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遲疑了下,擔心地看了眼雲笙,收到了後者鼓勵的眼神後,他咬了咬牙,和古峰一左一右,攙扶著狐笙,一起衝出了牢房。
「把人留下來!」狐九笙也立刻服用了一顆丹藥,待到牢房裡毒霧散去,她看到狐笙早已不見了,頓時勃然大怒。
她殺氣氤氳,腳下幾個跳躍,就如餓狼撲虎般,想要追擊棄他們。
「父親,其他人交給你,娘親由我對付!」雲笙說話間,就如一頭迅猛的獵鷹,嗖地一聲,衝向了狐九笙
雲笙身懷夜魅步伐和風之精靈的祝福,她的身法很是靈活,她速度極快,一路奔騰,倏地擋住了狐九笙。
她奔騰之際,地面上,一排排暗黑荊棘拔地而起,形成了一道荊棘屏障,擋住了狐九笙的去路。
「雕蟲小技,你以為就能困得住我!」狐九笙眸光一厲。
「給我破!」纖纖十指間,破空一陣呼嘯聲,猶如金戈鐵劍,劃過了暗黑荊棘。
暗黑荊棘就如割稻般,瞬間被擊碎成了數段。
可就在狐九笙破解了暗黑荊棘的攻勢時。
「時空禁止!」雲笙的下一個魔法,已然使出。
雲笙見識過狐九笙的魔法,知道尋常的魔法,根本攔不住狐九笙。
狐九笙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如石化了般,動彈不得。
她沒有想到,雲笙竟然也會時空禁術魔法。
和三四年前不同,雲笙不再是剛獲得禁術魔法的魔法大師了,如今她使出的時空禁止,可以持續一刻鐘左右。
就在這一刻鐘裡,棄和狐笙他們已經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召廷了。
與此同時,水牢外,埋伏著的多名召喚師也衝了進來,他們大多帶著召喚獸,手中的魔法權杖,閃動著耀眼的魔法光芒。
雲滄海眼看雲笙攔住了狐九笙,迎上了那群召喚師。
只見召喚師和魔獸們,裡一圈外一圈,個個兇神惡煞,擺好了攻擊的陣勢之後,衝向了雲滄海。
雲滄海高舉著魔法權杖,只見權杖上,六顆魔法魂石驟然亮起。
雲滄海身形偉岸,此時,他手中的魔法杖上,魂石如鮮血一般。
這一幕,在雲笙看來,如此的熟悉。
十八年前,當她穿越到了剛出生的嬰孩身上時,父親雲滄海也用過類似的魔法。
只是這一次,父親的修為……
「焚炎地獄斬!」
昏暗的地牢裡,無數的火焰湧向了雲滄海。
扭曲翻騰的火焰,迅速變化成了一把烈火大刀。
雲滄海揮舞著手中的烈火魔刀,刀刃所過之處,拉出了一道道無堅不摧的火光,那些召喚師和魔獸,一沾上那火光,發出了一聲慘呼。
空氣中,多了一股烤肉般的焦臭味。
慘呼聲,痛哭的呻吟聲,剎那,地牢彷彿成了人間的煉獄一般。
雲滄海的火雖厲害,但在擁有精靈業火的雲笙的面前,這些火毫無威脅可言。
看到父親猶如殺神附體,銳不可擋,雲笙眸光一亮。
她看的分明,父親的修為比起早前在玉京時,精進了許多。
六顆魂石!
雲笙心中大喜,心知父親雲滄海,在過去的幾年裡,也已經突破了。
在雲笙和夜北溟出現之前,雲滄海在大周也算是屈指可數的魔法天才。
若非是遭遇了召廷的迫害,他的成就,絕不會只是今日這種地步。
雲笙初來無極大陸時,那會兒雲滄海就是一名天空魔法師,他當時,也不過二十多歲。
但由於身中奇毒,雲滄海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魔法修為一直在衰退。
從天空魔法師到聖域法王,這一個階段,對於大陸上無數魔法師而言,都是一道門檻(雲笙和夜北溟之類的天才,不在此列)。
有些人,甚至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
雲滄海原本也以為,他這輩子都沒有希望問鼎聖域法王了。
但他沒有想到,女兒雲笙竟然能找到生命之泉。
生命之泉,解開了雲滄海身上的獸血咒後,不僅清除了雲滄海的毒,還直接進化了雲滄海的法魂,在兩年前,更是讓雲滄海直接從天空魔法師突破到聖域法王。
雲滄海,可算是因禍得福。
「九笙!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你依舊是我的妻!」雲滄海的眼神堅定無比,他灼熱的盯著狐九笙,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
「不錯,娘親,我們一家三口,永遠會在一起,我和父親,絕不會放棄你!」雲笙亦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狐九笙只覺得喉嚨間,有一股熱意湧了上來。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什麼。
曾經有一個男人,也鄭重其事地告訴過她,會照顧她一輩子。
腦海中,有一些畫面,越來越清晰。
「九笙,我雲滄海發誓,會一輩子照顧你和我們的孩子,若是你生了個兒子,就叫他雲海,若是生了個女兒,就叫她做雲笙,」男子英俊的臉上,滿是期待。
雲滄海……雲笙……
他們,他們是自己的親人。
「父親,娘親好像想起了什麼,」雲笙見狐九笙的模樣有些不同。
「笙兒,你要做什麼?」雲滄海還有幾分戒備。
「放心,父親,我有法子控制娘親,」雲笙見過類似的癥狀,此時的狐九笙,就像是某些精神分裂的病人。
她的心中,如今應該有兩個人格,一個是還未泯滅人性的狐九笙的人格,還有一個,是被紅衣召皇用心晶控制的人格。
這兩重人格不停地攪合著,讓狐九笙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她一方面,想要和雲笙、雲滄海相認,可另一方面,她又受著紅衣召皇的控制,難以自主。
雲笙眼下要做的,就是放膽一試。
雲笙想用天狐一族的屍傀術,嘗試著控制娘親狐九笙,若是能讓屍傀術的威力,凌駕於心晶之上,娘親就可以擺脫紅衣召皇的控制了。
雲笙解開了時空禁止,一步步走向了狐九笙。
沉浸在回憶中的狐九笙,對於雲笙的靠近,並沒有表現出排斥。
「娘親,您看著我,」雲笙的聲音,猶如羽毛般,輕輕地落在了狐九笙的耳裡。
狐九笙茫然著,抬起了頭來,望著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