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咖啡廳,賀季晨還沒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有個個子很矮的服務員,跑到了他跟前,一臉抱歉的出聲說:「先生,對不起,我們要打烊了,今天又是除夕,所以,您看,能不能麻煩您現在結下賬?」
賀季晨輕輕地磕了磕腦袋,沒說話,從兜裡掏出錢包,抽了兩張紅色的鈔票遞給了服務員。
「總共是一百六十八元,找零……」
服務員的話,還沒說完,賀季晨就淡淡的出了聲:「不用了。」
隨後,他彎身,拿起電腦,衝著咖啡廳門口走去。
在賀季晨推開門之前,女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季憶和唐畫畫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唐畫畫:「小憶,我想買杯熱巧克力,你要喝嗎?」
賀季晨抬起手,推門的動作,驀地一頓,但卻沒轉身往後看,而是靜默了兩秒鐘,繼續推開門,走了出去。
季憶衝著唐畫畫搖了搖頭,「不用了。」
說完後,季憶指了指旁邊的位置:「我先去那裡等你。」
「好。」聽到唐畫畫的回應,季憶轉身,衝著自己剛剛指的地方走去,她走了沒兩步,眼角的餘光,有著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季憶彷彿被點了穴道一般,猛地止了腳步。
她下意識地轉頭,衝著咖啡廳門口望去,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
季憶蹙了蹙眉,將視線從門口拉了回來,可她剛準備抬起腳,繼續剛剛的步子,她眼角掠過的那道身影,在她腦海裡再次浮現。
如果真的是幻覺,為什麼畫面感那麼真實?
「小憶,你要不要吃黃桃蛋糕……」結賬的唐畫畫,衝著季憶問了一句。
季憶沒理唐畫畫,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小憶?」唐畫畫察覺到了不對勁,再次開口。
季憶看都沒去看唐畫畫一眼,下一秒就轉身,衝著門口奔去。
推開門,迎面撲來的是寒冷的風。
她的外套,唐畫畫抱著,只穿了單薄衛衣的她,沒一會兒就冷的哆嗦了起來。
可她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然後衝到街道前,左顧右望。
除夕之夜的京城,街道上的車輛少之又少,就連行人都很少見。
整條街道空蕩蕩的,除了她一人,和偶爾掠過的兩三輛私家車,再無任何其他的東西。
「小憶!」唐畫畫從咖啡廳裡,急忙忙的追了出來。
和剛剛在咖啡廳裡一樣,季憶面對她的話依舊沒什麼反應,只是不斷地轉著腦袋,四處看,直到唐畫畫將厚厚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她才遲緩的轉著腦袋,看向了唐畫畫。
唐畫畫問:「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季憶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看錯了什麼?」唐畫畫又問。
季憶沒開口,邁步,衝著咖啡廳走去。
在經過咖啡廳門口時,季憶眼前又一次浮現出眼角掠過的那道身影,她忽的停下腳步,轉頭往身後大街上望去,仍是沒看到,那抹熟悉又養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