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的狀態,和兩人結婚前很像。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總是會主動去找他,製造一切的機會和他說話,甚至是……身體的接觸。
所以墨唯一這樣想著也就慢慢釋然了,因為從頭到尾,蕭夜白根本就沒有變過不是嗎?
他依然是那個從骨子裡都冷漠孤僻到極致的男人,結婚前是這樣,現在離婚後也是這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在結婚的那三年裡,她作為妻子,很榮幸的見過他在做那種事情時才會有的熱情和衝動……
真是可悲。
……
「墨小姐?」
「墨小姐?」
墨唯一躺在孕檢室的床上,回過神來,「怎麼了?」
女醫生說道,「從B超結果來看,您的寶寶發育的很健康,但是我發現母體有一些血糖過高,這個必須得注意了。」
墨唯一一愣,「什麼意思?會影響到孩子嗎?」
「墨小姐不用緊張,其實這種情況對於孕婦來說是很普遍的,尤其是在懷孕初期,很容易因為飲食不當引起血糖過高的情況。今天回去後,你記得讓家裡做飯的人注意控制一下就可以了,讓她多給你準備一些含蛋白質高的食物,一些脂肪量較高的食物,還有澱粉類都得少吃,盡量做到少食多餐,適度的運動也可以改善這樣的情況……」
墨唯一聽得頭都要大了。
「如果還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私下微信再問我。」
「好,謝謝吳醫生。」
「不客氣。」
等墨唯一離開後,女醫生將整理好的資料,包括B超的電子照片,全部打包發給了一個郵箱。
……
墨氏集團。
「下一個,王雲偉。」
偌大的會議室裡此刻氣氛緊張,近30個實習生正在進行述職提案考核。
每年墨氏集團都會向全社會招募一批實習人員,每半年為一個時間段,每一批只能留下幾個人。
不到百分之十的概率,如千軍萬馬過獨木舟,競爭壓力很大。
但由於墨氏集團是現如今國內最好的那一批投資公司,近幾年發展勢頭尤為迅猛,旗下也開拓了很多的實業經濟。
總之,公司前錦好,業績考核公平競爭,待遇福利又很優渥,所以哪怕競爭再大,每年依然有不少畢業生打破了頭想要進來實習。
講台前面,以蕭夜白為首,前後坐了好幾排的投資部門高管。
所有實習生都坐在一旁準備觀摩,還有攝像機負責錄像。
很正式。
說不緊張是假的。
尤其蕭總就這麼坐在最前面的位置看著你,下顎微抬,居高臨下,天生的一張冷白皮,再加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襯衫西褲,戴著無邊框的平面眼鏡。
整個人不苟言笑,冷漠克制。
所有實習生都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做演講,其中好些人平日裡還根本沒接觸過他,壓力很大,緊張感完全控制不住。
要是像以前那樣,沒有蕭總在場就好了……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想。
王雲偉走到台前,舉起話筒,「各位領導,各位老師,下午好,我叫王雲偉,是投資部……」
突然一陣手機的提示音響起。
王雲偉停住講話。
所有人也都互相看了看。
今天這場測評會很關鍵,而且蕭總在場,根本沒有人敢玩手機,早就提前設了靜音,誰這麼大膽居然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然後,眾人就發現,居然……是蕭總!
從今天坐下後就一直很嚴肅,認真,又專註的蕭總,居然拿起了手機,點開屏幕,低頭看著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消息。
而且還看了很久。
一旁的仲愷覺得奇怪,偷偷滑著眼珠子想要偷看……
「繼續。」蕭夜白低沉的聲音吩咐。
仲愷隻好收回視線,「你繼續說吧。」
王雲偉忙繼續說道,「我叫王雲偉,是投資部生態能源小組的實習生,我今天要推薦的項目是可以代替人工操作的Air機器人……」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
因為蕭總沒有看他,也沒有中途打岔提問他,王雲偉瞬間沒有了壓力,說得非常流暢自如。
坐在一旁的其他實習生只能羨慕嫉妒恨,怎麼輪到他們說的時候蕭總那麼專註?提的問題那麼尖刻?
終於講完,眾高管紛紛點頭,有的還在低聲的討論誇獎。
一看就都對王雲偉挺滿意的。
仲愷又偷偷看了一眼蕭總,見他沒說話,便開口說道,「下一個,許力州。」
王雲偉對著所有人鞠了個躬,便準備下台。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
「等一下。」蕭夜白突然開口。
王雲偉忙停住腳步,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不是吧,整場演講你都在看手機,居然也能有問題?
只見蕭夜白放下手機,聲音淡淡的問道,「王雲偉提案的這個項目,有人見過嗎?」
現場所有人都:「……」
「沒有人見過?」蕭夜白看向王雲偉,「你怎麼說?」
王雲偉只能解釋,「這是投資部在去年投過的一個項目,因為當時的人工智慧市場還不成熟,所以這個案子被擱置了,我覺得現在可以……」
「你不知道公司擱置的案子,每過一段時間都會重新審查嗎?」
王雲偉:「……」
「你的領導是誰?」
一旁投資部的組長忙起身,「蕭總,是我。」
「你沒有告訴他,述職提案是要自己去找新項目嗎?」
組長臉都黑了,「蕭總,我不知道他會選……」
蕭夜白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
投資部的經理瑟瑟發抖。
組長只能認錯,「我錯了,蕭總。」
蕭夜白收回視線,「你和實習生,明天都不用來了。」
所有人:「……」
……
三個小時的述職考核結束,三十個人,最終隻留下了兩個人。
等蕭夜白離開,好幾個部門高管立刻圍到了仲愷身邊,七嘴八舌的發問,「仲助理,蕭總最近怎麼了?」
「就是,火氣這麼大,是不是跟公主吵架了?」
「那不能夠啊,小公主不是懷孕了嗎?」
「蕭總自從受傷住院回來,每天晚上加班到九十點鐘才走,第二天不到九點就到公司,這能沒有意見?肯定是吵架了!」
仲愷不耐煩的看著眾高管,「蕭總說了,公司禁止八卦!」
高管們卻依然不依不撓,「你就老實說吧。」
「就是,全公司就你跟蕭總走的最近。」
「蕭總和小公主是不是感情出問題了?」
「怎麼可能?」仲愷脫口而出,「公主雖然前陣子要鬧離婚,但現在兩人早就已經和好了……」
眾人:「……」
仲愷也反應了過來,忙捂住嘴。
我日啊!
居然把秘密說出來了。
可已經來不及了,會議室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什麼,公主跟蕭總鬧離婚?!」
「是蕭總外面有女人了嗎?」
「沒想到蕭總也是一個渣男啊……」
「就是,小公主懷孕了他還在外面亂搞……」
仲愷:「……」
**
終於讓那群人閉嘴,回到自己的助理辦公室,仲愷心裡那叫一個後怕。
完了完了。
他居然把蕭總和小公主鬧離婚的事情給說出去了,這群三八玩意兒,萬一誰說漏了嘴,被蕭總知道是他散布出這個消息……
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仲愷擔心的不行,突然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嚇得他整個人更是寒毛直豎。
他拿起電話,「喂?」
「來我辦公室。」蕭夜白低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蕭總。」
仲愷放下電話,深吸了好幾口氧氣,這才視死如歸的起身。
……
進入總裁辦公室,看到一臉嚴肅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上司,仲愷心虛的嗓子發乾。
等蕭夜白一抬眼,漆黑幽冷的眼神就這麼看了過來……
仲愷沒出息的腿腳一軟。
蕭夜白皺眉,「你站那做什麼?」
仲愷忙來到辦公桌前,「蕭總,我錯了。」
「……」蕭夜白眉骨一跳,然後問道,「考核郵件發了沒有?」
「……啊?還沒,我馬上就去發!」仲愷說著,立刻轉身。
「等一下。」
「蕭總,您說。」
仲愷已經做好被辭退的準備了,居然當著那麼多高管的面,把蕭總和公主鬧離婚的事情說了出去,這萬一再被傳到網上……
「你給公主打個電話,晚上八點,在盛唐酒店有個商務酒會。」
仲愷一愣。
不是辭他?
「你耳朵聾了?」蕭夜白眯著眼,耐性幾乎快用完。
是時候換個助理了。
仲愷忙回神,「沒有沒有,我馬上就去給公主打電話,蕭總再見。」
說完,撒腿就跑。
蕭夜白:「……」
**
在咖啡館的墨唯一,很快接到了鍾凱的電話。
「我能不去嗎?」她皺眉。
「……」
「我不想去。」繼續皺眉。
「……」
掛斷電話,墨唯一將手機往小桌上一拍。
「啪」的一聲。
一旁的容安看了過來。
蘇婠婠問她,「怎麼了?」
「仲愷說晚上有一個商務酒會,還要我也去。」
「跟蕭夜白一起嗎?」
「不然還能跟誰?」
蘇婠婠喝了一口果汁,「那你就去唄,以前又不是沒有陪他去過。」
墨唯一鼓著小嘴不說話。
以前跟現在的情況能比嗎?
雖然答應了蕭夜白會暫時保密離婚的消息,為了公司好,她也會配合他在一些公開場合的活動,但那個前提是她知道,蕭夜白本身就不太喜歡類似這樣的活動。
所以就算是結婚的那三年裡,兩人一起出席公開活動的機會也不多。
沒想到這離婚才不到半個月就……
墨唯一嘆氣。
一想到都離婚了,還要在外人面前假扮一對恩愛夫妻,真是想想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蘇婠婠問,「對了,你爺爺身體怎麼樣了?」
「前幾天已經出院了,但是醫生說還需要好好的靜養,我也不敢跟他說這些事情。」想到晚上的應酬,墨唯一再度嘆了口氣,「婠婠,我先走了。」
「這麼快?」蘇婠婠看了看時間,「才三點鐘啊。」
「我要去做造型,還要選衣服,挑首飾,等晚上結束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蘇婠婠:「……那好吧。」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公主,就算離婚了,就算懷孕了,就算和蕭夜白貌合神離了……在外人的面前,她還是要保持一貫以來美麗優雅的公主形象。
……
等墨唯一離開後,蘇婠婠將那一杯果汁喝完,也準備回家。
誰知半路上突然接到了mary的電話。
「婠婠,我這邊臨時有事,需要你幫我個忙。」她說道,「董事長今晚在##路的盛唐酒店有個活動,需要人陪她一起過去,你放心,就是一個商務酒會,不需要特別做打扮,穿平時上班的衣服就可以了。」
「好。」蘇婠婠一口答應,「幾點鐘。」
「晚上八點,你到時候在酒店門口等董事長就行。」
「好。」
**
言舜華是從片場趕回來的。
化了淡妝,依然是一襲改良款的中式旗袍,顏色很淡雅,整個人散發出優雅知性的氣質。
蘇婠婠穿的是一身淺藍色的職業套裝,將長發紮成了一個丸子頭,一眼看去,就像是助理的模樣。
「你顧叔叔要晚點才能過來,mary又臨時有事,所以她就擅作主張把你給叫出來了。」進入宴會廳,言舜華解釋,「其實我一個人過來也行,反正就是走個過場。」
「沒關係的董事長,反正我今晚沒事。」
「今天考試怎麼樣?」言舜華問。
蘇婠婠沒想到她還能記得今天自己要考試,「挺好的,應該能過。」
言舜華點頭,「我聽霍總說了,你從小就是學校裡的優秀學生,除了學習成績,音樂和舞蹈也特別的有天分。」
蘇婠婠:「……」
某人私底下很不要臉,但是在外人面前,對她這個老婆還是挺護短的,每次都是各種彩虹屁!
但是言舜華好像還信以為真了……
有點尷尬。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蘇婠婠抬頭一看,差點被亮瞎了眼。
墨唯一穿著一襲長及腳踝的蕾絲白紗裙,雖然因為懷孕了穿著平底鞋,身材依然高挑纖細,曼妙優雅。
化了淡妝的臉蛋更是精緻明艷,長長的捲髮做了造型,映襯著紅唇,一顰一笑一如既往的華貴明艷。
今晚是商務酒會,邀請前來出席的男女一律都是各大企業集團的高管,穿著統一端正的職業裝。
所以墨唯一這樣的打扮就像是鶴立雞群,一下子就在整個宴會廳裡出挑起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男人是驚艷,女人,則眼神各異。
甚至周圍的討論聲很快傳進了耳朵。
「這天之嬌女就是不一樣,參加商務酒會也穿的這麼隆重。」
「搞得像是來選美一樣!」
「畢竟是她懷孕後第一次露面,能不驚艷嗎?」
「羨慕死人了,長得這麼漂亮,老公也那麼帥!」
「最重要的是兩人情投意合,還是青梅竹馬……」
「就是就是。」
蘇婠婠心想,如果告訴這些三姑六婆他們已經離婚了,估計所有人都會跌破眼鏡吧?
「認識的嗎?」言舜華問。
蘇婠婠點頭,「唯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樣啊。」言舜華看著墨唯一,眼中若有所思。
墨氏集團剛和周家達成戰略性的合作,近來在南城也算風頭正盛。
蘇婠婠看到好多人都立刻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宴會廳中央很快便被圍的水泄不通,熙熙攘攘,就像是在搞明星見面會。
等顧紹廷帶著幾個穿西裝的男人過來,蘇婠婠便跟著言舜華來到後方的沙發區。
顧紹廷是言舜華公司的合夥投資人,談到最近的電影市場,和正在拍的這一部電影,他談笑風生,從容不迫。
而言舜華作為導演,只需要在一旁傾聽,偶爾補充幾個要點。
「霍夫人!」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
蘇婠婠抬眼,看到顧淑涵笑著走了過來,跟她一起過來的是霍折析。
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眼底眉間全是不耐煩的樣子,看到她,還很快就將視線收了回去。
蘇婠婠忍著笑,「顧小姐。」
「真是太巧了。」到了跟前,顧淑涵更驚訝了,「原來爸也在這裡,我居然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稱呼,那幾個談事情的男人,表情都有了一些變化。
顧紹廷對女兒點了下頭,卻並沒有做介紹,表情也是挺冷淡的樣子,就像他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
蘇婠婠也說不清,就感覺這兩人雖然是父女,卻好像挺生疏的。
「導演,你好。」顧淑涵這邊又對著言舜華熱情招呼。
言舜華對她微微彎唇,「顧小姐。」
「這是我未婚夫,霍折析。」顧淑涵介紹。
言舜華隻好對霍折析再微微一笑,「霍公子,你好。」
霍折析迅速點了下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導演,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顧淑涵又問道。
聽到這句話,顧紹廷說話,「你要做什麼?」
「爸,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言導演的粉絲,我很喜歡導演的作品……」顧淑涵看著言舜華,眼睛裡滿是期盼,「導演,可以嗎?」
言舜華看了一眼顧紹廷,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蘇婠婠忙從包裡將言舜華的手機拿了出來。
掃碼加完好友後,顧淑涵便禮貌的道謝離開了。
「舜華,你別介意。」顧紹廷簡單解釋,「我不知道她今晚也會過來。」
「沒關係啊。」言舜華將手機交還給蘇婠婠,「我們繼續吧。」
「好。」
**
「折析。」顧淑涵拉著霍折析在附近的位置坐下,「你有沒有覺得,婠婠和那位言導演長得挺像的?」
霍折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以為然,「有嗎?」
「有。」顧淑涵語氣肯定。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言舜華和蘇婠婠的側臉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剛才從正面看的時候,兩人坐在一起,那一雙眉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而且言舜華今年都四十二歲了,卻看著特別的年輕,和蘇婠婠就像是一對姐妹華,導致剛才她甚至有種自己父親在老牛吃嫩草的感覺……
「我聽說蘇婠婠只是一個實習助理,為什麼今天這樣的場合導演要帶她過來?」顧淑涵想不通,「之前還送了她一條一千多萬的手鏈,你不覺得……她對蘇婠婠好的有些過分了嗎?」
「這有什麼?」霍折析不以為然,「我大哥送過她好幾千萬的項鏈,我爺爺,我奶奶,還有我爸媽,甚至我哥,都給她送過東西。」
死丫頭可能給他們下毒湯了吧?迷惑心智的那種……霍折析暗測測的想道。
「不是這樣的。」顧淑涵理智的分析,「霍總對她好很正常,因為他們是夫妻。你家人喜歡她,也是因為她是你們霍家的兒媳,但是導演和她非親非故,就算是助理,也只是一個實習的……」
顧淑涵說了半天,一回頭,卻發現霍折析獃獃的看著前方,像是看傻眼了一樣,根本就沒有聽她在說什麼。
顧淑涵心裡不舒服,她抿了抿嘴唇,剛要說話……
霍折析放下酒杯,整個人直接沖了出去。
……
「小薇!」
「小薇!」
「小薇!」
走廊上,霍折析一把抓住了服務生的手臂。
服務生被迫停下腳步,回過頭很驚訝的看著他,「先生,你怎麼了?」
看到和白如薇完全陌生的那一張臉,霍折析腦子一懵,忙鬆開手,「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服務員對他點點頭,端著托盤離開。
霍折析站在那,就這麼看著她的背影,然後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現在說不定正躺在哪個小老闆的床上,怎麼可能還在繼續做服務生?
他一定是瘋了……
自嘲的笑了笑,霍折析深深的喘了口氣,轉過身。
結果卻看到前方不遠處,顧淑涵正站在那裡看著他。
霍折析就這麼跟她四目相對,足足有好幾秒鐘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顧淑涵率先笑著走了過來,語氣溫柔,「折析,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看到個熟人。」霍折析回答簡潔。
顧淑涵就像沒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依然溫柔的說道,「誰呀?是你以前的好朋友嗎?」
「嗯。」霍折析點頭,「不過認錯人了。」
「這樣啊。」顧淑涵笑著攬住他的胳膊,「那我們回去吧。」
**
這一邊,言舜華低聲說道,「婠婠,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那邊吃點東西,等會再過來。」
「沒有啊,我不覺得無聊,剛好還可以趁機會學習。」
董事長大老遠的從片場趕回來和人談事情,作為助理怎麼能擅離職守?
而且她頂替的是mary的工作,做不到人家那樣的出色,起碼得跟隨著董事長左右吧?
言舜華點點頭,便繼續投入會談。
這一部電影的拍攝時間預計得兩個月,投資商那邊的意思是趁著官宣的熱度,繼續做一波宣發工作……
「八月底恐怕不行。」言舜華突然說道。
「為什麼?」
「八月初電影剛好拍完,給一個月的時間剪輯片花,正好八月底做宣傳。」
「而且剛好是暑期檔,雖然趕不上電影院的上映,但也算黃金期了,錯過就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
言舜華蹙著眉,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於是顧紹廷解釋道,「舜華每年八月底都要去檢查身體,起碼20天不能在國內,時間還是改一下吧。」
那幾人卻有些不開心了。
有一人提議,「導演不在其實也沒什麼關係,那可以拍視頻,或者語音……」
「不行。」言舜華再次否決,「那段時間我不能用任何的通訊工具。」
所有人:「……」
每個人心裡都充滿疑問。
什麼年代了,檢查身體不能用通訊工具,也不能和外界聯繫?
言導演這是故意的嗎?
而且電影宣傳和上映的黃金期就那麼幾個,錯過暑期檔,就得拖後到國慶了。
娛樂圈每天都在日新月異,原本都定好的工作方案,卻因為導演的不配合,只能推翻重來,浪費時間不說,效果也很受影響……
言舜華揉揉太陽穴,扶著蘇婠婠的胳膊,「婠婠,先陪我去洗手間吧。」
蘇婠婠忙扶她站了起來。
……
等兩人離開,其中一人忍不住好奇,「顧總,我看言導演的身體挺好的,她要檢查什麼項目?」
顧紹廷端著酒杯,笑的像一個笑面虎,「這個問題涉及到隱私,我不方便回答。」
「您別介意啊顧總,我真的就是好奇。」那人忙解釋,「你看能否讓言導演推遲一下檢查身體的時間,就10天行嗎?」
「恐怕不行。」顧紹廷繼續笑,「劉總,雖然我和舜華是合夥人,但我隻負責配合她的工作,不能代替她做決定,也不能乾預她的決定。」
劉總:「……」
**
女洗手間。
言舜華很快就出來了,但似乎有些不舒服,一直眉頭緊皺,臉色也有些發白。
「婠婠,我給紹廷發個消息,我想先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去找你的朋友?」
「我跟你一起走吧。」
今晚是商務會議,除了墨唯一,現場她也不認識幾個人,而且看言舜華似乎身體不適……
「董事長,你沒事吧?」
言舜華搖搖頭,額頭卻已經冒出了冷汗,「老毛病而已。」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才到八月,可身體也是有記憶的,似乎已經在提醒她,時間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蘇婠婠擔心的看著她,「董事長,我來開車吧。」
「好。」言舜華也沒勉強,將車鑰匙遞給了她。
蘇婠婠打開車門,開車前給墨唯一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自己先回去了。
**
墨唯一此時正在假笑。
才半個小時,她卻感覺自己的臉似乎都已經僵了。
怎麼就這麼多的人?
以前怎麼沒發現蕭夜白這麼受歡迎呢?
這不,又有人來了。
「小公主,你今天好漂亮。」
居然是好久沒見的葉北。
墨唯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噁心,尤其想到他和田野的那些齷齪事……
當下,假笑都不打算繼續了,直接冷著小臉就問道,「新女朋友?」
葉北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哪能啊,朋友而已,上次在馬場你也見過的,忘了嗎?」
說著便介紹道,「周雨濃,周家小女兒,小公主不認識沒關係,夜白應該挺熟的,這次墨氏和周家的合作,雨濃應該也說了不少的好話,不然合作也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對吧夜白?」
周雨濃?
墨唯一哪裡還記得這一號人物?
她看向葉北身邊的女人,卻發現……
這個周雨濃,居然正直勾勾的看著她身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