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下來,唇輕輕去吸她的淚水,喉嚨裡模糊嘶啞地發出一句:
“我這輩子,不是說好了只有你的嗎?”
“只有我?”顧鏡眼裡的淚啪嗒啪嗒往下落:“祖宗你真是哄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哄人。”
這話聽起來如此美好,可是怎麼這麼不可信呢?
“你這笨蛋!”蕭鐵峰氣得磨牙卻又無可奈何:“我怎麼可能去娶別人?怎麼可能和別人生孩子?”
他如果要女人要子孫後代還不容易,只要他一個眼神,會有無數的女人撲過來想給他傳宗接代,可是他就是沒興趣。
他怎麼可能會對除了他的小妖精之外的人有興趣呢?
“你沒有娶過別人?”顧鏡此時腦子仿佛生銹了一般,她有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沒有。”他用牙輕輕磨她耳朵。
“你沒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顧鏡必須再三確認。
“沒有。”他要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前提是他能硬得起來!
“你真不是騙我的?”
“我何曾騙過你?”
“你——”顧鏡看看這比以前不知道冷硬多少的面龐,以前他這個人長得一看就硬,可是面上帶笑,眸子溫和,怎麼看怎麼是個厚道人,現在卻成了個大煞星,一看就讓人害怕。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四年。”蕭鐵峰捧著她的臉,四目相對,他喃喃地道:“我有時候覺得我找了你一輩子了,找了好久……”
顧鏡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她的大腦緩慢地接受著這些資訊,當這些資訊慢慢被消化的時候,她才發現一件事。
蕭鐵峰娶別人,她並沒有親眼見到啊,是那個牛八斤告訴自己的。
那麼牛八斤是在對自己說謊?
因為自己潛意識裡認為蕭鐵峰早晚有一天可能會娶別人,所以她慣性思維就輕易地相信了這個謊言。
可實際上,蕭鐵峰從來沒有娶過別人,他一直在找自己,還找了自己四年?
“你這幾年,一直一個人過?”她忍不住再次確認。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美妙,美妙得她幾乎不敢相信。
前一刻她還悔恨交加怨天怨地恨時間不能倒流,不曾想後一刻他就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噩夢,他還是她的男人,一直在等著她。
“是。”蕭鐵峰的聲音沉穩厚重:“那天,你忽然走了,我找了你好久,一直沒找到,後來我就下山,在山下找,到全天下四處找。”
顧鏡仰臉望著這個男人,他的喉嚨輕輕抖動,說出的話因為太過激動或者沉重而有些沙啞,他的臉龐削瘦淩厲,像一頭奔波在荒野的孤狼。
他抱著自己的手勁小心翼翼的,好像自己是容易打碎的玻璃瓶,不敢絲毫多用一分力氣。
這個男人,從自己一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守護在自己身邊,照料著自己的一切。
後來自己陰差陽錯離開,他又苦苦尋常了自己四年。
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個男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抱著他不放吧。
顧鏡眼裡泛潮,她蠕動了下唇,最後還是撲到了他懷裡,大力地環住了他結實的腰。
“我好想你,好想你!”她哽咽著哭起來:“你怎麼才找到我?你這個笨蛋!”
於她來說,只是大半年的時間,可是卻已經飽受分離之苦,她不敢想像他這四年又是怎麼過的。
她的手指哆嗦著去摸他的臉頰,那臉粗硬粗硬的,一股子歷經滄桑的樣兒。
“我也是,小鏡兒,別再離開我了,我以後不許你離開我半步……”蕭鐵峰抱著懷裡那馨香柔軟的女人,啞聲道:“咱們明日就成親,舉辦一個婚禮,好不好?這樣子你是不是就不會生我的氣了?”
“你看,我們現在什麼都有了,你要什麼,就有什麼。”
說著間,蕭鐵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過去打開另一個箱子,翻箱倒櫃一番,找出來一個綠色杯盞。
“你看,這就是玲瓏碧玉盞,我給你找到了,你喜歡嗎?”
顧鏡鼻子酸得厲害,眼淚嘩啦啦往下落,哭著接住那玲瓏碧玉盞:“喜歡,喜歡……”
蕭鐵峰又抱住她,喃聲道:“你走那一晚,其實我就是看著你和趙敬天說話,心裡不舒坦,我確實也想咱們能有個孩子,你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我以後不會要孩子了,一點不想要,以後也不會犯這種小心眼。”
“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你一定要告訴我,只要告訴我,要我怎麼樣都可以,你不要一聲不吭就走。”
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找不到她的那種心情。
空落落的宅院,沒有了她,便不再是他的家了。
他並沒有其他親人,這個世上他幾乎一無所有,只有她,可是她也沒了。
仰臉看著這男人,聽著那低到塵埃的話語,顧鏡還能說什麼,她原本是低聲啜泣,如今是“哇”的一聲像小孩子一般大聲哭起來。
她環抱住蕭鐵峰,大聲哭道:“我們兩個好好過,就我們兩個!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我也不要離開你!”
蕭鐵峰反抱住她,沉聲道:“好,我們這輩子誰也不離開誰!說好了,一輩子。”
顧鏡聽著這話,只覺長久以來堵在心裡的那牆,轟隆隆就倒塌了。
以前他這麼說,她必然認為是哄著自己開心,認為早晚有一天兩個人會分開,可是現在,她卻確切地知道,他們必然是在一起的,他說的是真心話。
哪怕歷史發展規律讓他們分開,他也會上窮碧落下黃泉,拼盡全力地找她,直到找到的那一天。
心結解開,她忽然覺得好生疲憊又好生欣慰,埋首在他懷裡,越發大哭一場。
蕭鐵峰抱著懷中的女人,看她哭得眼淚鼻涕的,心裡不知道多少憐惜,只覺得胸口都揪著疼,一時又想著,她當時突然離開自己,莫名把自己拋下,定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並不是真心捨棄自己。
從此後她若不提,自己小心看著她就是,萬萬不好去問,免得又白白惹她傷心。
正想著,誰知顧鏡卻突然抬起頭,眼淚巴巴地望著他道:“粗哥哥,我們收養幾個孩子吧。”
“嗯?”
顧鏡摟著他的脖子晃:“咱們得收養幾個孩子,不然我怕是沒法長久留你身邊的。”
“為何?”
顧鏡噘嘴撒嬌:“你不用問,反正我們得收養孩子。”
趕緊把幾個次祖宗收養進家門,這樣子他們是不是就能長久了、
“好,聽你的。”
對於顧鏡的要求,蕭鐵峰是萬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連忙這麼應了。
“還有我還是得先說清楚了……”
“你說。”此時此刻,不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一萬件,他也會應她。
“我真得是沒法生孩子的。”顧鏡如實坦白:“你如果和我在一起,只能收養孩子了。”
蕭鐵峰聽了這話,默了半晌,低頭擰眉看著她。
“怎麼,你覺得很遺憾?”
蕭鐵峰低嘆一聲,牢牢抱住懷中女人,用自己的鼻尖輕輕摩挲過她的。
“笨蛋,你認為,我還會在意這種事?”
從此後,她和他之間,不需要孩子,他們也不需要討論這種事情。
有了她,他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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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兩個人在床上研磨了好久。
顧鏡如同一根藤蔓一般絞住那堅如磐石的男人,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恨不得一刻都不離開。她就猶如一把火,幾乎將他燒成灰燼。
這樣的顧鏡,怎麼不讓蕭鐵峰瘋狂,更何況四年的分離,他早已經熬成了乾柴。
他就是需要她的滋潤。
一夜癲狂,第二日顧鏡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化為了泥,軟綿綿的根本動彈不得,抬眼看過去,卻見蕭鐵峰神清氣爽地半倚在榻邊,正凝視著自己。
“你——”昨夜先在床下訴衷情,又在床上玩連連看,如今乍看他,真是恍如隔世。
猛地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之前他們還當山頂洞人的日子,沒日沒夜地在一起,纏綿悱惻交纏融合。
“我怎麼?”蕭鐵峰握住她的手,這麼問。
“你最近幾年怎麼過的,又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好東西啊?”
顧鏡可是沒忘記那麼一大堆財寶,他哪來的?還有還有他現在這宅院這衣裳,可真是威風得很,不知道還以為他發了多大的財當了多大的官。
蕭鐵峰抬手微微抱了下她,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他自己則是單手枕在腦後,悠悠地道:
“這幾年,我開始的時候就到處找找你,找不到,我就想著,先弄點銀子金子的吧,還有那玲瓏碧玉盞,也得弄到手,這樣等找你,你看到這些一定高興。我就先弄錢了,正好有個以前認識的朋友,他想幹點大事,我就幫著一起幹幹,賣點力氣。”
這話聽著,那語氣,好像是他朋友開了個賣餛飩的鋪子,他順便當了個小夥計,可是,怎麼這麼不對勁呢?
“你那是什麼朋友啊?你到底給人家賣什麼力氣啊?”
賣賣力氣就這麼多錢?那她也幫著一起賣力氣行不?
“說起來,你是不是見過,就是吳王。”
“啊?”顧鏡微驚。
“我幫他搶天下。”
“啊!”顧鏡大驚。
她之前是聽他說過,說他以前在天下也是翻雲倒雨的人物,可是那也就是聽聽罷了,沒太當回事,現在乍聽到,她覺得想聽玄幻故事,實在是不可思議。
“就是那個凶巴巴的吳王殿下?並州城的吳王殿下?”
“凶巴巴?”蕭鐵峰皺眉:“他對你凶了?”
是有點凶,不過顧鏡也不想細說,只大概地道:“也沒什麼,綠夫人不是病了麼,我幫他們治病。”
蕭鐵峰略一沉吟:“我知道,我只聽他們說,有個陳大夫救了綠蘿,沒想到竟然是你。”
……
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顧鏡便把自己為了進吳王府如何如何跟著陳大夫,於是莫名多了一個爹的事兒和蕭鐵峰說了。
蕭鐵峰看她說得繪聲繪色,也是笑了,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果然不愧是我的小鏡兒。”
顧鏡坐起來,磨蹭著賴在他結實胸膛上:“我在並州有一段時候了,也沒聽說過你,你在哪裡啊?對了你知道有個蕭出雲嗎,大傢伙都說他可是大煞星,很會打仗,好像很厲害,你認識他嗎,他也在吳王手底下,你見到他可要小心點,最好是遠著點。”
“……為什麼?”
“聽說這個人手段毒辣兇狠異常殺人如麻!”
“……”
顧鏡仰臉,看著面無表情的蕭鐵峰,撒嬌。
“怎麼了粗哥哥,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像要便秘啊?”
“那個蕭出雲很可怕嗎?”
“是啊!”
“你見過?”
“沒有,但是我可是聽說過他的惡名!”
“哦。”
“到底怎麼了?”
“蕭出雲就是我。”
“啊??”
“我離開魏雲山,化名就是蕭出雲,這也是當年我為自己留的一條後路。”
魏雲山的老實厚道人,被人家奪去了田地被叔母欺淩從未和人紅過臉的,那是蕭鐵峰。
曾經叱吒風雲無人能敵,曾經帶著三千精兵出奇計愣是坑殺了五萬大軍的煞星級厲將,那是蕭出雲。
顧鏡好生愣了片刻,之後她撲到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親下巴:“嘖嘖嘖,原來我的粗哥哥是大英雄啊,我早就聽說過你的英雄事蹟,你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是嗎,你剛才說……”
“那是別人說的!我肯定不會這麼說我粗哥哥的!”
說著間,顧鏡又對著他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下。
一邊滿臉親昵,一邊不由得暗暗吐槽,哼,這男人不知道多久沒打理鬍子了,有點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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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鐵峰尋了顧鏡回來,第一樁事兒自然是要舉辦一個舉世皆知的婚禮。
關於辦一場婚禮這種事,他是沒什麼經驗的,所以他就帶著顧鏡去求助吳王殿下了——他現在幾乎是寸步不讓顧鏡離開自己身邊,顧鏡也沒辦法,只好時時跟著。
這邊吳王聽說蕭鐵峰來了,也是高興,連忙讓人請。
他是當了新郎官的人,心情好,聽說蕭鐵峰來,以為他是再次特意來恭賀自己並且來給自己送禮物的。
要知道昨天他成親,蕭鐵峰連禮都沒送,半截就莫名逃跑了。
見蕭鐵峰進來,他忙上前:“都是兄弟,不用那麼客氣,不送什麼禮也沒事,對了,昨天你突然跑了這是怎麼——”
正說著,他終於看到了旁邊的顧鏡,不免納悶:“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和陳大夫一起回來了?”
蕭鐵峰卻沒搭理這個茬兒,直接問道:“禮?什麼禮?”
吳王忙道:“你不是來給我送禮的嗎?”
蕭鐵峰挑眉,勉強給吳王一個面子:“這個啊,我明日再給你送來吧。今日來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什麼?”
“我要成親了。”
吳王大驚,不敢相信:“你要成親?”
要知道蕭鐵峰這個人根本對任何女人沒興趣,當年他家愛妾在蕭鐵峰手底下,被蕭鐵峰操練的那叫一個淒淒慘慘,他簡直是把女人當男人,把男人當狗。
吳王憐香惜玉之下,才慢慢地和綠蘿好上了。
這樣的男人,他甚至懷疑他有一天會知道喜歡女人,昨日個他還不是一臉理所當然地問,你不是和綠蘿已經在一起了嗎,為什麼還要成親?
這個笨蛋,他以為男人和女人只要睡了就算在一起嗎?
結果今天,他突然說他要成親了。
“你,你要和誰成親?”吳王不可思議地問。
“我和我媳婦。”說著間,蕭鐵峰握了握身旁女人的手。
“你媳婦?”吳王更加驚訝了,不能理解地望著顧鏡。
“對。”蕭鐵峰覺得吳王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我和我媳婦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未曾成親,特意過來請教下吳王殿下關於婚禮諸事。”
“早就在一起了?”吳王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他嘖嘖嘖地望著顧鏡,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這是你媳婦?”
蕭鐵峰看吳王那驚訝的樣子,一下子想起了顧鏡所說,她說吳王很凶。
吳王對她凶了。
想到這裡,蕭鐵峰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對,這是我媳婦。她好像之前還幫綠夫人看病?”
“咳咳咳,是。”
“好像我聽說一群大夫因為無法幫綠夫人治病,險些被處死?”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小鏡兒了?
也就是說,吳王曾經欺壓他的小鏡兒?
吳王忙笑了笑,打了一個哈哈。
“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我當時一見陳大夫,便覺陳大夫醫術高明,比起那些庸醫要強似百倍,便請陳大夫為綠蘿治病,這不是,她把綠蘿給治好了,綠蘿喜歡得很,她們很要好。”
“吳王殿下,我媳婦姓顧。”
“啊?姓顧,哈哈哈,原來是顧大夫啊,顧大夫醫術實在是高明!高明!本王最欣賞大夫了!”
顧鏡見此,握著蕭鐵峰的手,小聲道:“粗哥哥,吳王殿下很是賞識我。”
吳王殿下忙道:“對,顧大夫和綠蘿情同姐妹,綠蘿昨晚還念叨顧大夫呢。”
顧鏡卻道:“吳王殿下還說我可以留下當殿下的小妾。”
她這話一出,吳王頓時臉色驟變,原本要說話的嘴也張在那裡不能閉合。
蕭鐵峰皺眉,盯著吳王:“小妾?”
吳王忙搖頭;“沒有,沒有的事兒!我只有綠蘿一個,怎麼可能再納小妾呢,這一定是聽錯了吧!”
顧鏡聳聳肩:“好吧也許是我聽錯了。”
蕭鐵峰卻是審視著吳王,一臉懷疑。
這個吳王,從以前他效忠衛王開始,就聽說過他的名聲,知道他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比如他去見衛王,才幾天功夫,就勾搭走了自己的得力幹將綠蘿。
開始他以為他勾搭了綠蘿當侍衛,沒想到竟然是去當小妾。
吳王笑了笑:“鐵峰啊,你放心,你既然要和顧大夫成親,我自然是竭盡全力,一定辦一個比我和綠蘿還要風光的婚禮。”
蕭鐵峰見此,挑了挑眉,也就放過這件事了。
畢竟他是君,自己是臣,姑且饒過,不過他在心裡卻暗暗記下了了一筆:以後要讓顧鏡遠離吳王。
顧鏡這麼好看,比綠蘿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吳王那樣的人難免惦記著。
而接下來,蕭鐵峰便和吳王坐下,兩個人開始討論事兒。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討論下這成親的事兒,顧鏡勉強能聽一耳朵,後來兩個人竟然開始說起皇帝那邊的事兒,這就有點聽得頭疼了。特別是他們還提到糧食兵馬的,更是讓顧鏡聽得雨裡霧裡。
不過她從旁觀察,發現吳王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是個粗糙土匪,和蕭鐵峰最開始的樣子沒差別,不過當談起正事來,這個人應該思維敏捷清晰,是一個人才。
想到這裡,她又看了看自家男人。
當然了,吳王再是人才,也比不上自家粗哥哥!
自家粗哥哥那是開僵辟土的大人物啊,怎麼史書上沒記一筆?怎麼族志裡也沒濃墨重彩地寫一寫?
正想著,就忽而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卻是有吳王的屬下來報。
“吳王殿下,洛公子去而複返,前來求見殿下。”
“他不是走了嗎,又跑回來做什麼?”吳王也是納罕。
“這,這……”那屬下頗有些為難。
“說。”吳王威嚴立現。
“他叫嚷著說,說蕭統領強搶民婦,搶了他媳婦……”那屬下說起這話來真是心驚膽戰啊,也是頭疼,怎麼今天來回事,恰好就遇到了這蕭統領在呢!
“什麼?”吳王更加不解,疑惑地看向蕭鐵峰。
蕭鐵峰一聽這話,臉色驟變,冷冷地望著那下屬道:“胡說!誰搶他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