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翰下手之時又有分寸,是以洪水逐漸一個多時辰後被控制住了。 只是謝老爺望著殘垣斷瓦,及漂在水面的碎木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謝老爺節哀順便。” 郭翰咧著嘴,尋了一位水稍淺的地方站著,披了蓑衣,挽了褲腿,雨水順著蓑衣的邊沿往下滴,他說話時伸手去推一側鬥笠,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色: “天有不測風雲,至少謝老爺未出事,還好端端的站著。” 他說出口的安慰話令謝利鎮、謝利亨兄弟二人都額角青筋直跳,兩人一宿未眠,顧著搶救書籍竹冊,眼底布滿血絲,頭髮早就亂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郭翰哪裡怕他們兩人的瞪視,只是盯著謝老爺看。 謝老爺忍了怒火,並不理睬郭翰的話,隻吩咐長子道: “去清點一番,如今余下的東西,還有多少。” 傳承多年的世族,在意的不是錢、不是帛、不是米、不是鹽,而是那一箱箱的書簡,一卷卷的書冊。 未出事時,謝家的書籍被精心愛護擺放,外間一書價值非凡,謝家卻有幾屋藏書。 只可惜這一場水患將謝家幾百年心血化為烏有,謝老爺話音一落,謝利鎮便帶了些哭音: “只剩七箱了。” 他伸手去指一角,千金難買的降香黃檀此時被水淋濕,裡面裝滿了搶救回來的書籍字畫。 謝老爺看了一眼,心中那股隱忍的怒火‘騰’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這些書籍沾濕了水,哪怕就是搶修之後,怕是也再難能保存下來多少,起碼是要再去十之五六。 他想到此處,隻覺得天旋地轉,人直顫抖。 “這裡還有一頁殘卷,你們要麽?” 郭翰突然張口喊道,他的話吸引了謝家人的注意,他面前昏黃的水流往前淌,一張紙在水中沉浮,謝家人臉色一振,謝利鎮正大步要過去,郭翰已經搶先一步彎腰將紙搶了起來,紙張貼在他手上,他伸手便要去揭,謝利亨見到這情景,連忙便喊: “不可。” 紙遇水本來便易化,沾在物件上,不可去生拉硬扯,唯有稍後烤乾一些,再慢慢揭開了。 郭翰卻不理他,手一摸一搓,紙便化為黃漿,他看了謝利亨一眼,謝家的人氣得臉色發白,他卻嘴角勾了勾。 王嵩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位郭將軍與謝家之間矛盾重重,他能理解謝家人心中的感受,不是書香傳承的世家,是不能懂那種痛苦。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唯有先勸謝家撤離再說。 這裡的東西不毀也毀了,撤到高處,先將余下的物品搶救回來再說。 郭翰領了兵馬,護送謝家的人離開,謝氏的人因為太多,分為數批運送。 謝老爺被迫上了軟轎時,不知為何想起了趙國太夫人臨終之前,曾說過的一句話。 那時的崔氏問的不是子孫後代,不是謝家將來如何,她老人家已經竭力謀劃,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念的,是當初郭正風所批的那九字箴言: “天將變,災難至,人分離,究竟,究竟應沒應驗?” 那時的謝家人自然都是認為這九字箴言早應了,所謂天將變,難道不是指改朝換代?災難至不是因為燕太祖打壓世族? 謝家多年以來,心懷警惕,防的就是‘人分離’,可是大唐建立至今,哪怕皇室不喜世族,但謝家卻依舊好端端的存在,眾人都以為,這當初郭正風所批的箴言,怕是早就已經應了驗。 可此時謝老爺再想起,卻想到的是,‘天將變’,興許不是指改朝換代,而是指大唐燕氏兩位帝皇的交接,嘉安帝傳位於燕追,所謂的‘災難至’,也不是燕太祖打壓世族,而是這一次真真正正的‘水患之災’! 莞爾wr說 我今天好倒霉。 。。 我凌晨四點腹痛如絞,昨天背又有點隱隱作痛,前幾天不是高燒一直沒退麽,我就迅速的穿了衣服跟我老公一起開車去了醫院。。。 結果查了指血,又照了B超,醫生說可能是結石,結果沒有。。。 於是說要不要照個CT進一步檢查,結果也沒問題。。。 醫生無可奈何,給我開了點藥讓我滾了。。。 但是然鵝這一切並沒有什麽卵用,因為十點多我又開始痛,迅速出門又去了另一家醫院,這一次就是抽血,加查各種各樣的數據指標,然鵝依舊沒有什麽問題,掛了兩瓶止痛藥回家了。。。 結果晚上還是不行。。。 又去了另外一家醫院,又是B超加抽血加各種各樣的檢查。。。 嚶嚶嚶。。。回來時都十一點了。。。 幸虧中間忍痛擼了點字,回來改了存稿就趕緊發了。。。 抱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