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
她剛才不過就是想試一下,所以吃飯前就用手機撥通了容安的號碼,雖然後來手機被她放在了包裡,卻一直保持著和容安手機的通話狀態,也將顧娉婷在包廂裡打電話的內容全都錄下來了。
顧娉婷身為一名警務人員,之所以對她這麼的沒有警惕心,也是因為根本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吧?
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可能她就是一個傻子罷了,可以隨便的忽悠和設計。
呵呵。
墨唯一突然就覺得有些心寒。
在這樣草長鶯飛的季節裡,窗外陽光明媚,她卻感到了陣陣的寒冷。
雙手放上桌面,墨唯一撐住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來,「我想要回家……容安,你先去買單。」
「好。」容安答應,卻沒有離開。
他不放心。
等墨唯一抬腳要走……
他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公主小心。」
墨唯一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好半天,才止住了眼前的暈眩感。
「我先扶你上車吧。」容安說道。
「……好。」
離開包廂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墨唯一卻恍若未聞。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好不容易斷了,很快又響了起來。
容安出聲提醒,「公主,來電話了。」
墨唯一像是反應過來,她停下腳步,然後從包裡掏出手機,但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她按了掛斷又按下了關機。
……
到了車上,換容安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迅速接通,「蕭少爺。」
後車座的女人聽到這個聲音,沒什麼反應,只是睫毛動了動。
通話很短,容安聽完那邊的話,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放下手機。
「公主,電話是蕭少爺打來的,他說老爺子想見你,讓我們立刻去一趟醫院。」
沒有反應。
容安看了眼後視鏡,
後車座上的女人側臉看著窗外,長長的捲髮把她的臉都擋住了,整個人都散發出某種強烈的自閉氣息。
墨唯一不說話,容安隻好將車開了出去。
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路邊行人匆匆……
每個人,似乎都在忙著為自己的生計奔波。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墨唯一低低的聲音才響起,「容安,我想回家。」
容安說,「好。」
**
半個小時後,墨耀雄走出了病房。
看了看時間,他問道,「怎麼唯一還沒有過來?」
走廊上,蕭夜白靜默的站在那裡,聽到這話並沒什麼反應。
「夜白,你給唯一打個電話。」
「好。」
哪怕知道墨唯一的電話已經關機,蕭夜白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然後他放下手機,「她手機關機,可能沒電了。」
「沒電關機了?」墨耀雄眉頭緊皺,「那容安呢?」
於是蕭夜白又拿起手機給容安打電話。
很快他再度放下手機,「容安說唯一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
「簡直胡鬧!」墨耀雄的音量猛地拔高,「你沒跟她說,爺爺正準備做手術嗎?」
病房裡,老爺子的怒氣還沒消。
昨晚搶救回來後,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醫生建議是馬上安排做搭橋手術,而且盡量不要再刺激到老爺子的情緒。
可現在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老爺子說想在手術前見一下唯一,這孩子居然不肯過來?
「你現在就回去,拽也要把她給我拽過來聽到沒有!」墨耀雄下令道。
蕭夜白點著頭,「行。」
他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墨耀雄剛要進入病房,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響起。
他轉身,就看到墨唯一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穿著一身利落幹練的職業裝,走路有風,目視前方。
看都沒看旁邊的蕭夜白一眼,又或者,是沒有看到?
就這麼直直的走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氣場太強大,表情太過冷清,墨耀雄居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唯一,你……」
「推門。」墨唯一打斷他。
墨耀雄:「……」
他握住門把,推門前低聲叮囑了一句,「進去和爺爺好好說話,知道了嗎?」
墨唯一沒回答。
當墨耀雄把門推開後,她直接就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電梯前的男人慢慢走到跟前。
「容安。」蕭夜白說,「你們剛才去哪了?」
容安看著他,「蕭少爺,你等會直接問公主比較好。」
蕭夜白薄唇微微勾起,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好的。」
**
病房裡,輸液管滴答滴答的作業,墨老爺子躺在床頭,沉眸盯著眼前的孫女。
一夜不見,昨晚還是參加生日宴的一身喜慶行頭,此刻卻穿著病號服,頭髮花白,眼睛凹陷,氣色很差,彷彿瞬間就蒼老了十多歲。
墨唯一問,「喊我來做什麼?」
墨老爺子看向旁邊的石康,「把容安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