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見父親身著獄卒的衣物,猜測父親離開天翼城後,這幾年必定一直潛伏在蓬萊,只是不知道他和娘親有沒有遇到。
「笙兒,我讓你來水牢,也就是要告訴你,那個叫做狐笙的女子,就被關押在水牢裡。而且,她是被妳娘親和第二主召抓回來的。他們要抓的人,原本是你,只因為她和你長得一樣,就錯被抓了過來。父親本該早就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才一直沒有通知你,」雲滄海面有懺色。
「真有此事!狐笙是為了我才被抓的,父親,你也太糊塗了,」雲笙得知真相後,對狐笙更加愧疚。
「你還是去看看那姑娘吧,她這些日子,人很憔悴,也不願意吃東西,我怎麼勸都沒用,」雲滄海看著狐笙那樣子,也是心裡難受。
狐笙和雲笙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狐笙的性子,卻和自家女兒差了太多了。
那孩子,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過去,才會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父親,我不怪你,快帶我去看看,」雲笙能了解父親的想法,為人父母者,為了自己的子女,哪怕是化身惡鬼也是在所不惜的。
只是狐九笙竟然也假裝不知情,將錯就錯,抓了狐笙過來頂包,這是不是說明,在狐九笙的心目中,隱隱還是顧念著她們母女倆的骨肉親情的。
雲笙和雲滄海,立刻找到了狐笙所在的牢房。
牢房的條件很差,狐笙的手腳處,傷口潰爛,雲笙見了,更加憤恨。
好一個召廷,面對一個區區的弱女子,居然用這樣的重刑。
「狐笙,我們來救你了,」雲笙輕聲叫喚著。
牢房裡,狐笙沒有什麼動靜。
許是太久沒有吃東西了,狐笙像是昏迷了般,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黑色的長髮,蓋住了臉。
身上的囚衣上,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一頭老鼠從她的身旁竄過。
雲笙不由分說,魔法權杖一閃,一道雷閃,擊中了牢房的鎖鏈。
鎖鏈應聲而斷,雲笙一腳踹開了牢門。
她打開牢門,走了進去,剛要扶起狐笙。
就在雲笙俯身的一瞬間,她眉心一跳,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雲笙下意識地運起了魑魅步法。
腳下才剛邁開,凜冽的風刃從她的臉側擦了過去,臉上,有陣火辣辣的疼意,多了一道紅色的疤痕。
「笙兒,小心!」雲滄海這才發現,牢房裡的,竟然不是狐笙。
原本匍匐在地的女子,站了起來,扯掉了頭上的假髮和身上的囚衣。
昏暗的牢房內,因為女子的容貌,而一下子光亮了幾分。
那是一張美麗的讓人震顫的臉,哪怕是女子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她依舊艷若盛開的紅薔薇,一雙美眸光彩奪目,嫵媚中帶了幾分嬌麗。
召廷第九主召狐九笙!
與此同時,原本空曠無一人的牢房裡,突然闖入了多名召喚師。
真正的的狐笙,四肢上著枷鎖,被兩名召喚師押解著,拖了出來。
「雲笙,你怎麼來了,你不該來的,」狐笙激動著,想要走過來,可是卻被那兩名召喚師押住了,不能動彈。
牢房裡的「狐笙」竟然是狐九笙假冒的。
「九笙,你怎麼能對笙兒動手,她是我們的女兒!」雲滄海氣極,他怎麼就沒料到,狐九笙居然還暗中埋伏著。
「父親!不要多說了,娘親她有點不對勁,」雲笙敏銳地察覺到,狐九笙和她上一次見面時,有些不同了。
她今日面若冰霜,銀白色的頭髮的映襯下,紅唇如血,一雙眼裡,瀰漫著嗜血的殺機,像是完全不認識雲笙和雲滄海。
這個狐九笙,不是雲笙和雲滄海早前見過的那個狐九笙。
她整個人,籠罩在煞氣之中,就像是地獄裡出來的血羅剎。
「擅入水牢者,殺無赦,」狐九笙的唇間,迸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雲笙和雲滄海的心中都是一震。
她雙目冰冷,看向雲笙和雲滄海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她如今,就像是一具殺戮機器。
今日一早,紅衣召皇將她叫了過去,回來之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腦海中,就如鐘鼓的迴音,反覆只有這句話。
眼前的雲笙和雲滄海,對她而言,都是陌生人。
雲滄海咬咬牙,迅速掃了眼四周的情形,「笙兒,我負責絆住你娘親,你帶著狐笙姑娘立刻離開!」
雲滄海自知中了紅衣召皇的計謀,時間緊迫,若是不讓女兒迅速脫身,紅衣召皇一旦回來,雲笙和狐笙兩人都會有危險。
雲滄海很清楚雲笙的實力,除了狐九笙外,其餘的召喚師,不是雲笙的對手。
「不,父親,你帶著狐笙走,娘親交給我,」雲笙搖了搖頭。
娘親狐九笙是召喚師,她的實力,雲笙早就見識過了。
她如今泯滅了人性,危險性太高,雲笙就怕她做出讓她自己後悔終生的事來。
「不用推脫了,你們倆,全都得留下!」狐九笙冷笑著,她揚起了手來。
「時空禁止!」她吟唱著,手中的魔法權杖上,灰色的魔法波動,噴湧而出。
剎那間,雲笙和雲滄海都覺得身形一滯,無法移動腳步。
就在時空禁止要發揮作用時,牢房裡,突然瀰漫起了一股綠色的霧氣。
帶著劇毒的霧氣,讓召廷的召喚師們措手不及。
那是棄的魔法毒霧,雲笙的手腳,立刻恢復了自由,她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幾顆丹藥,讓父親、狐笙等人立刻服下。
「雲笙,我們來幫你,」就在此時,棄和古峰也衝了進來。
今日都天會晤前,雲笙就早已和古峰和棄商量好了,由他們早一步混進了召廷,潛伏在水牢裡。
看到棄時,一旁的狐笙的眼中,多了幾分神采。
「你們兩人,護送狐笙先離開,我和父親接應,」雲笙和父親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今日是帶走狐九笙的最佳機會,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只怕以後再難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