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些難請到的藝人、主持人,都為雜志作序。
周烈已經有三個助理,但他找到向芋:“向芋,你來做總助理吧。”
“No,我喜歡前台。”
“總助理工資高。”
“我想當專職前台。”
“......薪資待遇和年終獎都是前台的兩倍。”
“感覺還是前台好。”
周烈無奈地推了推眼鏡:“你到底對前台有什麽執著?”
“前台工作清閑啊,還能偷偷玩手機。”
“總助理也能,比在前台更輕松。”
這是周烈按著太陽穴給出的承諾,於是向芋成了公司的總助理,還漲了工資。
第一次發新職位工資那天,向芋拿著信封和周烈說,其實你也不用非要這麽供著我,我就是坐在前台,你的公司也一樣可以順利的。
她都知道。
知道周烈為什麽原意花重金養一個在工位上打貪吃蛇的閑人,也知道公司為什麽能運營得如此順利。
周烈笑了笑,沒什麽。
向芋拿著工資坐進靳浮白車裡時,十分大氣地把信封嘩啦嘩啦甩著:“想吃什麽,我發工資了!”
靳浮白看了眼信封的厚度,喉結輕滑,笑道:“沒少漲?”
她沉默幾秒,才笑著說:“跟著千萬賺百萬,這不是因為跟著你麽。”
十一黃金周向芋的爸媽沒能回國,他們只在7月回來過一次,和向芋吃了一頓飯,匆匆又出國。
吃飯時向父說,最近行情很好,正在和百強大企業的分公司合作。
向芋當時叉著一小塊牛肉,沉默半秒,笑著回答,那很好啊,加油爸爸。
不用向芋自己去不細想,周圍的所有人也都在提醒她一個事實:
她和靳浮白,終究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她哪怕再想當一隻鹹魚,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他的好處。
但這種恍若不安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呆在靳浮白身邊,她沒辦法不愛他。
她每一天,也都在感受到他無微不至的愛意。
就像這天早晨,向芋在7天長假的第一天裡,忽然睜開眼睛,突發奇想地想要去打網球。
她剛坐起身,身邊的靳浮白也跟著睜開眼睛,皺了皺眉:“十一期間又不放假了?要加班?”
靳浮白的語氣裡沒有絲毫不耐煩,完全是在疑問,說話的同時坐起來,抓了件睡袍披上:“我送你。”
他眼裡有未消的睡意,煙已經叼在唇間。
向芋湊過去拿掉他的煙,柔柔地看著他:“不是上班,想去打網球,你別送我了。”
“我都起來了。”
“那你和我一起去打網球嗎?”
靳浮白盯著她手裡的煙看了幾秒,確定她沒有要還給他的意思,無奈地笑一笑:“走吧,和你一起去。”
那家網球場自從向芋去後,又多了不少女顧客,據說都是受到了向芋的啟發。
在靳浮白回國之後,有人把向芋傳得很神,說她手腕特別,很會勾人,惹得靳浮白拋棄她半年,也還是忍不住去網球場找她。
這事兒向芋聽兩個人說起過。
一個是唐予池,另一個,是靳浮白。
住在一起之後,靳浮白很多時候同向芋聊天都不再隱藏,會講一些他們圈子裡的事情給向芋聽。
那天他靠在陽台掛斷李侈的電話,笑著問向芋,聽說你是個手段特別的女人?
向芋不解地抬眸。
他就湊過來,剝開她的睡袍,曖昧地問她:“哪裡特別?嗯?我看看?”
那段時間向芋知道通過靳浮白,知道了不少圈子那些人的事情。
比如,為什麽這段時間來網球場,她沒有再遇見過小杏眼。
她聽說小杏眼的那個渠總,身邊的小女孩不止她一個,膩了就換也是常事兒。
向芋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小杏眼眼睛亮晶晶地笑著,伸出手腕,碎鑽手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耳朵紅紅地說,他人特別好,今天還給我買了手鏈。
男人!
沒一個好東西!
她狠狠地把網球打出去,可能是因為心不在焉,向芋光榮負傷,崴了腳,只能坐在場地旁的椅子上曬太陽。
靳浮白在另一個場地,趁他不在,她單腿蹦著去買了兩支冰淇凌,吃一支,另一支放在腳踝,冰鎮消腫。
等他察覺到身旁的椅子上有人,安穗已經坐在她身邊有一會兒了。
會再次遇見安穗,是向芋沒太想到的。
但也不算意外,她早說過了,這圈子,真的不算大。
向芋沒準備開口,隻淡淡看了安穗一眼。
倒是安穗,很輕地衝她笑了笑:“向芋,我們聊聊吧。”
“聊什麽?”
安穗把一縷頭髮掖在耳後,猶豫片刻才開口:“唐予池現在,還好嗎?”
“好啊,難道沒你他還玩兒不轉了?”
向芋咬了一口冰淇淋,挑挑眉梢,十分好笑地反問,“不過,他好不好和你有什麽關系?”
安穗有一雙靈動清澈的鹿眼,她靜靜看著向芋時,讓向芋不可控制地想起從前。
那會兒已經高二了,唐予池非要當一個狗屎不良少年,大晚上的謊稱補課,從家裡跑出去和幾個男生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