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秦硯心裡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方連勝回道:
“回師父,師妹送的。”
師妹送的。
師妹,送的。
秦硯暗暗告訴自己姑娘長大了,不與他親近了,這沒什麽,習慣就好……好……好個屁!
“我竟不知她還會繡花?”秦硯質問。
方連勝擺手解釋:“不是師妹繡的,是在多寶閣買的,若我買定不會挑這顏色。不過怎麽說都是師妹心意嘛。”
秦硯隻覺心上被扎了好幾下,對於方連勝這種‘我其實不需要師妹硬要給我’的語調,秦硯覺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拳頭又開始發癢了。
雖然這個徒弟沒犯什麽大錯,打幾下應該也可以的吧?
秦硯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想打死徒弟的怒火,鬼使神差對方連勝伸出手,用騙孩子糖的口吻說:
“拿來我瞧瞧,之後還給你。”
方連勝:……
作者有話要說:
醋意滔天不自知。。。第二更。我去努力寫三更,估計會很晚。
第65章
賀平樂近日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一些練習內功的法門,從呼吸到行動都變得輕快不少。
這幾天師父和師兄都去禁軍處了,她也日常回到酒坊忙碌,閑暇時盤盤帳,練練功,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自從拜師宴後,賀平樂明顯發現給她發邀請的人多了不少,就連之前不怎麽來往的都叫人送來恭賀帖子,不由得感慨有些人趨利避害的本質。
這些莫名多出來的請柬賀平樂並沒有過分在意,將之丟給侯府管事的,讓他們去寫回折。
賀平樂在酒坊三樓的廂房中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隻覺神清氣爽。
敲門聲傳入,夥計在門外說:“東家,三金小姐來了。”
賀平樂聞言回道:“我知道了,馬上下樓。”
三金就是福鑫,自從賀平樂那樣喚她之後,‘三金’就成了她的專屬代號。
這位公主比賀平樂大一歲,今年十八一枝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成日被拘在宮裡學規矩,難得有機會溜出來玩耍。
賀平樂下樓,果然看見三金公主堂而皇之坐在東家座位上喝果釀,對面還坐著一位出乎賀平樂預料的客人,奉恩公府大小姐徐思慧,她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喝,整個人優雅的像一幅畫。
“平樂。”三金公主對賀平樂揮手。
賀平樂過去,先與徐思慧打招呼:
“徐大小姐好。”
徐思慧起身與賀平樂福了福身,溫柔回應:“賀小姐好。叨擾了。”
兩人打完招呼後,賀平樂一把奪過公主手裡的果釀杯子,調笑質問:“給錢了嗎?就喝我果釀?”
三金公主滿不在乎道:“我來你這兒還給錢,豈非打你的臉?就不給!”
賀平樂橫了她一眼,把杯子還給她,叫夥計把兩款新品送去樓上雅間,請三金公主和徐小姐上樓小座。
雅間內,賀平樂親自給她們斟果釀,三金公主是習慣了的,徐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總是想起身道謝,被三金公主拉著坐下,說:
“徐家姐姐別客氣,平樂這個人吧就是粗魯了些,嘴巴壞了些,但人還是很好的。”
賀平樂在桌子底下輕踩住三金的腳,使她裝模作樣嚎了兩聲後,賀平樂才把腳松開。
徐思慧被她們的相處模式逗笑,說:
“百花會之後我才聽說那日賀小姐與沈小姐她們有些衝突,照顧不周處,賀小姐莫見怪。”
賀平樂爽快說:
“都過去的事了,再說本就是我與她們不和,與徐小姐何乾?”
福鑫公主也說:
“馨雅那人本性不壞,就是讀書讀傻了,酸文假醋酸不溜丟,張口閉口就是規矩,總愛與人說教,煩得很。”
沈馨雅一行與賀平樂的‘恩怨情仇’,福鑫公主是親歷者,難得她能跳出表姐妹之間的親情束縛,公平公正的選擇自己想交的朋友。
三人湊在一處說了會兒話,徐小姐說她還要去一趟福安堂,給安置在裡面的貧苦百姓送些雄黃藥材什麽的。
她有正經事做,賀平樂和福鑫公主便沒有留她,兩人送她出酒坊,看著徐家的馬車離去,賀平樂對福鑫公主感慨:
“我算是見識到真正的大家閨秀了。仗義疏財,扶危濟困,品行之高潔,令人欽佩。”
福鑫公主點頭讚同:“確實人美心善。所以,我父皇也相中她了。”
賀平樂震驚:“啥?”
福鑫公主連忙解釋:“不是那個相中,別想多了。我父皇有讓她做你師母的意思。”
師母?給秦硯相看的?
賀平樂愣了好半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遠遠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師妹!賀師妹!”
循聲望去,只見方連勝策馬而來,扯韁拉馬在酒坊前停下,他翻身下馬,三步並做兩步便跑跳過來。
賀平樂與他打招呼:
“師兄今日怎的回來這樣早?”
方連勝爽朗回道:
“明日要駐營練兵,我要回去準備換洗衣物。想著我娘說要吃王記的胡餅,我順道來買了給她帶回去。”
王記胡餅店在甜水巷附近,酒坊是必經之路。
“平樂,他是誰啊?”福鑫公主打量著方連勝,疑惑這人怎麽生得這樣黑,與她從前所見的那些世家公子,王族貴眷們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