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稍嫌逼仄,簾子被韓玠拿腳尖壓住,半絲風都透不進來。
韓玠像是壓抑了許久的野獸,有些粗暴的吸吮她的唇瓣,在謝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強勢的撬開她的唇齒,攻城略地。這彷彿還不夠,右臂即便是被謝璇壓在身下,也還是用力的收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雙唇含著她的香軟小舌狠狠的吸吮,像是用盡全力。
緊密的相貼,急促的呼吸落在謝璇的臉上,燙熱又灼人。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任由韓玠緊緊的抱著親吻,呼吸都有些艱難似的,毫無反抗之力的桎梏在他懷中。
臉蛋迅速的漲紅,謝璇只覺得胸前的柔軟被他壓得有些疼,柔弱無力的悶哼了一聲。這微弱的聲音像是春日的第一道雷聲,即便微不可察,卻進入了韓玠的腦海。他的意識稍稍清醒,放鬆了手臂上的桎梏,弓起身子來,卻更加用力的吻她。
怎麼都吻不夠似的,雙手捧住了謝璇的臉,肆意的在她唇舌間侵佔。
車外依稀響起了太監馭馬的聲音和門房恭送的聲音,馬車稍稍顛簸,大抵是出了府門。所有的聲音似乎都若即若離,忽遠忽近,只有他的呼吸滾燙的熨帖在她的肌膚,身體已全然被他侵佔,只能恍惚的回應。
謝璇根本來不及思考,所有的意識都已被他佔據。
灼熱、急切又用力的親吻,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再無片刻分離。
謝璇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他吸吮乾淨了,整個人被包裹在他的氣息裡,模糊的意識裡只有玉玠哥哥。她顧不得思考前因後果,唇舌稍稍回應,初得自由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細嫩的肌膚觸碰到他的後頸,才發現他渾身都是滾燙的。
韓玠吻得愈發用力,唇舌輾轉,急促滾燙的呼吸幾乎能燃燒盡理智。
不知道糾纏了多久,似乎是到了熱鬧的街市,孩童的說話聲夾雜著種種婉轉叫賣,車廂似乎被什麼碰了一下,大抵是路上逼仄,過往車輛擦肩。
車身微微晃動,謝璇被韓玠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全身癱軟的掛在他的脖頸上,眸中水色迷濛。
韓玠稍稍停頓,喘了口氣,盯著她紅潤的嘴唇。
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用力的親吻過她,可內心裡種種情緒翻滾,叫囂著衝上腦海,這樣的表達遠遠不夠似的。他渾然忘記了馬車還在街市上行駛,身體緊緊壓過來,也是滾燙的。
好在謝璇還殘留著一點意識。
「咱們還在街上,玉玠哥哥……」她的聲音都軟了,又淺又急的輕喘聽著叫人心顫,恨不得立時吻住她的唇瓣,將嬌美柔軟的身軀揉在懷中,永遠這樣親密的接合。
韓玠的胸膛急劇起伏著,眼睛已經泛紅。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過兩寸的距離,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處。
「我想你,璇璇,很想你。」他低聲重複著,聲音沙啞透了,說罷就又是俯身親吻,滾燙的掌心摩挲著柔膩的臉頰。如是往復多次,馬車離了鬧市,似乎是入了一處僻靜的小巷。
謝璇腦子裡飄飄然的,察覺馬車似乎停頓。
外頭響起了小太監恭敬的聲音,「大人,到了。」——畢竟韓玠的身份尚未昭示於外,他也只能沿用從前的稱呼。
韓玠此時還壓在謝璇身上,有些戀戀不捨的直起身來,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托著她的背心,扶著她坐直身子。
外頭隱約傳來兩聲鳥啼,謝璇有些好奇,「這是哪裡?」
「南平長公主的一處別苑。」韓玠的呼吸依舊不穩,沙啞的聲音落在耳畔,像是他常年握劍後粗糲的指腹沙沙的滑過心間,「這一個月我就住在這裡,旁人都不知道。」他低頭看著謝璇,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鬢髮,隨即低聲笑道:「走得動麼?」
謝璇這會兒腦子還迷迷糊糊的,眷戀的靠在韓玠胸膛,只是乖順的點了點頭,等她隨著韓玠下了馬車,察覺他的手一直托在他腰間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什麼叫走得動麼?他以為她走不動了麼?她為什麼會走不動!他以為她渾身上下都已經軟成春泥了麼!
心裡登時羞窘萬分,臉上似乎又燙熱起來,她低下頭,不敢叫兩側伺候的婢子們看到臉上的飛霞,努力的調勻呼吸。
她不大明白韓玠帶她來這裡的意圖,大抵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說。這座別苑是南平長公主偶爾過來居住的,裡頭一草一木無不精緻,崎嶇的假山之後亭台俱全,伺候的人雖少,卻都十分規矩,見到主人過來的時候,自發的躬身行禮。
謝璇的手悄悄的藏在袖中,摸到韓玠的腰側,狠狠掐了一把。
韓玠低頭看她一眼,目中含笑,卻別有深意。
暖融融的春光鋪在別苑裡,北牆的一叢翠竹旁邊仿照民間的模樣修了幾間小屋子,這時候已經有早歸的鳥雀開始徘徊築窩。再過幾個月,大抵就是雙燕歸巢,春暖啄泥的情形了。
謝璇驀地就想起了一句詩。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那大抵是春日裡最為繾綣溫柔的景致了。
她側頭瞧向韓玠,唇角微微翹起。韓玠似乎有所察覺,眼神睇過來,分明藏著躍動的火苗。屋門敞開迎候主人歸來,韓玠攜謝璇入內,揮退了門口的侍從,反手關上屋門的那一瞬,便又將謝璇撈進了懷裡。
要不是門外還有旁人,他恐怕要就近將她摁在門板上了。
謝璇的驚呼尚未出口,他的唇再一次霸道的壓了過來,這回是到了自家的地盤,沒了在街上的諸多顧忌,韓玠打橫將她抱入懷中,幾步就進了臥室裡面。這是南平長公主預備的客房,裡頭佈置簡易又精美,沉香木雕刻的大床寬有七尺,上頭床褥鋪得極厚。
未等謝璇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韓玠已然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不再是逼仄馬車中的稍有收斂,他這回全不掩飾眼底竄動的熾熱烈焰,雙唇壓過來的時候,身體跟隨而至。
謝璇徹底懵了。
床褥香軟厚實,她被迫嵌在其中,韓玠深吻的時候呼吸愈來愈重,像是積聚數年的慾念蠢蠢欲動的即將爆發,滾燙的身軀無意識的摩挲起來,手掌已經順著稚嫩的胸脯而下,掠過腰際,撫上輕盈的雙腿。
十三歲的少女正是窈窕的時候,身材尚未長開,卻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玲瓏有致。
熱氣接踵而至,謝璇在迷糊的間隙裡總算尋了一絲理智,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膛,終於等到韓玠停下了動作,她的臉色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玉玠哥哥!」
「璇璇,」韓玠湊到她的耳邊,「在詔獄裡的時候,我想我活在世上,唯一牽掛的就是你,唯一放不下的也是你。我甚至想,如果我能活著出來,就帶著你遠走高飛,像前世那樣——」他在她耳垂輕輕一咬,帶著濃重的克制。
謝璇身子有些發軟,卻咬了咬唇,目含嗔惱。
「我想念前世那個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娶你過門,哪怕不能立時怎麼樣,每天將你抱在懷裡,才能覺得踏實。」韓玠的身軀緊緊的貼過來,積聚了十多年的慾念,即使念上幾百遍清心咒都壓不下去,他的聲音沙啞透了,甚至帶著些微的懇求,「嫁給我好不好?我想你,很多很多年。」
謝璇深吸了口氣壓住身體裡那股隱隱的躁動,認真道:「可是不能是現在。」
「嗯。」韓玠低頭在她唇上飛快親了一下,隨即將嘴唇挪到她的耳垂,有些情不自禁的吸吮舔舐,「那就等等。」嘴上如此說,身體卻未離開。他期盼忍耐了許多年,如今內火已被挑起,況日思夜想的嬌美人兒就在懷裡,哪裡還忍得下去。
謝璇臉上早已是通紅,曉得韓玠這時候理智都未必剩下了多少,講道理根本沒用,忽然想起什麼,拉過他的一隻手腕,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拉住的就是韓玠蝕了齒印的那隻手腕,努力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凶狠一些,「我不知道你為何留了這個印記,可那時候,你必定是想這輩子跟我好好走過的,你忘了麼?」
「永遠不忘。」韓玠瞅著那蝕在手腕刻在心間的印記,目光有了稍許清明。
「那你就該知道——」謝璇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嚥下了後面的話語,只是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嗯。」韓玠就算明白謝璇的意思,心底裡卻還是有些失落,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的手臂,坐直身子,「那就從……嗯,你來詔獄的那晚說起。高誠是個謹慎的人,當時局勢未明,他本不該摻和進來。璇璇,你怎麼做到的?」
他肯正經說事兒,謝璇求之不得,理了理散亂的髮髻,也隨之坐起,「是我那間成衣坊裡新請的繡娘,名叫溫百草。高大人興許跟溫姐姐認識,看到溫姐姐的繡帕之後,嘿嘿,他想打聽溫姐姐的住處,我就請他先帶我去詔獄。」
韓玠點了點頭。
高誠並不是會輕易被威脅的人,謝璇所謂的「告訴他住處」,稍微用點手段就能逼供出來,高誠卻願意與謝璇交換,看來那個溫百草在他心中地位極重。這麼多年見慣了高誠的凶神惡煞和冷厲不近人情,陡然發現那黑臉閻羅也有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叫韓玠都有些詫異。
他忍不住又將謝璇攬進懷裡,「可見高誠很看重你那個溫姐姐。」
「嗯,他……」謝璇的聲音卡住了,因為韓玠的唇舌又侵襲了過來,纏綿的堵住她的話語。滾燙的手掌在背後摩挲,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謝璇有些惱了,「唔……說……唔……」
好半天的唇舌糾纏,韓玠才戀戀不捨的放開。
「哦,你繼續說。」他舔了舔唇,意猶未盡。
……
謝璇想了片刻才憶起剛才的話題,也沒興致說下去了,氣哼哼的道:「算了不說他,說說你吧。這兩天我和澹兒一直擔心,不知道皇上到底會怎樣處置韓家。」
「皇上沒打算拿我怎樣,只是我很想你。」韓玠偏了話題,瞧著懷裡嬌美的人兒,思緒根本集中不到正事上來,他索性再一次將謝璇撲在床榻,輕聲的笑著,「等目下的難關過去,我就趕緊去提親,娶你過門,不許任何人覬覦。」
唇舌又開始糾纏過來,他的喉嚨溢出一絲低吟。
這聲音幾乎擊垮了謝璇的防線,她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韓玠懷裡,陷在他的氣息裡,被那低啞的聲音佔據了整個腦海。
「璇璇。」韓玠有些無意識的低訴,腰腹緊繃著,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壓抑著能隨時爆發似的。甚至手掌都有些不聽話了,竄進春衫裡頭,想要尋找稚嫩的鼓起。
謝璇雖是個姑娘,到底曾與韓玠顛鸞倒鳳,被他如此撩撥,鐵鑄的心都要化了。
她不敢玩火,卻又明白韓玠今日情動得厲害,在他想要解她衣扣的時候,連忙按住他的手掌。他的手掌也是滾燙的,迅速反手握住了遞過來的柔軟,牽著他往下摸索,「璇璇……」
他猛然想到了什麼,翻身坐在榻上,將謝璇摟進懷裡,牽引著她的手按向小腹,低聲道:「寶貝……」這是前世曾經有過的稱呼,那時候她還在月事裡,也曾被韓玠這樣廝磨。
謝璇腦中轟然一聲。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趁著韓玠五指扣得不緊,甩開他的胳膊就往外跑。幾乎逃命似的跑到屋外,她反手就拉上了房門,急促的呼吸之間臉漲得通紅,只能悄悄的埋著不許旁人看見。
似乎聽到了韓玠尾隨而來的腳步聲,謝璇急中生智,抄過旁邊的小銅鎖將韓玠反鎖在了裡面。
「半個時辰,我在外面等你。」她憋紅了臉,隔著門扇小聲道。
能正經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後晌了。
南平長公主的這處別苑佔地並不太廣,景致錯落的佈置在屋宇之間,並沒有專門賞景的後園子。謝璇並不敢在那間屋裡多待,死活拉著韓玠到了屋外,在亭下正正經經的說話。
是從那一次詔獄會面後說起的,謝璇嚼著一粒甜軟的果脯,聲音也是甜軟的,「……我還以為你不肯暴露身份,會用別的辦法呢。」
「也有別的法子,只是不及這個保險。何況我後來細想過,魏忠算是越王埋得極深的棋子,前世他對付太子的時候並沒用魏忠,這回提前擺出來並拉我們韓家下水,那就真的是很忌憚我了。莫藍失蹤後曾在越王那裡,她本該知道我的身世,到了皇帝跟前的時候,卻絕口不提後面的事情。是她良心大發,還是另有原因?」
謝璇去拈果脯的手猛然頓住,「你的意思是,越王已經知道了後來的事情,害怕又多一個敵人,所以叫莫藍封口不提後面的事情?」
「你不覺得?若非我有所察覺,莫藍一死,當日的秘密就再難翻出來,皇上會認為寧妃的孩子已經死了,等東宮失勢,越王就是唯一可以托付的皇子了。」韓玠沒能吃到謝璇,便不時伸手從她手裡搶果脯吃。
他這麼一解釋,謝璇想了片刻,也深以為然,「所以你先發制人?」
「這個秘密已經撕開了口子,當日調換皇子的侍衛還失蹤未歸案,難保哪天不會洩露。這事遲早要面對,而且我又沒有更好的法子,就只能如此。」
「那你的身份呢,皇上打算如何?」
「先理清了東宮的案子,再來安置我。從除夕到現在,場面已經夠亂了。皇上也許是對越王起了疑心,這案子辦結之前,他未必想旁生枝節,所以我暫時還是青衣衛南衙鎮撫使,只是不能再回靖寧侯府,南平長公主便將這別苑暫借於我。這個月我也不能自由出入,恐怕不能常去看你。」
他說到末尾,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
靖寧侯府是他的家,韓遂和韓夫人是他的父母,這樣的念頭早已根深蒂固,父子兄弟之間也已有了極深厚的感情。而今陡然變了父母,身份處境隨之尷尬,他大抵也難受得很。
不過這些都是要面對的事情,韓玠並非嬌養深院不堪風雨的幼苗,他是能挺過來的。
謝璇便收了這份心思,只是如常的道:「那麼靖寧侯爺呢,皇上還懷疑他跟太子有勾結麼?」
「魏忠早已不是父親的心腹,這事在雁鳴關許多人都知道,只是京城眾人還這樣誤會而已。我已稟明情由,皇上派人細察,父親沒有做過的事情,構陷也會有破綻。只是——」韓玠目光微微一黯,「如今我已成了皇子,皇上就絕不會允許父親和大哥繼續在雁鳴關帶兵,且這一回的風波已洩露了他對韓家的忌憚,恐怕自今而後,韓家是不能重回沙場了。」
於精忠報國的沙場將領而言,這樣的事情,委實令人痛苦。
謝璇歎了口氣,「不過這個魏忠,當真是看不出來。他原本就是雁鳴關的將領,聽說他還曾追隨唐樽將軍橫掃鐵勒大軍,不知道怎麼就跟越王勾結在了一起。」
「當初我也震驚,沒料到越王的手竟然伸到了雁鳴關。不過越王曾在鐵勒為質子,雁鳴關又最靠近鐵勒,當初還是唐樽將軍親率軍士前往鐵勒,迎越王歸來,他那等心性,會暗中結交幾個將領,似乎也是不足為奇。」
「那越王就是在那個時候勾結了魏忠麼?」謝璇撇了撇嘴,「魏忠那時候還是唐樽將軍的手下吧,唐樽將軍為國捐軀、威名遠揚,他卻私下裡跟越王來往,著實不配做唐將軍的手下!」
唐樽的戰神之名幾乎響徹四方,謝璇自打聽說了他的英勇事跡之後,也是十分佩服的。
對面韓玠也點頭道:「是啊。」
他飲了一口茶,隨著謝璇感歎之餘,猛然心思一動——當年的唐樽幾乎戰無不勝,身體強健無比,戰死在沙場的時候也曾叫人惋惜。如果,如果他不是像傳聞中那樣突發心疾,暴病而亡……
韓玠只覺得後背猛然冒出了一層冷汗,許多微末的枝節串到了一處。
歷來為人君者,對於功高震主之人總有顧忌,哪怕是元靖帝這樣年輕時英明神武的君主,面對忠心耿耿的靖寧侯府,也會生出懷疑之心。當年的唐樽那樣威名赫赫,著實稱得上「功高震主」,而唐樽又是灑脫不羈的性格,連搶鐵勒女人為妻的事都做得出來,甚至還曾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話。以元靖帝的性子,他難道不會對唐樽有半點忌憚?
而彼時越王剛從鐵勒回來,元靖帝愧疚之餘,自然偏疼。
越王城府極深,那時候就已開始在雁鳴關外佈局,那麼當時的唐樽的死……想到前世魏忠叛變的樣子,韓玠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倘若唐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越王讒言惑主之後,元靖帝因忌憚而授意為之呢?
一代猛將為國捐軀,換來了可以承襲的西平伯之位。
元靖帝那樣縱容唐靈鈞,當真是出於疼愛,還是出於愧疚?
唐夫人不許唐靈鈞從軍,是為了其鐵勒的血脈,還是為了當年唐樽的事情?
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叫韓玠忍不住的心顫。
他並不敢將這剛剛冒頭的猜測告訴謝璇,強自按捺著心緒同謝璇說完了近況,便送她回府。
京城裡依舊暗潮湧動。靖寧侯府的禁軍全部撤走,韓遂附逆的罪名隨之洗清,只是元靖帝念他父子多年征戰沙場,難得與家人團聚,便叫他們暫在京中休養,將雁鳴關的事情暫托旁人。
這些細枝末節並未引起什麼重視,到了正月二十五的時候,一道消息如炸雷轟響。
太子惟仁在獄中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