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眨著大眼睛:“我知道的,剛剛進來我就認出來了,哥哥,你和幾年前一點都沒變。”
風飛霜面容扭曲了下:“忍冬,我和你師父平輩相交,你稱呼我哥哥,我平白無故地就比你小師父小了一輩,有點不合適。”
小風很知趣:“那師叔?”
風飛霜滿意地點頭,弦月絲毫不管他們言語裡的機鋒。她敲敲桌子:“你們上午去哪裡玩的?聞著一身的煙火味?”
忍冬興高采烈:“師父,上午我們去東市的,東市有很多小吃,我們還專門給您打包回來了。”
一說到吃的玩的,忍冬就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弦月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忍冬說話,就當是助興了,風飛霜含笑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發表任何評論。
晚飯自然是小風動手的,原本弦月幾人是準備吃完了回客棧的,只是被風飛霜攔住了。意思是是別院這裡的廂房還有許多,弦月等人當然可以住在這裡。
弦月想想也就應了下來,客棧人來人往的,說真的,不太好。
忍冬看著風飛霜和弦月說話,眼睛咕嚕嚕轉了轉。她扯了一把小風的袖子:“你看風飛霜是不是對咱們師父有別的想法啊?”
這小丫頭早熟地很,想到風飛霜看自家師父的眼神,小丫頭整個人都不好了。師父是屬於大家的,如今這個風飛霜居然想當自己的師公?這怎麽可以?
“應該是吧,不過師父也才二十不到,要是一輩子孤家寡人的,好像也不太好。”小風撓撓腦袋,看忍冬還有點不開心:“咱們做人不能這麽自私,師父之前早就想出去遊歷了,要不是咱們拖累了,師父會在雲城一呆就是五年?”
“你看師父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你還有我陪著,要是時間長了,師父總會覺得寂寞的,我們為人弟子的,自然是希望師父過地好。”
“我沒有不希望師父過地好,”忍冬跺腳:“我就是擔心師父以後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小風無奈:“就說你固執吧?師父要是成親了,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師父了?你忍心看著我們以後兒女滿堂,而師父一個人孤獨終老嗎?”
“我沒這麽想,只是師父以前最疼我們了,要是成親了,我們肯定都要往後排了。”忍冬還是小孩子脾氣,小風好脾氣地安慰她。
“你要是擔心師父就這麽輕易地被別人拐跑,那你就多給師父的追求者出難題不就成了?咱們也要為師公的人選考慮考慮,不能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能夠當咱們的師公。”
小風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暗光,有的人是面上老實,其實肚子裡是一肚子壞水,小風就是個中翹楚,不聲不響地就給風飛霜使絆子。你對我們師父圖謀不軌,還想著我們對你笑臉相迎?
“你說地對,從明天開始,我就天天跟著師父,看他風飛霜能夠使出什麽招數來?”
忍冬甩著辮子回了房間,小風搖搖頭,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師妹,真的是很讓人頭疼啊,不過從明天開始,應該是別人頭疼了吧?
小風毫無同情心地看了風飛霜的房間一眼,也回了廂房休息。等院子裡空無一人的時候,風飛霜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他的面上似笑非笑,沒想到弦月的徒弟比她還要敏銳。對於他的心思摸地是一清二楚。但是這也讓人頭疼啊,要是這小徒弟真的成天地跟著弦月的話,他還怎麽實施自己的計劃?
有了!
“你說帶著我來賞菊的,怎麽反倒是出城了?”弦月坐在馬車上,馬車還是她從雲城架過來的,此刻風飛霜就坐在馬車的另一邊,兩人排排坐。
“這賞菊的話咱們得去另外一個城鎮,那裡的菊花才是一絕,尤其是墨菊,更是難得一遇。”風飛霜笑地是特別無辜。
這幾天弦月身邊總是跟著忍冬那個小丫頭,小風那臭小子還時不時地給他添堵,害地他和弦月的相處時間都少了很多,想到這裡,風飛霜是無比地怨念。
如願地將弦月拐出了城,他隻想放個鞭炮慶祝下,上有計策下有對策的,現在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行吧,我就信你一回。”弦月松開韁繩,任由馬兒往前跑。
“這點心可真不錯。”弦月又拈了一塊點心,風飛霜看著弦月的動作,忽然眉頭皺了皺。不對啊,弦月之前很少吃這些點心的,以前更多的都偏愛鹹口的,怎麽如今倒是對這些甜食津津有味了?
再聯想到如今再見弦月的這些變化,風飛霜的眸色更是暗沉。一個人的前後變化有這麽大嗎?就好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風飛霜將這個疑問放到了心底,只是在觀察弦月的時候更加仔細了。
他之前和薑蟬好歹也相處了個把月的時間,能夠看地出來之前的弦月是一個表面很淡漠,其實內心也很淡漠的一個人,好像什麽人什麽事都無法牽動她的情緒一般。
但是如今的弦月卻是不一樣,她更加地真實,雖說表面上看上去更加地冷漠了一些,可是內心非常地柔軟,會看著小弟子撒嬌,看到好吃的會移不開眼睛。
如果說他對之前的弦月是有那麽一點好奇的意思的話,無疑眼前的弦月是更加地讓人心動,畢竟誰都不會去喜歡一個心像是石頭一樣的人。
一包點心吃完,弦月舔舔唇:“你看我做什麽?從剛剛上車你就一直在看我,我有什麽不對勁的嗎?話說你今天是怎麽回事?”
風飛霜搖頭,將這個疑問放在心裡,“沒有,我就是覺得出來後你心情好了很多。”
弦月伸了個懶腰:“那是,我這輩子來之不易,以後我的願望就是走遍天下,看盡這世間的好山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