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男人溫柔的親吻落下來。
紀凌終於急哭了!
如果要問他現在有什麼感想,那就是後悔,特別的後悔。
如果早知如今,他演戲的時候一定悠著點,偶爾給景隋一點甜頭,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畢竟以景隋對自己的態度來看,是絕對捨不得勉強自己的,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恐怕還是出於不破不立的想法,覺得只能用這種辦法幫助自己,讓自己接受這種事的快樂。
但是問題是——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啊!他根本沒有被QJ!
如果今天真的做了,才是他的第一次。
而且讓紀凌無比惶恐的是,他竟然覺得被親的超級舒服,甚至有點想試試看,身體的本能和他的思想背道而馳,景隋到底給他用了什麼啊!!!
救命啊……
難道他真的要從此在彎的大道上一去不回了嗎?他還沒談過純純的戀愛,還沒有牽過妹子軟軟的小手,就要直接一步到位,和男人啪啪啪了!
不行,他不能放棄!
紀凌下了這輩子最大的狠心,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頓時痛的眼淚狂飆,疼痛讓他將理智稍微拉了一些回來,他用無比憤恨的目光看著景隋,含淚道:“你放開我!”
景隋抬頭一看,就發現少年眼中神色是如此的絕望悲哀,唇邊還有一絲血跡。
景隋表情猛地一變,抬手捏住少年的下巴,讓他將嘴巴打開,胸腔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厲聲道:“你做什麼?!”
少年絕望的望著他,害怕,恐懼,決絕。
這一個眼神,讓景隋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瞬間潰不成軍,讓他的手幾乎在顫抖。許久,他艱難的開口,這個素來強勢,從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至高無上的男人,此刻聲音中竟隱含一絲哀求的意味:“別這樣,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少年別過眼睛不看他,瘦弱的身軀微微戰慄。
他害怕這種事,這種害怕刻在他的骨子裏,強烈到他寧可自殘,都不願意接受自己。
屋子中,安靜的只剩下少年帶著啜泣的壓抑喘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景隋頹然的閉了閉眼睛,啞聲道:“我不動你,別怕了,沒事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起身抱起少年走進了浴室。
……………
結束之後,紀凌依舊淚流滿面,哭個不停。
雖然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貞操,但最後還是被男人用手弄了出來,而最讓他羞憤欲死的是,他竟然還挺享受的!
魔鬼,景隋簡直是魔鬼!
紀凌一臉的心如死灰。
景隋已經離開,但是他還是沒有力氣,不想說話。
雖然暫時是擺脫了危機,但如果景隋執意要用這種方法幫自己擺脫陰影,下次自己該怎麼辦?畢竟今天自己就已經抵擋的很艱難了。
紀凌想到這裏簡直焦灼不已。
這次是真的有些吃不下飯了。
第二天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莎縵夫人又過來了,她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看著紀凌欲言又止,但最後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望著紀凌歎氣。
紀凌心中十分苦澀,真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他恍恍惚惚的,忽然開口問:“莎縵阿姨,陛下是真的喜歡我嗎……”
莎縵夫人見紀凌難得肯開口說話,連忙露出愛憐的眼神,肯定的道:“是真的。”
紀凌失落的垂下腦袋,他現在也相信是真的,可是他該如何面對這份感情?就算不談任務,自己也沒有辦法去接受一個根本不瞭解自己的人啊,他甚至都不敢說出真話,也壓根不想和景隋談戀愛。
吃飯、活命、回家,每一件都比談戀愛重要。
這種情況下,他真是無心戀愛啊!
紀凌難過的說:“可是他以前都不喜歡我,為什麼……”
莎縵夫人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柔聲道:“喜歡這種事情,有時候是沒有道理的,就比如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值得喜歡而已。”
紀凌淚汪汪的,可是您的喜歡,和他的喜歡,根本不一樣好嗎!
莎縵夫人陪伴了紀凌一會兒就離開了。
紀凌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儘管今天的飯菜是正常的,可是他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就在他感到十分茫然無助又絕望的時候,耳邊忽的響起熟悉的聲音。
系統:【宿主,你還好吧,沒事吧?】
紀凌差點喜極而泣,他迫不及待的問:【你幫我申請到更換任務了?】
系統:【……】
紀凌見系統不回答,眼前一黑,絕望的道:【失敗了?】
系統慢吞吞的說:【那倒也沒有,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呢。我已經幫你把申請遞交了,但你是知道的,我們穿越世界管理處要管理萬千世界,程式複雜繁瑣,上級都是很忙的,申請要經過層層審批,你的情況又比較特殊,領導接到申請後還要進行調查、開會、研討、表決、最後再形成正式檔進行批復,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有結果。】
紀凌:【……】
系統說完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安慰道:【不過我看還是很有希望的,畢竟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紀凌笑不出來。
但是他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至少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萬一……真的有希望呢?他的心中忍不住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不到最後一刻,他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紀凌冷靜下來,又疑惑道:【那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系統:【我擔心你,怕趕不上見你最後一面……】
紀凌想起自己上次說的話,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謝謝哦。】
系統:【應該的,我也幫不了你其他什麼忙,就陪你說會兒話吧。】
紀凌忽然有點感動:【統統QAQ】
系統打了個寒顫:【……】腫麼肥事?感覺他的宿主已經開始神經錯亂了!這個任務真的這麼難嗎?
………………
幾天後,系統終於明白宿主為何會是這般表現了,真的是太艱辛了。
他跟了宿主也有不短時間了,非常清楚宿主有多麼貪吃,他沒事宅在家裏的時候,可以每天從早上吃到晚上不歇氣。
還經常和他感慨,地球上可沒有這麼多新奇的美食。
美食,幾乎是他在這個陌生世界唯一的樂趣了。
可是現在他的宿主每天面對這麼多的美食,卻得裝作食難下嚥的模樣,一臉的心如死灰,還得擔心食物有沒有被下毒,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啊!看的系統都於心不忍了。
終於有一天系統道:【我看要不算了,不就是和男人睡一覺嗎,忍忍也就過去了。】
紀凌眼下一片青黑色,有氣無力氣若遊絲的說:【現在是和人睡一覺的問題嗎?我現在是下不來了,要是突然改變態度引起景隋的懷疑,你覺得以景隋的高傲,會容忍我這樣欺騙他?】
系統想了想,說:【可能不會。】
紀凌道:【這就對了,萬一身份暴露,他不但不會容忍我欺騙他,還可能因為我這個外來者,發現這個世界的秘密,那才是大問題啊!】
系統一聽這話也緊張了:【你說的對,不能被他發現這個世界的秘密。】
紀凌幽幽的歎了口氣,在床上躺屍。
系統也不吭聲了。
宿主不容易啊。
紀凌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雖然怕暴露身份是主要原因,但是和男人睡覺也是大問題啊!不答應,打死都不能答應!
不答應就只能熬了。
………………
這天紀凌從屋裏走出來,揉了揉眼睛,發現外面張燈結綵氣氛熱鬧,頓時十分疑惑。
雖然按照自己現在心如死灰的人設,不應該多問,但到底沒忍住拉住一個侍者,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侍者面對紀凌,語氣恭敬難掩激動,道:“陛下要在皇宮舉辦宴會,宣佈將擇期舉辦和您的婚禮。不久後,我們就要稱呼您皇后殿下了。”
紀凌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什麼?
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之前都沒人和他說一聲!
紀凌終於坐不住了,他不敢去見景隋,想了想去了莎縵夫人那裏。
這是紀凌這段時間第一次走出宮殿,莎縵夫人非常驚喜,道:“小凌你怎麼來了?”
紀凌睜著無神的雙眼,不敢置信的說:“我聽說陛下要宣佈和我結婚的消息,可是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莎縵夫人聞言笑了,她寵溺的道:“這件事啊,我們怕驚擾了你就先沒和你說。你別擔心,陛下會將一切都準備好的,一定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紀凌焦急的說:“可是我不想嫁給陛下……”
莎縵夫人愛憐的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這都不要緊,不論你經歷了什麼你都是阿姨的小寶貝。景隋也很喜歡你,如果誰敢說你配不上他,阿姨就給他們顏色看看!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做這個皇后呢?”
紀凌:“……”
莎縵夫人說:“我盼著這一天,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以後你就要喊我媽媽了。”
紀凌:“……”
他渾渾噩噩的從莎縵夫人的宮殿走出去。
所以說,他們都覺得這是對自己好,是自己想要的,是能安慰到自己的……可其實根本不是啊!
我的拒絕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紀凌心裏委屈的不得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地球人遇到了一群無法溝通的外星人,地球人喜歡的是蘋果,可是這群外星人卻因為覺得他可愛,就拼命的要把自己最心愛的香蕉爭先恐後的送給他吃,逼著他必須吃,他再不喜歡也只能捏著鼻子吃吧,但吃了這個人的那個人吃醋不高興,吃了那個人的這個人吃醋不高興,一個都不吃可能還會被憤怒的外星人打死:)
他明明一個人都不想要,他只想要回家,可是所有人都在逼他作出選擇。
雖然紀凌知道這不能全怪他們,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他扮演著一個這樣的人設,又不敢撕開偽裝完全做自己……
可是,可是他演的很壞啊,竭盡所能的不想被喜歡了,他都這麼惡毒了!為什麼這樣還會被愛上?!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回去的時候路過花園,紀凌走在花叢中,忽然看到兩邊盛開著一簇簇漂亮的紅色花朵。這花朵開的十分豔麗,有些像地球上的玫瑰,花瓣嬌豔欲滴,但是顏色又是半透明的,夢幻的不似真實。
紀凌忽的想起以前宅在家裏上星網看的那些資訊,當時因為大多數時間是無聊的,什麼影視劇和論壇帖子紀凌都看,還看了很多宇宙上的新奇偏冷知識,令他大開眼界,這個花兒因為實在太美麗了,令人過目難忘,所以他有些印象。
這個花叫做星輝之淚,是一種瀕臨絕種的花朵,在外面已經很難見到,沒想到在皇宮中竟然還有少許。
雖然花很美,平時也是安全無害的,但是如果和曼羅魚一起吃,就會產生劇毒。
曼羅魚同樣是一種非常珍惜少見的魚,只生存在仙雲星地底的極寒冰川之中,雖然味道極其鮮美,但是一般人可吃不到。
這兩種東西都十分稀少,很多人可能終其一生都見不到,所以這個知識相當冷僻,紀凌當初也是無意才看到的。
但是巧合的是……紀凌最近的晚餐中,幾乎每天都有曼羅魚。
就因為他以前吃過一次很喜歡,這個菜就成了他的日常菜系,也是他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紀凌眼神變幻了片刻,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忽然上前偷偷的將花兒折了兩朵下來。
他緊張不已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這才對系統說:【你幫我查查,這個花如果吃下去,致死量是多少?】
系統大驚失色,恨不得自己有手來阻止宿主,激動的道:【別衝動!生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
紀凌:【……我這不是不想死,才讓你幫忙查嗎?】
系統:【?】
紀凌:【我只記得這個花和曼羅魚一起吃會產生毒素,但是具體的劑量和詳細資訊不清楚,怕吃多了真的死了,所以才讓你幫忙查一下。】
系統鬆了一口氣,只要宿主不是想自殺就好:【你是打算偽裝自殺嗎?】
紀凌眼神微動,說:【算是吧……】
系統看宿主挺可憐的,既然不是真死也就不再勸阻,如果自殺能暫時讓宿主擺脫這些人,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於是道:【你稍等一下。】
片刻後,系統回來道:【以你的身體素質,最多吃半朵,再多的話就救不回來了。】
紀凌深呼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他盯著自己面前鮮紅美麗的花朵,眼中神色掙扎了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既然完成任務已經沒有希望的話,那自己還在乎什麼呢?
你們不是都重生了嗎?
都說愛我嗎?
想要補償我嗎?
一個個都不按照劇情走,你們看看這世界都崩壞成什麼樣子了?就知道仗著重生的優勢欺負人!
既然如此,誰還不會重生了咋地!
來啊,互相傷害啊。
大不了我們站在同一起跑線公平對決!
………………
景隋坐在自己的書房中,得知紀凌上午去了一趟母親那裏,之後便回去待在宮殿,晚上照例出來吃了一點東西,看起來十分正常。
他想起這段時間的內憂外患,眼中露出些許疲憊的神色,應對卡洛斯已經令他十分困擾,而少年更讓他心痛難忍,委實身心俱疲。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才可以讓少年慢慢走出來。
他一直在忍讓放縱,就是不捨得少年難過,哪怕他誤會自己也由著他胡來……但是他這樣的步步退讓,最後不過是讓少年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受到欺騙傷害。
事實證明,放手有時候不一定是個正確的決定。
如果自己當初就執意把少年留在身邊,將他好好保護起來,慢慢開解,也許現在他們早已好好的在一起,這一切自然也都不會發生。
想到少年在反抗軍手中受到的折磨,後悔自責時時刻刻煎熬著他的心。
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景隋終於做出決定,直接讓少年成為自己的皇后,有了這個名分就可以讓卡洛斯死心,自己再慢慢的靠近他,總有一天,可以讓少年接受自己,走出陰影。
景隋緩緩籲出一口氣,起身去往少年的方向,他有點想見他了。
他要親口告訴他,自己給他的一生許諾。
這也是自己上一世,無數次悔恨而不能得的東西,那時候,他空有一切天下太平,卻沒有了那個想要許諾的人。沒有了那個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留在身邊的人……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不會再錯過。
景隋腳步緩慢而沉重,終於再次來到那個熟悉的房門前,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少年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著的時候沒有防備和豎滿的刺,像個漂亮的小天使,景隋眼底不由得浮現一絲溫柔之色,他慢慢來到少年的跟前,但是剛走了兩步,驀地腳步一頓,瞳孔瞬間收縮。
以他超強的感知,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
少年的呼吸看似均勻,卻比往常緩慢了許多,那平日蒼白的面容上,此刻卻泛著淡淡的紅暈,睡容難得的甜美。
可是景隋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情緒,他銳利的視線一掃,便看到了床邊腳下散落的半透明紅色花瓣。
半透明的紅色花瓣點綴在銀白色的床單上,白色地面上,如此的美麗,誘惑,像是某種他夢寐以求的旖旎畫面,他所心愛的人,靜靜躺在鋪滿花瓣的床上,少年淡粉色的唇瓣上,還沾染著些許花汁,色澤美麗又誘人,似乎在等待邀請他的品嘗。
可是景隋卻要瘋了!
他第一時間按下了通訊器上的急救按鈕,聲音帶著難以遏制的顫意:“帶解毒劑來!”
然後大步上前,單膝跪在床邊,顫抖著輕輕抓起少年的手腕,少年的脈搏很微弱,似乎隨時都要消失一般……這段時間景隋所有的克制和偽裝都徹底崩裂,眼底深處恐懼不受控制的蔓延。
紀凌自殺了!
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怎麼會沒有看好他?怎麼能給他自殺的機會?
如果這次紀凌死了,自己該怎麼辦?
前所未有的無力籠罩著他,令他渾身血液冰冷。
醫護官們沖了進來,屋子裏一片嘈雜,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撥開眼皮查探少年的狀態,給他注射解毒劑,查看心臟脈搏的數據。景隋一動不動如一座石像,死死抓著少年的人,恨不得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恨不得取而代之。
因為他不怕痛,不怕傷害,他足夠強大,可是他的少年不能夠……少年太弱小了,經不起任何傷害。
只要一點點危險,就足以輕而易舉奪去他的生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景隋從未覺得,短暫的時間,如此的難熬。
難熬到,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
終於,醫護官恭敬的道:“陛下,紀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景隋沙啞開口:“為什麼還沒醒?”
醫護官說:“藥效起作用還要一些時間,大約一個小時後可以醒過來。”
景隋就不再說話。
醫護官擦了一下冷汗,緊張的拎著箱子走了出去,他不敢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將紀凌救回來,他會是什麼下場。
他從來沒有在那個冷酷強大幾乎不會動容的陛下身上……見過這樣可怕,又脆弱的一面。
景隋的視線一刻都未曾從紀凌身上離開。
屋子安靜下來,又只剩他們兩個人。
時間慢慢流逝……
床上少年眼睫忽的顫動了一下,景隋的神色陡然變的緊張起來,死死看著少年的面容,薄唇抿的沒有血色。
少年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守候在床邊的男人。
那水藍色的雙眸中,沒有絲毫恐懼害怕和驚慌,只有一片平靜,像是沒有絲毫波瀾的死寂深淵,又像是已經徹底看破一切,再也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動容。
這一瞬間,景隋本能的意識到,有哪里不對。
但是他一時間,沒有想出來。
就在這時,他聽到少年開口了。
少年靜靜的望著他,平靜的雙眸中,隱隱浮現譏誚之色,嘴唇微動,發出淡漠的聲音:“陛下,我說過不會再纏著你了……你忘了嗎?”
景隋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