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顧娉婷笑容尷尬,突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且。」墨唯一又說道,「關於昨天晚上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小白都已經告訴我了。」
這話一出,顧娉婷整個人都始料未及,「墨小姐,你說什麼?」
蕭夜白把他們昨晚做的事情都告訴墨唯一了?
這怎麼可能?
他自投羅網嗎?
墨唯一拿起紙巾擦擦嘴角,動作表情都優雅無比,「戰堯是小白在研究所的同學,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所以在我心裡,一直把他,還有你,都當成了我的朋友。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們卻一起合起夥來欺騙了我,而且這件事的主謀還是戰堯。幫兄弟一起欺騙他的妻子,還打著為她好的旗號,你覺得這樣的行為,算什麼呢?」
看著顧娉婷驚慌失措的臉,墨唯一再下一劑猛葯,「所以,我已經打算和小白離婚了。」
果然,顧娉婷直接綳不住了,「離婚?墨小姐,你千萬不要衝動做傻事啊,其實……其實這件事情……」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她也不知道蕭夜白到底說了多少,墨唯一又知道了多少……
「不用勸了,我已經決定了。」墨唯一淡淡的笑著,「我知道,其實這件事情,你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都是戰堯讓你做的,他畢竟是你男朋友,又是你的領導,你聽他的話,無可厚非。所以我今天過來找你,也是給你提個醒罷了,至於到底怎麼做,你自己分辨吧。」
說完,她起身,「我先去個洗手間。」
顧娉婷心裡不安,等房門一關上,她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大,昨晚的事情墨小姐都知道了!」
戰堯自然不信,「不可能!」
「是她親口跟我說的,說是蕭總告訴她的,還把事情都推到你頭上了……」
「你等等。」戰堯敏感的打斷她,「她跟你說,夜白告訴她所有的事?還說是我計劃的?」
「對啊。」顧娉婷一籌莫展,「現在怎麼辦?她還說要跟蕭總離婚,我們這樣是不是太不對了……」
「行了,你慌什麼慌?等會我先問一下夜白。還有,你什麼都別跟她說,就說你不知道,你也什麼都沒有參與。」
顧娉婷急,「那……那條項鏈怎麼處理?我都帶過來了。」
「放我抽屜。」
「哦。」
顧娉婷掛斷電話,幾乎是同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嚇了一跳。
還好……
還好她電話已經掛了。
墨唯一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手機。
似乎在接聽電話。
她後面跟著的是容安。
顧娉婷忙起身,怕吵到她打電話也沒敢說話,誰知墨唯一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容安。
然後她走到餐桌旁,伸手從桌上的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語氣平淡,「顧小姐,你把那條項鏈給我吧。」
顧娉婷一愣。
項鏈?
「畢竟是我小姨的東西,她花了好幾萬買的贗品,雖然不貴,但是你拿著,終究不太合適。」說完,墨唯一按下了手機上的播放鍵。
剛才顧娉婷打電話的內容全播放了出來。
雖然手機因為放在包裡,聲音有點低,但足以清晰錄下她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顧娉婷更是完全沒有想到墨唯一居然會用這一招。
她小臉慘白,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這一次,她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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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顧娉婷糾結的離開了。
墨唯一坐在餐桌旁,手裡拿著那一個首飾盒,裡面裝的,是那條仿製的「永恆的心」翡翠項鏈。
容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直到墨唯一的手機響了。
她回過神,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冷淡簡短的招呼,讓電話那頭愣了愣,然後陸諶禹公式化的聲音響起,「要是不打算幹了,趁早跟我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當律師所是你家書房嗎?」
「好。」
「……」陸諶禹一愣。
「師父,我最近可能都沒辦法去律師所實習了。」墨唯一慢慢的說道,「感謝這段日子你對我的容忍和關照,你說得對,我可能真的不適合去做實習生這樣的工作,把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吧,再見。」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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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銳律師行。
陸諶禹看著自己的諾基亞老年機,半天回不過神。
死氣八賴不肯走的小公主居然要主動離職?
雖然這是長久以來他一直最盼望的事情,但此刻,他心裡卻突然有點……怪怪的感覺。
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開著,上面是一則新聞報道。
報道裡說昨晚墨氏集團小公主的生日宴上,墨老爺子突然昏迷暈倒,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在南城的這些大家族裡,有底蘊深厚,家大業大的「四大世家」,也有依據實業經濟數年屹立不倒的商賈豪門。
但墨家算是一個另類,若論財力,早就可以和其他的大家族相抗衡,卻因為墨老爺子黑道發家,家中數代單傳,男丁稀少,如今的執行總裁還是蕭夜白這個入贅的孫女婿……一直以來,關於墨家的風評褒貶不一。
如今因為墨老爺子住院,雖然在早上的時候,墨耀雄已經通過律師發出一份通知,說老爺子已經醒來,目前身體並無大礙,但今天的墨氏股份還是受到了波及,外界更是眾說紛紜,猜疑揣測。
這不是什麼好的預兆,萬一掌控墨氏股權的老爺子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恐怕不僅是墨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和墨家有合作的南城諸多各大家族,也多少都會受到波及。
而墨唯一選擇這個時間離職?
難道真的是老爺子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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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包廂裡,見墨唯一結束通話,容安開口,「剛才我接到石伯的電話,老爺子說要見你。」
「見我?」墨唯一呵的一聲。
容安道,「要不要先去醫院,正好你的身體也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檢查?
墨唯一伸手撫上小腹,臉上譏諷的笑容卻更加明顯了。
「容安。」她問道,「你說小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容安答:「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墨唯一說,「你也是男人,男人在選擇女人和地位的時候,孰輕孰重,是不是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容安沒有說話。
「以前我總覺得,小白和別的男人是不一樣的,他聰明,智慧,強大,卻不食人間煙火,他努力工作都是為了報答墨家對他的栽培,讓爺爺和爸爸,能放心把我和公司一起交給他,但現在我覺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搖搖頭,「怪不得上一次我跟他鬧離婚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挽留,他甚至還直接讓我給爺爺打電話說。因為他知道,我愛他,我捨不得他,所以我根本捨不得看著他離開墨家,看著他從高高在上的墨氏總裁,突然再度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其實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為他真的是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愛他,所以他知道我不會離婚,知道我會捨不得。容安你說,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怕?」
說完,墨唯一抬起頭看著他,似乎想從他嘴裡得到答案。
容安問:「需要我怎麼做,公主你說。」
墨唯一沒有說話,精心描繪了眼線的貓眼一動不動,眼底卻漸漸染上了一層紅色。
其實,在昨天晚上她就覺得整件事情很奇怪了。
沒有人幫她捋清楚,蕭夜白也不肯說,所以她的疑慮也就越來越深。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在心裡存有幻想的。
她覺得不會是蕭夜白做的,而且他昨晚被她設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