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浮白家裡的第一天,他們就這樣溫馨地度過。
甚至在晚飯後,他們還手拉手在樓下的花園裡遛彎,坐在涼亭裡看兩隻流浪的狸貓埋頭吃著好心人投喂的貓糧。
像是所有普通平常的情侶一樣。
但也許是因為換了個住處,向芋睡眠變得清淺。
她在夜裡醒來,身邊的床是空著的,並沒有靳浮白在。
浴室門縫裡滲透出柔白色的光,也聽見隱約有人在說話。
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說外語的?
向芋鬼鬼祟祟走過去,裡面的聲音已經停了,只剩下靳浮白一聲悶哼。
是那種用鼻音發出來的聲音,嗯。
讓人好難不會浮想聯翩。
她推門進去浴室,像個捉奸的正宮娘娘,皺著眉,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把我折騰成那樣,居然還沒滿足?看著小片,自己又解決了一次?”
靳浮白坐在浴缸邊沿,浴袍敞著,指尖沾了些什麽東西。
他挑挑眉梢,惡劣地笑著,把手上的東西往向芋臉上蹭:“我解決什麽?”
向芋以為是那種東西,瞪大眼睛,想抬手打他,卻忽然聞到一股薄荷的清香,臉上也涼絲絲的。
她眨眨眼:“什麽東西?”
“藥膏。”
“......藥膏?”
靳浮白笑得特別愉快,問她,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麽東西?
向芋不理他,左右環顧,發現洗漱台上放了一瓶綠色的進口藥膏。
瓶身一個中文字沒有,上面的外語她都認不出是哪個國家的。
靳浮白的手機就放在藥膏旁邊,暫停的畫面能看出來,他是在搜藥膏用法。
還真......
誤會他了。
她清了清嗓子,隻字不提剛才的誤會,拿起藥膏裝傻:“這藥膏管什麽的?”
“跌打損傷。”
這人睡前還那麽生猛,這會兒就塗上跌打損傷膏了?
向芋仔細去看靳浮白,他左肩上還有一點濕潤未乾。
難道是,今天上午單臂抱起她時拉傷了?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兒了,他這次回來也瘦了不少,可能在國外太忙,沒什麽機會運動吧?
靳浮白皺皺眉:“寸勁兒,塗點藥就好。”
怎麽聽怎麽像解釋。
向芋覺得這種塗抹的藥膏見效慢,晚上一流汗沒準兒就蹭掉了,她問靳浮白有沒有貼的那種,他說醫藥箱也許有。
她拎來醫藥箱,翻出藥膏死掉背膠膜紙,湊到靳浮白身後,點了點他的肩:“是這裡?”
“嗯。”
藥膏被她啪地一聲貼上去,向芋揉了揉困倦發澀的眼睛,隨口嘟囔:“睡前你怎麽不說?說了我就幫你貼了,非要半夜折騰。”
靳浮白面無表情地偏過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向芋盯著看了半秒,忽然噗嗤一笑:“靳浮白,你不會是怕丟臉吧?”
第33章 似夢 沒一個好東西!
搬到靳浮白家之後, 季節正式轉入秋天。
對兩個人來說,這種同在一個屋簷下相處的模式十分新鮮,有種“家”的感覺。
真的生活在一起向芋才發現, 靳浮白和她想象中, 還是有那麽一點不太一樣。
他也不是每天都混跡在燈紅酒綠裡的,對酒也不算熱衷。
可能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抽煙。
靳浮白這房子離向芋公司遠,他每天早起帶著她去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
有時候能明顯感覺他不習慣早起,困倦地吃一兩個餛飩, 再喝幾杓湯, 還沒有向芋吃得多, 就叼煙坐在餐桌對面,安靜地等著她吃完。
可就算他這樣打不起精神, 也還是每天送向芋上班。
甚至有那麽一天,向芋坐在車子副駕駛位置裡, 在秋天微涼的晨光裡眯縫著眼睛看著靳浮白的側臉,突然想:
他如果成家,會是一個好父親。
大概會每天接送孩子上學, 就像對待她一樣有耐心,哪怕堵在帝都市煩人的早高峰裡,也只是點燃一支煙, 從不抱怨。
只是, 有孩子是不是就不能抽煙了?
二手煙對孩子不好吧?
她才剛喝過一整杯熱騰騰的紅棗豆漿,舒適又懶洋洋地窩在車子裡,電台裡放的歌曲是前幾年剛火起來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裡,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車窗隔絕了外面的擁堵車流,只有音樂聲不輕不重地敲在耳鼓上, 車子裡彌漫著淡淡沉香,還有一點洗車後留下的清潔劑味道。
也許是這樣的時光太過靜謐美好,給了她短暫做夢的機會。
等到了公司樓下,打開車門,重新感受到涼絲絲的空氣,向芋又清醒過來,回眸衝靳浮白一笑。
他會在這個時伸手攬住她的後頸,吻她:“去吧,下班接你。”
十一黃金周之前的公司會議裡,向芋被升為周烈的總助理。
這一年周烈的小破公司順風順水,連公司面積都是擴張了,原來佔辦公樓的三分之一,現在乾脆把整層摟都包下來了。
這個發展趨勢,也算是行業奇跡。
在公眾號和各類短視頻迅速撅起的年代,很多家做紙媒的大公司都搖搖欲墜,各個街口的報刊亭也漸漸減少,還有一些被飲料雪糕移動站所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