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對一個人上了心,絕對會讓那個人感到自己是捧在她手心裡疼著,不動聲色地安排著,把應該要做的,應該要想的事情全部安排得妥妥當當,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趙又銘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膩歪著,他站在其實是半敞的門口,退也不進,進也不是。
不過,他是真樂意看到倆人的感情如此深,深到看著他們對視的眼神,就知道再沒有第三人能插足進去。昨晚,是他多慮了。
看到顧晨也是細心照顧著容照,現在看來,細心是細心,那是出於朋友情,戰友情。哪像現在,看著段昭安的眼神當真是……深情得狠。
還好顧晨雖善猜人心,但還不可能猜到別人心裡每一秒都想著什麼。
若是知道在趙又銘此時想著她看段昭安的眼神深情得狠,直接會噴他一臉,什麼叫深情,分明就是在瞪,瞪他背後那點小動作。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刻?要不要退出去,幫你們關個門,然後再敲個門禮貌問候一聲?」趙又銘笑著假咳了一聲,讓兩個眼神較勁中的情侶有個緩衝,然後才是笑哈哈地開口,「年輕人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都黏都一個月,怎麼還沒黏夠呢。」
段昭安這才想起來,自己讓護士請趙又銘過來這件事了。
「沒有打擾,正好有事情需要跟你商量商量。容照呢?他怎麼樣?情況如何?」自己的事情今天會有一個章程出來,容照的傷勢要重,他總需要知道一二才行。
趙又銘出來的時候容照已經清醒,精神尚可,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五瓶點滴打下來,嘴裡淡出個鳥味兒了。
教養再好的世家子,在軍隊裡混上個幾年,也會說一些市井話。
「情況不錯,精神也不錯,醒來就叫餓。」趙又銘自徑坐下,目光細細地觀察著,才道:「你的氣色比他要好很多了,看來有女朋友在身邊果然是不一樣。」
顧晨是沒有興趣陪著聽下去,他們兩人湊在一聲就有說不完的正事,而她現在覺得……能少管正事就少管正事,等進了部隊裡,那才叫忙!
趕緊趁現在還能輕鬆的時候,趕緊輕鬆輕鬆。
「正好我去食堂打早餐,我去問問容照想吃什麼。」無外乎都是清淡類,流質類的,出於禮貌她自然是要去詢問詢問他想吃什麼。
趙又銘揮揮手,笑道:「好,一日三餐就交給你了,醫生說他們這兩天只能是吃清淡一點,小米粥之類的都成。容照比昭安要挑食,只怕是沒有他喜歡吃的,不過你去問問也好。」
之所以同意顧晨離開,原由也是趙又銘不想讓顧晨還沒有進隊裡就操心太多,哪天晚上他一次性說了許多事,也得讓她有個時間消化消化才成。
一個二個都是這麼迫不急待地想打發她走呢,難道她就不麼礙事,這麼不通人情了?顧晨笑了笑,眉梢間總有一股會讓人心神不寧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