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樂看著這顆足足有鴿子蛋那麽大的珍珠震驚不已,誠惶誠恐的接過後嘖嘖稱奇:
“這麽大!”
秦硯說:“天下隻此一顆。”
賀平樂掩唇,將碩大的珍珠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什麽品種,怎麽會這麽大!”她問。
秦硯說:“產自東海,是當年水師剿滅合浦水匪時所獲,據說產這隻珠子的產珠蚌已有上百年。”
“上百年!那不成精了?”
賀平樂跟著秦硯往棋台那兒走,她對著珠寶流哈喇子的時候,秦硯已經簡單把棋台周圍擦拭收拾了一遍,拿了塊拍過的墊子給賀平樂墊著,讓她坐下。
“水師獻珠的時候言語定有誇張,不過那之後很多年,直到現在好像是沒再見過比這顆大的珠子。”秦硯說。
賀平樂將珠子摸了又摸,秦硯問她:“喜歡嗎?”
“當然!”賀平樂說著,趕緊將珠子揣進袖袋中,生怕磕著碰著,還用手小心翼翼的抓著衣袖。
她環顧一圈,問秦硯:
“你想你娘的時候,是不是就會進來看看?”
秦硯是啟明帝一手帶大,先帝和先德妃都去的早,他一個孩子總有思念父母的時候,賀平樂想象著小秦硯縮成一團,在這裡哭鼻子想媽媽,心中某處就像壓了一塊石頭。
“不是,我只有闖禍之後,怕被皇兄責罰時,才會進來躲難,等他消氣了再出去。”秦硯神情自然的說。
剛剛醞釀出悲傷情緒的賀平樂:……
第86章
“每回我躲在這裡,皇兄都找不到我。”秦硯回憶往昔說。
賀平樂隔著衣袖捏了捏大東珠,奇怪問:“你皇兄不知道這裡?”
秦硯說:“他知道我有個密室,但沒讓人正經查過,我也沒告訴過他。”
賀平樂心中感慨啟明帝真是個好哥哥,聽偏心爹的話把弟弟拉扯大,還給他最大的信任,容許他在皇權至上的宮中保有自己的清淨秘密之地。
“那你躲在這裡面都幹什麽?讀書寫字下棋嗎?”賀平樂問。
然而秦硯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他衝賀平樂指了指不遠處的琴台,說:
“那裡有個密道可以出宮,我待的無聊了,有時候也會偷跑出去。”
賀平樂瞪大雙眼震驚不已:“出宮?”
忍不住走到琴台旁觀察起來,然而能被看出來的機關就不叫機關了,她找了半天都不得其門,還是秦硯過來,將琴台左上八寸,中上三寸和右上十六寸的石壁按下,有的按了三回,有的按了兩回,來來回回十幾下賀平樂也沒記住。
等他按完開關後,果然琴台後的石壁大開,露出一條僅供一人行走的狹窄通道,賀平樂將頭探入看了看,問:
“通到宮外哪裡?”
秦硯說:“鴻蒙書舍院長的房間。我跟你說過吧,鴻蒙書院也是我的。”
“知道知道,師父你身家巨富,半個京城的商鋪都在你名下。”
賀平樂說,她現在對秦硯的身家沒什麽興趣,倒是對這密道躍躍欲試:“太神奇了,我們現在就出宮看看?”
說完,她便欲往密道裡走,被秦硯拉住:“回來。”
賀平樂疑惑:“怎麽?你是騙我的?”
秦硯無奈把通道機關關上:“沒騙你,確實可以通往宮外,但你想想現在什麽時辰?關院長定然都睡下了,改天白日裡帶你走一遍。”
賀平樂想想也是,反正密道就在這裡,以後定然有機會走一趟,沒必要半夜三更去人家房間嚇人。
於是她纏著秦硯把密道的具體位和開關的密令一一告知,暗中記下,想著明天要是還在宮裡,秦硯去勤政殿辦差,她就躲在延福殿裡密道探險……
她的想法很好,然而第二天一早,秦硯便帶她離宮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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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平樂回門這日,正是賀嘯天前往邊關之際。
兩輛馬車送他到城外,與隨行將領們約好十裡坡匯合,葉秀芝與賀嘯天坐一輛,賀平樂與秦硯坐一輛。
馬車行駛到城門外,不能再送了,賀嘯天從馬車上下來,見葉秀芝也出來了,他說:
“你身子重,就坐著別動吧。”
葉秀芝堅持下車,賀嘯天隻好上前扶著,賀平樂和秦硯也從後面的馬車下來,原本邱氏也想來送,被賀嘯天製止了。
看著妻女,賀嘯天對秦硯叮囑:
“我離京後,家中便拜托王爺照料了。”
“都是一家人,嶽父不說我也會做。”秦硯說。
有他這話,賀嘯天便放心了,此時在十裡坡等待的隨行兵士騎馬帶著一匹空馬趕來,賀嘯天見狀,知道馬上要走,目光落在賀平樂身上,不等他開口,賀平樂便主動說:
“我會照顧好娘的,爹你放心。”
賀嘯天點點頭,抱了抱妻子後,毅然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一行三人在城門外目送,直到看不見賀嘯天的身影后,賀平樂才對葉秀芝說:
“娘,我們回去吧。”
葉秀芝長歎一聲,低頭看了眼隆起的腹部,說道:“若不是有他,我定隨你爹一同上戰場。”
賀平樂和秦硯對望一眼,扶著葉秀芝的胳膊往馬車走,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