審判騎士長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居然說討厭他？”

維達倒是沒怎麼長大的感覺，雖然他和亞戴爾的年齡差不多，但從以前，他看起來就比亞戴爾年輕，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兄弟，還是起碼差了三歲的那種，不過我也不排除亞戴爾長得太老……咳，我是說成熟！

好歹是剛剛投誠的忠誠屬下，還是少說他一點壞話的好。

我微微一笑，說：“維達說你為我做了很多事，你怎麼說？雷瑟。”

“你不是我認識的太陽。”雷瑟淡淡的說：“我不想跟魔王有任何私下的談話。”

“你！”我一股怒火衝上心頭：“竟敢對我這麼說話！”

“怎麼？又想出手了嗎？”啦雷瑟竟勾起一抹笑：“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像上一次那麼順利。”

上一次……對！上一次都已經打過雷瑟了，根本不需要怕他！我惡狠狠的吼：“雷瑟，你最好別來礙我的事！你要是真的討伐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是你讓我去攻打，說你會在魔王殿等我們，現在又不准打了？”雷瑟的態度始終淡然，即使講的內容已經開始有點挑釁，但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很平穩，一點發怒的跡像都沒有：“成了魔王以後，說話也不算話了嗎？”

“誰說我說話不算話！”

以前怎麼都不覺得雷瑟講話有這麼欠打？讓人一聽就火氣十足！我大吼：“你當然可以打！如果你出兵，我就會派出不死軍團，兩軍相爭，你以為會死多少聖騎士？你要為了跟我賭氣就害死那麼多人嗎？”

雷瑟的臉色終於變了，但他努力隱忍下來，保持平靜的姿態，卻仍忍不住辯解：“根本不是為了跟你賭氣！我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

為了……我甩了甩頭，甩去多余思考：“不管我以前說過什麼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雷瑟，我現在是魔王，不是太陽騎士！你最好別再把我當成那個軟弱沒用的家伙！”

“現在的你確實不是太陽。”雷瑟竟然點頭同意了，卻又話鋒一轉，嚴厲的說：“但太陽絕對不是軟弱沒用的人！他選擇承擔責任，有時還承擔的太多，用盡一切力量不讓在乎的人受到傷害，而你、魔王才是選擇逃避的那一方。”

說到這，雷瑟平靜的姿態蕩然無存，憤怒的說：“軟弱沒用的人是現在的魔王格裡西亞，不是過去的太陽！”

我軟弱沒用？我？

怒極反笑，我全身迸發出大量黑暗屬性，雷瑟的黑發和身上的黑袍被吹得一陣狂飛，維達更是倒退了好幾步，明顯感到很難受。

“雷瑟，你現在未免也太不理智，也許我該先殺了你，在你衝動下的錯誤決斷害死太多聖騎士之前！”

雷瑟竟一把抽出審判神劍，毫不退讓的說：“那就來吧！”

我和雷瑟對峙，一旁，維達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驚嚇過度，完全不知要做何反應的樣子，這才是面對魔王該有的表現嘛！

我低頭看著雷瑟，居高臨下果然是好角度，雖然雷瑟舉著劍，帶著嚴肅又憤怒的神情，整個人的氣勢簡直是神阻殺神、魔擋劈魔，不過因為他必須抬頭才能看著我，氣勢頓時不見一大半。

這時，我突然有點好奇，雷瑟的氣勢很驚人，但我也不是以前那金發藍眼加燦笑的太陽騎士，如今的我看起來應該有點氣勢了吧？

這附近也沒鏡子……對了，用離識看自己不就好了！

離識一出，我和自己面對面，感覺實在有點詭異。

同樣是黑發、黑眼和黑袍，我和雷瑟卻一點也不相似，及腰的黑發飄飛在空中，一身黑更襯得膚白如雪，尤其是被黑發包圍的臉龐，白到和不死生物有得一拼！

雙眼沒有絲毫眼白，只有比夜更深的暗黑，雖然臉上掛著一抹笑，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笑意，周身又圍繞著濃厚的黑暗屬性，該人的感覺只有壓迫和可怖……這是我嗎？

“敵人來襲！”維達突然大喊：“快來支援，有人要刺殺審判騎士長！”

我“哼”了一聲，將黑暗屬性稍微收斂，但卻不是收回，而是壓縮成類似聖光護體的東西，免得雷瑟突然一個想通，與其出兵這麼麻煩，不如在這裡就把我打趴下。

“緊張什麼，我可不會在這裡就和雷瑟打起來，想和我打沒那麼簡單！要打，你得先跨過我的不死軍團，我等你攻進魔王殿來！至於那些陣亡的聖騎士，我會統統算在你頭上，雷瑟。”

沒想到雷瑟卻說：“是我做的決策，當然是我的責任，我既要出兵，就已做好負罪一生的覺悟！”

負罪一生……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撂下最後的狠話：“很好，那我就在魔王殿等你！”

說完，我就飛高了一些，轉過身去，正要施展瞬間移動時，遲疑了一下，微微回過頭。

“雷瑟，我第一次施展復活術，失去的是雙眼，太陽騎士的藍眼；第二次是太陽騎士的金發；第三次干脆連聖光能力都消失了，你覺得光明神是什麼意思呢？”

不等雷瑟回答，我就施展瞬間移動離開。

奪走藍眼、金發和聖光，光明神都表達得這麼清楚了，他不要我當他的太陽騎士！我又有什麼好死皮賴臉的待在那個位置上？

反正當魔王比當太陽騎士要輕松愉快一百倍以上！只有以前的那個我才會那麼蠢，就算跟神作對也硬是要待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簡直蠢斃了！

我並沒有離開聖殿，只是移動到自己的房間，太陽騎士的房間，現在是工作的時間，這裡應該沒有什麼人才對。

難得來一趟光明神殿，雷瑟又硬是要討伐我，害我的勇者游戲不知該怎麼玩下去，所以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怎麼也要搞點破壞才行！

嗯……就去燒掉他們准備的糧草吧？沒糧食的話，必定會延遲出兵，那我的勇者游戲說不定還能玩上一陣子。

先觀察了一下，房間一點也沒有變，似乎有人在打掃，但在以前，我的房間從來不准人進來打掃，因為地窖的暗門其實不夠“暗”，只是用腳踏墊蓋住而已，要是有人進來打掃，立刻就會被發現了。

就算不提酒窖，只要打開櫃子，裡面就有敷面膜的原料、精油瓶、釀酒的酵母、寒冰的藍莓巧克力、跟綠葉要來的甜味調味料、難得拿到的情書……總之沒有半樣看起來像是太陽騎士會有的東西。

這要是讓人進來打掃，隔天太陽騎士的名聲就可以順便拿去掃了。

是誰在幫我打掃房間？應該不是十二聖騎士吧，大家現在應該忙翻天，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做打掃這種小事……不過難保綠葉這老媽子還是會來打掃。

門口傳來“咦”的一聲，我這才注意到房門被打開了，門口站著一個人，還正瞪大眼睛看著我。

實在有點太大意了，魔王在聖殿，確實應該小心一點，至少感知範圍要放的大一點才對。

幸好來人這是一個孩子，衣服是實習聖騎士的服裝，手上還拿著清潔用的水桶和抹布，看起來就是要來打掃的，但怎麼會派他來打掃呢？

要是我的秘密被發現了怎麼辦……等等，這孩子的臉看起來怎麼又有點眼熟了？

我轉過身去面對這孩子，同時仔細打量對方的臉，自己應該不曾注意過任何實習聖騎士，他們大多也不在聖殿重要地區出現，，都在聖殿後方的訓練所……艾洛？

終於想起來！我就過一對小兄妹，他是那個哥哥，還有著金發藍眼，偏綠的“藍眼”，在我的離識時靈時不靈的時候瞄見過一次。

這次近看更發覺這小子長得還挺不錯，尤其是那雙濃劍眉和長型的大眼睛，五官還真有點像、像尼奧老師……老師，這孩子不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吧？

艾洛瞪大了眼，一臉的驚嚇，我想了一下，終於想起剛剛看見的魔王形像有多可怖，他沒立刻尖叫或者暈倒，膽子也算不小了。

不過艾洛在這裡做什麼？

這時，他一把丟下水桶抹布，然後轉身往外衝。

我立刻跟著飛出去，然後伸手一把揪住對方的後領子，將他整個人抓到半空中。

艾洛終於尖叫了：“救命！有怪物，救命啊！”

“艾洛。”我叫了一聲。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下，轉頭瞄了我一眼，面露畏懼，又開始尖叫：“救命啊——”

吵死了！我捂住他的嘴，說：“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注意看我的臉，別只注意雙眼。”

艾洛這才仔細觀察我，打量一會兒一個瞪大眼，我放開手讓他可以說話，他立刻驚呼：“大姐姐？”

“……”我微笑的說：“你叫我什麼，再說一次，我竟然沒聽清楚呢！”

“……大哥哥！”

我點點頭，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艾洛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聽你的話，到光明神殿來找你了！”

“你也來得太早了！”我沒好氣的說。那時是叫他來參加十二聖騎士征選，現在離征選差不多還有六年呢！

不過話說回來，看艾洛的年紀，要當十二聖騎士也許大了一點，也許直接來當實習聖騎士也是對的，以後搞不好可以當十二聖騎士的小隊員甚至是副隊長。

“你今年幾歲？”

“快九歲了。”

那果真就是八歲了？我估的果真沒錯，但其實艾洛長得太高，看起來倒是超過八歲，說是十歲都沒問題。

如果是八歲的話，那也許還可以……不對！我思考這個干什麼？聖殿現在也不會讓我選下任太陽騎士了，根本不需要煩惱人選的問題。

話說亞戴爾也跑了，這下子太陽騎士要由誰來當？

思考到一半，我抬起頭來，有幾名聖騎士正匆匆跑來，看來艾洛的尖叫聲果然還是引起注意了，這裡畢竟是十二聖騎士的房間所在，不可能任由一個孩子在這裡尖叫而得不到救援。

“艾洛，你要留在這裡還是要跟我走？”以艾洛的年紀來說，還是有點太大，如果不是我挑選的話，他搞不好第一輪就被刷掉了。

既然當不上太陽騎士，那還不如跟我去魔王殿，自己至少可以隨便封他個魔王御前騎士之類的。

艾洛愣了一下：“去哪裡？”

我笑了一下，說：“魔王殿。怎麼樣，有膽子來嗎？”

艾洛瞪大眼看著我。兩只本就夠大的眼睛現在更是大得像馬眼，看起來真像是老師生氣瞪人的樣子，可他又偏偏不是老師，我可不怕他，只有一種想戳爆他雙眼的衝動！

“啊！”艾洛捂住右眼，委屈的說：“為什麼要彈我的眼皮？”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連艾洛都注意到了，他看了看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又回頭看著我，著急的說：“大哥哥，你、你快走吧，要不然會被抓住的！”

這小子倒是挺聰明的，雖然不懂發生什麼事情，但看我現在的造型就知道我會被人抓。

“的確該走了，給你三秒鐘考慮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現在開始計時，三、二……”我慢條斯理的數，心裡並不期待艾洛會跟我走，只是想看他為難一下罷了。

“一。”我放開手，讓艾洛直接掉下去，哼哼，誰叫他竟然不跟我走，虧我還救過他，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

艾洛突然一個轉身，緊緊抱住我，大喊：“我要跟你走！”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艾洛開始往下滑，他畢竟是個孩子，力氣不夠大，沒法撐住全身的重量，但他死命揪住我的衣服，不讓自己掉下去……

他往下滑了一大段，最後抓住我腰間的綁帶，但綁帶只是裝飾效果，綁得很松，這一抓根本無效，他整個人直接往下掉……

“啊——嗯？”

艾洛抬頭看著我，我正抓著他的雙臂，沒好氣的說：“恭喜你，你把魔王的褲腰帶都扯掉了，成功成為第一個‘勇者’。”

他笑了出來。

“你確定要跟我走？”我淡淡的問：“先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是別人，正是貨真價實的魔王，你跟我走，就是成為魔王的屬下！”

我認真地看著艾洛——魔王的小僕人還差不多，頓時有點無言以對。

這時，聖騎士終於趕到了，他們看著我和艾洛，一整個目瞪口呆，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要跟你走。”以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艾洛認真的表情實在有點氣勢，他認真無比的說：“當什麼都沒有關系，讓我跟大哥哥你一起走！”

這孩子真有點意思……

“放下那個孩子！”底下的聖騎士似乎回神了，他們紛紛大喊：“不要為難小孩！”

還有別的聖騎士是喊著“別怕，我們會救你”之類的話。

我用左手抱住艾洛，像個魔王版囂張的宣告兼大笑：“這孩子已經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一舉往上飛衝，讓黑暗屬性為我開路，直接撞破聖殿的屋頂，但這樣還不夠，在衝破屋頂的時候，兩道巨大的暗刃飛了出去，將整座聖殿的屋頂毀去大半。

底下叫聲四起，聖騎士當然不至於尖叫，驚呼占了大多數，我似乎還聽見烈火那大嗓門家伙的怒吼聲。

往下一看，唯一看見我抓走埃洛的那群聖騎士卻安靜，實在有點異常，難道是被屋頂碎石砸昏了？聖騎士沒這麼不濟吧？

正想把感知擴遠一點查探，底下就爆出大叫。

“魔王綁架男童呀！”

……綁架男童聽起來怎麼好像每個變態干的好事？而且我這怎麼也算是誘拐而不是綁票好嗎？艾洛可是自己乖乖跟我走的！

“我們的實習小騎士被抓走了！快去救他！”

還在喊？我伸出手，聚集黑暗屬性，打算轟垮這個區域，這裡是十二聖騎士的房間，等他們看見自己的房間變成廢墟，不知道分別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光想就覺得有趣！

“不要！”艾洛抓住我的手，著急的大喊。

我一個揚眉，比了比下方，底下越喊越誇張，什麼“魔王是變態，居然喜歡小男童”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

“……艾洛無言了一下，苦苦哀求：“拜托！我們現在就去魔王殿好不好？”

看著艾洛急得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可不想安慰小孩子，算了、算了，起碼綁架這一件壞事真的是我干的，不是又被別人的黑鍋。

收回黑子屬性，右手夾著男童……我的意思是夾著艾洛！施展出瞬間移動。

“魔、王！”那瞬間，底下傳來雷瑟的怒吼：“你竟敢……”

竟敢什麼？我又沒破壞到他的房間，這麼生氣干嘛……呃，也許破壞了房間的屋頂？

“不知雷瑟到底說了什麼。”我喃喃。

艾洛小聲說：“他說你竟敢破壞太陽騎士的房間。”

我一愣，以前的景致從聖殿變成魔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