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本來就心虛,聽見藺時初這話更是嚇了一跳,連忙否認:“不不,我不認識這位公子,只是可憐他罷了。”
“那就好,你一直提他,我都有些誤會了。”藺時初臉上微笑著說道。
清雨生怕藺時初真的看出異樣來,隻好乾笑著轉移了話題,暫時不敢再提方予安的事了。
藺時初便吩咐馬車快些趕車,她想早點回到家。
她這回是出來大聖寺拜佛的,因為不久藺夫人生了一場病,病好之後她便代替母親還寺廟裡上香還原。
方予安收買了清雨,知道她今天會經過這條路,於是便在這裡精心策劃了一場好戲,想博得她的好感。
可惜藺時初不是原主了,她根本沒下馬車,也根本不可憐他而資助他,進而結識他。
藺時初的馬車離開之後,方予安死死地盯著那越來越遠的樣子,臉都氣得扭曲了,他這一番心思都白費了,還浪費了他好幾文錢請小乞丐演戲,偏偏沒有如願結識藺時初,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藺時初的馬車加速之後,很快就把方予安拋在後面了,只要她不接招,方予安能耐她何?而清雨沒能成功把藺時初忽悠下馬車找方予安,此時便坐立不安,神情像是著急又像緊張,眼珠子一直想想往後面看。
“清雨,你坐立不安的,難道還在想剛才那書生的事?你要是實在擔心他,不如下車回去找他?”藺時初故意這麽說道。
“不不,我不是想這件事。”清雨連忙否認。
藺時初不置可否,馬車很快就到了藺家門口。
藺家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富戶,藺父很會做生意,累積了龐大的家產,只是可惜膝下只有藺時初一個女兒,但他深愛妻子,並不想納妾傷妻子的心,所以盡管妻子傷了身體沒辦法再給他生孩子,他也從來不埋怨,只是更疼愛妻女,還想著給女兒招贅傳藺家的香火。
如果沒有方予安處心積慮的算計,藺父很有可能真的會給原主招贅繼承藺家的家產,只是可惜,原主遇到了居心不良的方予安,白白葬送了自己以及全部家產。
藺時初帶著一幫人回了家,藺母很快就從內室出來,一邊把藺時初摸了個遍,一邊關心地問:“初兒,你去大聖寺沒出什麽事吧?你自己一個人出門,娘可擔心你了,要不是娘的病剛好不能出門,娘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藺時初連忙拉住他,安慰道:“別擔心,我好好地,什麽事都沒有,大聖寺是佛家聖地,怎麽可能會出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沒事就好。”藺母高興地說道,“娘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專門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紅燒四喜丸子。”
“謝謝娘,娘你的身體現在真的好了吧?可得注意著,別又病了,我和爹會擔心的。”藺時初叮囑她道。
“娘知道了,初兒真是娘的貼心小棉襖。等你爹回來了……”藺母興致勃勃地跟藺時初拉家常。
藺時初跟藺母回了內室,揮揮手讓下人們都出去,便壓低了聲音對藺母道:“娘,清雨有外心了,她跟外人出賣我的行蹤,幫人騙我,你把她處置了吧。”
“什麽?清雨居然敢吃裡扒外出賣你?!”藺母一聽,溫溫柔柔的聲音頓時凌厲起來,然後又抓住了女兒的胳膊,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她害了?”
“當然沒有了,我都識破她了,怎麽可能還會出事?娘你這是關心則亂了。”藺時初好笑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清雨這個出賣我的丫鬟,她心大了。”
“對對,這個賤皮子,我們家哪裡對不起她了?她一個奴婢自從到了我們家,吃穿用度上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都好,她居然還敢背叛你!”藺母氣得不行,“這樣的丫鬟我們家可不敢用了。”
藺母很快就吩咐人把清雨灌了啞藥,發賣出去了。
清雨被人拉下去的時候還是懵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一疊聲地喊著自己是大小姐的大丫鬟,誰敢這麽對自己?大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她……雲雲。
但不管她再怎麽狐假虎威,背叛了主人的奴婢的下場已經注定了,她這輩子不可能跟原主那輩子一樣安享晚年了。
藺時初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處理了背主的丫頭,她可不覺得藺母把人弄啞了發賣是不是太殘忍。
清雨為了一己之私出賣主子,跟外人勾結,害得主人一家下場悲慘,而她卻踏著主人的屍體安安穩穩過了一輩子,要知道原主可沒有從來對不起她,她都能這麽害人,那這輩子她落得這個下場,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清雨跟著小姐從大聖寺回來後就不見了,其他的丫鬟婆子很奇怪,特別是另一個大丫鬟清雪還問過藺時初。
“小姐,清雨怎麽不見了?她沒有跟著小姐回來嗎?”清雪疑惑地問,她跟清雨同吃同住,兩人關系很好,只是清雪沒有清雨那麽多小心思。
藺時初微笑著說:“清雨啊,她老家的兄弟找來了,說是湊夠了給她贖身的錢,就把她贖回去了,我總不能狠心不讓她回家跟父母兄弟團聚吧?”
清雨跟清雪一樣都是七八歲的時候被父母賣到藺家的,自然記得父母家人,如今聽到藺時初這話,清雪立馬就相信了,還十分羨慕:“清雨的家人對她真好,還能把她贖回去……”
藺時初笑了笑,當初清雨的父母賣掉清雨的時候,可是簽的死契,而且她父親是個賭鬼,賭鬼怎麽可能存得下錢贖回女兒?不可能的。
清雪羨慕了清雨一會兒,想起自己的父母家人,就有些悶悶不樂了,她在藺家的生活雖然不錯,但到底是奴婢,需要伺候人,怎麽會不希望回家跟父母親人團聚呢?可惜她大概不能像清雨一樣有被贖回家的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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