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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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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弄玉 , 龍璇 分类: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6 15:56:26 来源:搜书1

九陽左武第一軍團的帥旗在風中飄揚,所有士卒從上到下都保持著沉默,似乎無視死亡的來

臨。

根據王哲的命令,天武營撒回山丘休整,受傷的戰士重新拿起武器,加入陣列。天策營在山

丘下擺出一個半圓形的卻月陣,開始防守。而秦軍輕騎則從陣前突出,宛如一枝箭矢,破開

圍攻的羅馬士兵,直沖陣后。

為了保持陣型,馬其頓軍團前進十分緩慢,以他們的速度,投入戰場還需要三十分鐘,戰局

重新陷入僵持。

王哲轉身說道:“月霜。”

月霜驚喜地跳起來,“師帥!我一定把敵將的首級給師傳拿來!”

王哲臉上露出一絲憐愛,他拂好月霜臉上散亂的發絲,然后道:“你立刻跟他走,以最快的

速度回到內陸。但不要去臨安,到唐國的長安去。”

月霜一怔,“為什么?”

“因為你不該上戰場。”

王哲淡淡說完,然后轉頭看著程宗揚,“月霜就交給你了。”

程宗揚還未作聲,月霜就憤然道:“我不跟他走!我要上陣殺敵!這個無恥小人,我──我

殺了你!”

昨晚羞于啟齒的遭遇月霜已經忍了很久,此時師傳居然讓她跟這個混蛋走,月霜再也按捺不

住,說著從一名親衛腰間拔出長劍,朝程宗揚劈來。

程宗揚嚇得魂飛魄散,王哲信手伸出兩指,挾住劍身,輕巧地將長劍奪在手中,然后劍柄一

撞,封了月霜的穴道。

“你的傷勢只有他能治好。”

王哲神情嚴肅地說道:“記住,到唐國去,找李藥師。”

文澤命人牽來兩匹最好的戰馬,備好清水、食物、弩矢、長劍,以及一袋錢幣,然后將月霜

放在鞍上,交給程宗揚。他這一切都做得十分平靜從容,似乎不是即將赴死,而是在籌備一

次遠游。

月霜瞪大眼睛,滿眼都是憤怒和不甘。程宗揚卻看著慘烈的戰場,感覺身體像虛脫般無力。

無數人影在戰場上拼殺,鮮血和殘缺的肢體不住飛起,連陽光也被飛濺的鮮血染紅。他不知

道這場惡戰之后,會有多少人活下來,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離開。

王哲道:“再過兩刻敵軍才能合圍。離開這里,一直向東南方向走。”

程宗揚忍住胸口作嘔的煩問感,勉強點了點頭。

“記住那三件事。”

王哲雙手一拱,鄭重說道:“拜托。”

程宗揚與他認識雖然僅僅一天,但對于這個唯一知道自己來歷的師帥,有著難解的親切感。

此時見他向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施禮,程宗揚心頭一熱,“請師帥放心!宗揚一定不負師帥所

托!”

程宗揚吃力地爬上馬鞍,將那匹空馬的韁繩系在鞍側,然后扶住月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位穿著甲胄的統帥。

究竟是什么支撐著他們?讓他們毫不畏懼死亡呢?是勇氣還是責任感?

程宗揚無法理解他們的情懷。也許這些生活在古典時代的人都是白癡,也許他們有著另外的

生存維度。一個更高的維度。

就在這時,他聽到王哲的聲音,“到清遠去。在清江江畔的玄真觀,拆開錦囊。”

血腥的戰場被拋在身后,喊殺聲越來越遠。有過兩次騎馬的經驗,程宗揚漸漸掌握了騎乘的

方法,身體隨著馬匹的奔跑而起落,不再像以前一樣手足無措。

馳出十余里后,馬其頓軍團的方陣終于逼近到山丘下。休整過的天武營士卒重新起立,僅存

的秦軍僅能編成兩個方陣,他們互為犄角,以長對長,凝視著緩緩靠近的敵軍,沒有一個人

退卻,也無路可退。

一個蒼涼的歌聲響起,“豈日無衣,與子同袍!”

然后更多的歌聲應合。

“豈日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日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

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日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軍的唱罷,天策營唐軍的響起。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樅金伐鼓下榆關

旌旖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秦軍的歌聲一如他們的重矛黑甲,古樸蒼涼,唐軍的歌聲則如同他們光彩奪目的明光蹬與陌

刀一樣豪邁昂揚。

立在山丘上的天霽營宋軍,則唱起了另一首著名的詩詞。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

路云和月。莫等開、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

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隨著歌聲,左武第一軍團的將士們義無反顧地沖向羅馬軍團、馬其頓方陣以及獸蠻武士的聯

軍。

在這個血腥的日子,寧靜的草原被鮮血染紅。連綿的山丘間,那個月牙狀的平原成為血肉的

池沼。

無論是羅馬還是六朝諸侯組成的漢軍,所有還活著的人都絞殺在一起。戰車傾覆過來,長矛

斷折,垂死的戰馬發出悲鳴,蒙著羊皮的盾牌濺滿鮮血……一名獸蠻人奮力砍下戰車上戈手

的頭顱,背后一柄寬長的陌刀隨即劈入他的背脊。握著羅馬短劍的戰士本能地右刺,將劍鋒

狠狠桶進持刀大漢的右肋,自己又被一支長矛刺穿腹部。

到處是鮮血和殺戮。蒼青色的天穹下。死亡之神在冥冥中張開雙翼,擁住這片瀝血的白骨之

野。

僅存的漢軍被壓迫到中軍的山丘周圍,還能夠戰斗的不足千人。而被他們搏殺的敵軍超過兩

萬人,連綿數里的戰場中布滿了囊囊尸骨。

天霽營所有的弩矢已經射盡,弩手們撥出短刀,開始砍碎手中那一張張精巧絕倫的神臂弓。

留在山丘上的帥帳衛士們則一匹匹親手殺死自己的座騎,毀掉所有能被敵軍繳獲的物品。

戰斗接近尾聲,這支深入草原的孤軍已經走到自己的盡頭,僅存的軍士都被圍到山丘上,羅

馬戰士投來的標槍幾乎刺到帥帳。而左武第一軍團的帥旗仍然高高飄揚,還有旗下那個磐石

般的身影。

文澤系緊高冠,理好衣物,然后跪下來,端端正正向故鄉所在的位置行禮。

王哲笑道:“想家了嗎?”

文澤道:“在外十余年,未能在家中侍奉母親,心下不安。好在還有兄長代為盡孝,此去泉

臺也可放心了。”

王哲忽然解下甲胄,隨手扔在地上。一邊活動著雙肩,一邊嘆道:“這身甲衣穿了十幾年,

還是不習慣,今日終于可以脫了。”

文澤笑道:“師帥這件道袍屬下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

王哲注視著聚攏過來的敵軍,淡淡道:“其實我應該悠游林下,修真煉氣,不該是一個血染

雙手的將軍。”

文澤向王哲施禮道:“屬下不能再隨師帥征戰左右,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用一柄短刀切開了自己的喉嚨。

王哲悠悠長嘆一聲。

程宗揚已經馳出數十里,不絕于耳的廝殺聲已經遠去,那座無數戰士為之浴血的山丘也成為

一個小小的黑點,隱約還有無數螻蟻般細微的身影。

忽然一個身影沖天而起,白鶴般掠上高空。

程宗揚情不自禁地勒住馬匹,轉身朝天際望去。

那是王哲。這位左武衛大將軍、太乙掌教脫去甲胄,只剩下身上天青色的道袍和一頂金冠,

猶如君臨天下的神明,升上晴空。

奮戰的士兵們停下手,驚訝地看著這個抑一般的男子,甚至忘了進攻。

王哲筆直飛上百余丈的高空,青色道袍在天風的激蕩下獵獵飛舞。他雙臂微抬,拇指扣住中

指,然后長嘯一聲,聲如龍吟,震撼了整個戰場。接著他頭頂的金冠猛然爆開,散為無數流

星,黑色的頭發在臉側體旋飛舞。

王哲雙掌一并,雙手食指立起,其余四指交叉相握,喝道:“臨!”

一點光一兄從他右手食指的商陽穴淌出,沿合谷、陽溪、下廉、曲池、巨骨……一閃掠過手

陽明經諸處容顏,流到胸前。

王哲拇指一挺,筆直貼在一起,中指同時分開,疊在食指上。

“兵!”

又一點光亮從他左手小指少澤穴淌出,從后溪、陽谷、小海、肩貞、秉風、天容……沿手太

陽經絡流到胸口。

王哲雙掌一錯,無名指、中指、拇指向上挑起,小指,食指交握。

“斗!”

同樣的光亮從他右足足竅陰涌出,從俠溪、陽交、陽輔、陽陵、風市、環跳諸穴,沿足少陽

經絡升到腹部。

王哲再次結出手印,食指、拇指直立,其余三指下勾,并在一起。

“者!”

這一次是足太陽經,從至陰、金門、飛揚、合陽、委中、委陽、秩邊諸穴,直到腹部。

王哲雙手如鮮花怒放,不斷翻結出各種手印,長聲喝道:“皆!”

“陣!”

“列!”

“前!”

王哲每一聲大喝,都有一點光亮應聲而出,從他手少陽、手陽明、手太陽、足少陽、足陽明

足太陽六道經絡一一運轉經行,分別匯入胸腹,接著是陽躋、陽維二脈。一共八只光球齊

聚體內,宛如八只光明奪目的太陽。

王哲九陽神功只練到八陽的境界,已經是太乙真宗二百年來第一人。如果韓庚不死,再過三

十年,很可能沖上八陽,甚至九陽的至高境地。

王哲懸空虛立,如履平地,他面沉如水,長發獵獵飛舞,身上光芒大作,宛如神明天降。他

十指虛扣,仿佛握著一只太極球,然后沉聲喝道:“行!”

一點光明從他腹中浮現,然后分為兩處,分別沿任脈、督脈旋轉體升,連同少陽、陽明、太

陽六經與陽踏、陽維二脈,在唇下相交,重新匯入腹內的胞中。這團光球匯集了六條陽經兩

條陽脈,光芒分外明亮。凝聚了王哲畢生修為的八顆光球一一匯入其中,最后九陽合一,仿

佛一只日輪在胸腹間旋轉擴張,即將突破肉體的限制,噴薄而出。

阿伽門儂驚恐地勒住戰馬,耳邊仿佛又響起黛姬雪娜詛咒般的尖叫,“是太陽!毀滅一切的

太陽之火!”

他終于見到一輪太陽的誕生,即使隔著百丈高空,身邊的溫度仍急劇攀升,他麾下羅馬戰士

的黃銅頭盔被照得一片光明,似乎正在烈日下融化,變成燃燒的液體。

九陽齊出,幾乎是每個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境界。但只有王哲自己清楚,他配合九字真言,激

發體內所有的真元陽氣,凝出九陽,卻無法控制。他的修為并不足以操控九陽,他還未修練

至極致的肉身更不足以盛載九陽的巨大力量。九陽齊出的一刻,也就是他肉身消損的一刻。

王哲猛然張開雙臂,喝道:“極!”

剎那間,他的身體化成一團耀眼的光芒,強烈的光輝甚至掩蓋了陽光,以雷霆萬鈞之勢奔向

草原,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形成一個方圓十里的巨大光球。

光明閃過,大地仿佛陷入黑暗。

喧囂的戰場一瞬間變得沉寂。青翠的草原、折斷的長矛、染血的盾牌、倒伏的尸喂,還有雙

方廝殺的勇士們,都仿佛被那團光明徹底吞噬,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大地也為之龜裂

形成一片直徑達到十里的焦黑色墓場。

圓形邊緣,茂密的青草被高溫炙干,然后燃燒起來,升起一片高達丈許的火焰。這片火焰以

疾逾奔馬的速度四處擴散,程宗揚不得不竭力驅趕座騎,與身后烈火賽跑。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夾在狂風中席卷而至,終于澆熄了大火,也掩蓋了天地的一切。

程宗揚不停地打馬狂奔,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遠遠離開這片只有死亡的土地!

被封住處穴道的月霜伏在鞍上;她同時目睹了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卻無法掙扎,無法喊叫,

無法和那些親如手足的同袍一樣化為永不磨滅的英魂。

閃電中,程宗揚看到她雪白的面孔,上面濕淋淋,不知是雨是淚。

程宗揚抽出一條羊皮袍,蓋住月霜的頭臉,牙關顫栗著吼道:“你可別凍死了!”

這鬼天氣,一會兒烈日高照,一會兒又暴雨傾盆。程宗揚渾身上下都被暴雨澆透,手腳冰涼

如果不是丹田中那只氣輪還不斷透出暖意,他可能已經在雨中被凍僵了。他一邊打馬奔馳

一邊奮力催發著丹田中的真陽,絲毫不管它消耗了多少。

程宗揚不知道,自己身上那個莫名其妙的生死根今天已經吸收了太多的死亡氣息。在他馳離

山丘的一刻,雙方戰死的士卒已經超過萬數,這些死者的氣息經過生死根的轉化,變成生機

無限的真陽。如果是一個修行多年的術者,一次獲得這樣多的真陽定然大喜過望,離關的第

一件事就是覓地清修,將吸收的真陽轉化為自身的真元。

但程宗揚狗屁不懂,一口氣塞給他過萬條性命,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過多的真陽爆體而死。他

在雨中一路狂奔,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真陽,都被他毫不吝嗇地揮發掉。就像一個猿人來到現

代世界,把大捆大捆的鈔票扔到火堆中取暖,足以讓任何有識之士看得眼中冒火。

奔馳一夜之后,不幸的是,程宗揚吸收的真陽已經平白浪費掉大半,幸運的是,由于真陽消

耗,經脈沒有因為不堪重負而逕行碎裂。

程宗揚現在還對這些一無所知,當他看到第一道黎明的光線在左前方的地平線升起時,終于

松了口氣。程宗揚掙扎著翻下馬背,腿間傳來一陣血肉黏連的劇痛,大腿內側已經被磨出兩

塊手掌大的傷口。

程宗揚吃力地把月霜抱下馬,然后倒在地上,陷入昏睡。

喉頭傳來一點微癢,程宗揚扭了扭頭,繼續呼呼大睡。

接著喉頭又是一癢,還有些冰涼的寒意。程宗揚再次扭頭,希望那只不識趣的蚊子能自己飛

走。

喉頭又是一涼,程宗揚勃然大怒,一掌拍到頸中。那只蚊子一下飛開,卻與他的尾指劃了一

下。

“啊!”

程宗揚慘叫著握住滴血的手指。

月霜舉劍指著他的喉嚨,劍鋒還有一滴血跡。她幾次把劍放在程宗揚喉頭,可這個無恥小人

比一頭豬還能睡。月霜雖然恨程宗揚入骨,但她認為行事要光明磊落,趁人睡夢中一劍殺死

不算好漢。就算死,也應該讓這混蛋死個明白。

程宗揚捏住流血的手指,警報的紅燈在心頭一個勁兒的亂閃。這會兒不用再指望別人來救了

他敢肯定,周圍百余里內,除了他們兩個絕對沒有一個活人。

月霜咬著牙,低聲道:“無恥小人!你辱我清白,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有!”

程宗揚大聲道:“是我把你救出來的!”

月霜憤怒地說道:“我寧愿和他們一起戰死!誰讓你來救我!”

“可我還救過你兩次!”

月霜咬牙道:“你放心!殺了你,我就會找那些羅馬人,到那時如果我殺不掉他們,就會被

他們殺死。如果能殺光他們,我就會自盡。反正不會活著回來,算是抵了你的命。”

這算是什么抵命?程宗揚再一次深刻認識到,女人是一種沒有邏輯的動物。她們只會憑自己

心意隨便找一些理由,來達到她們橫蠻無理的目的。

“等等!你知道殺死師帥的是誰嗎?是阿伽門儂!凱撒的長子!”

我呸!阿伽門儂是傳說中邁錫尼的國王,比凱撒早了一千多年,怎么會變成他的兒子?

月霜寒聲道:“他們在哪里?”

“羅馬!往西走,先經過波斯、尼尼微,底格里斯與幼發拉底河,然后到大馬士革,再從君

士坦丁堡經過地中海、希臘,才到亞平寧半島。如果凱撒出巡,你還要去伽太基、高盧、埃

及、冰島、格陵蘭、夏威夷、復活節島……”

程宗揚把自己知道的地名胡亂扔出一堆,叫道:“那些地方你都沒去過,如果殺了我,你一

輩子都找不到!”

月霜冷冰冰道:“那我就找一輩子!”

她說著舉劍欲刺,程宗揚連忙叫道:“停!你不能殺我!”

“憑什么不能?”

“是師帥!”

程宗揚終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他留下遺命,讓我去做幾件事!”

月霜切齒道:“師帥怎會讓你這卑鄙、無恥、下流、無能、貪生怕死的小人做事!”

“你也聽見了!當時師帥還說:拜托!”

那句話月霜確實聽到了,但她不明白王哲會有什么事情要拜托這個小人。

“告訴我是什么事。我替師帥去做。”

我有那么蠢嗎?說出來好讓你把我殺掉。程宗揚抿緊嘴巴,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壯烈之態。

月霜越看越怒,“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小人!”

程宗揚一陣光火,自己從小到大還沒被女人打過,到了個這個世界居然被一個死丫頭打了幾

次。他唇角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我很小嗎?對你來說,應該是挺大的吧!”

月霜雪白的臉頰一下漲得通紅,她猛然伸出左手,一把扼住程宗揚的喉嚨。程宗揚身上保留

的真陽雖然也有模有樣,但絲毫不知道怎么運用,一下被她捏得喘不過氣來。

月霜細白的手指越收越緊,似乎想把他就此扼死。終于還是猛地松開,把他扔到一邊,“滾

程宗揚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再一次驚奇地發現自己大腿上磨出的傷口已經痊愈,連

尾指被劍鋒劃出的傷口也已經長住。居然好這么快,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變成不死的怪物

月霜束好馬鞍,翻身躍上馬背,然后撥轉馬頭,朝戰場方向奔去。

“喂!”

程宗揚叫道:“你往那邊跑個屁啊!那邊一個活人都沒有!師帥已經死了!連尸體都沒剩下

月霜理都不理,一味催馬前行。程宗揚急了,那兩匹馬連在一起,食物、清水都在上面,她

這么一走,自己想走出這片大草原,希望可太渺茫了。

程宗揚不顧一切地叫道:“別忘了!師帥要你去長安!”

還是王哲的面子夠大,這句話一出,月霜終于勒住馬匹。她思索片刻,然后撥轉馬頭。

程宗揚連忙道:“等等我!師帥還讓我照顧你!”

月霜恨恨往地上陣了一口,然后一提韁繩,頭也不回地朝東南方向馳去。

程宗揚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大草原,然后慢慢張大嘴巴。

天……我該怎么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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