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
好家夥,這是把隔壁家的老爺給砸糞坑裡去了嗎?
韓幸之氣虛發問:
“隔壁……住的誰來著?”
手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個明白人上前回道:
“統領您忘了,是盧大人家呀。”
王爺從奉國公世子手上買下這座宅院時,王府暗衛們曾打探過,這條巷子裡住的都是京官,左邊是宣寧候府,右邊是盧府。
韓幸之氣更虛問:“哪個……盧大人來著?”
“禦史台的!”
“……”
素有禦史台第一吵架達人之稱盧修盧大人!
呵呵,玩兒大了!
**
賀平樂是真沒想到,這私宅演武場的隔壁居然是禦史大人家,更沒想到的是,她把牆砸塌了,砸到正在上茅房的禦史大人身上。
秦硯這所私宅的演武場與盧府的廚房小院相連,原本是砸不到信奉‘君子遠庖廚’的盧大人身上的,可無巧不巧,這兩天盧夫人生病了,盧大人想給她煮一碗家鄉的野菜粥,熬粥的時候突然內急,便借用了一下廚房院子裡的茅房,這才遭了一場劫難。
雖然盧大人很快就被聞訊趕來的下人拉上去,沒有受傷,但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心裡影響卻是極其巨大的。
他在不知道隔壁住著誰的情況下,站在坍塌的牆邊,足足罵了小半個時辰,才被下人拖著回去洗刷。
韓幸之幾乎是飛奔著來向秦硯回稟此事,賀平樂親眼看著秦硯愣了足足三分鍾,才把這件事消化掉做出反應。
他對著賀平樂欲言又止,賀平樂則自知犯錯,低著頭囁嚅解釋:
“你讓我拋來著……其實我都沒用全力……”
韓幸之怎舌:就這還沒用全力?王爺考慮她力氣非比尋常,已經將那錦布包改得輕之又輕,誰承想竟還是低估了!
秦硯啞口無言,因為今天的事確實怪不到賀平樂身上,場地是他選的,事情是他讓乾的,她只是奉命行事。
認命的呼出一口氣,秦硯心累吩咐:
“備禮。”
出了這種事,若秦硯不親自出面把責任攬下,估計盧大人那邊定不會善罷甘休。
賀平樂問:“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道歉吧?”
雖說她是聽命,但事情畢竟是她做的,她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秦硯搖了搖頭,回想先前他在看台上,眼睜睜看著那布包從眼前射過,嵌入牆體中,當時隻驚歎她的力氣比自己估量的要大,沒想到牆會塌這件事,更沒想到會塌在人身上。
他此時出面道歉,更多的是為自己掉以輕心。
賀平樂又說:“那我回去讓我爹和你一起去?”
秦硯搖頭離去,韓幸之悄悄對賀平樂說:“盧大人是丞相門生,丞相與你爹素來不和,所以侯爺不宜出面。”
賀平樂哪知道這些朝堂上的事情,既然幫不上忙,就只能在這裡默默等待了。
所幸秦硯很快就回來了,見他板著臉,賀平樂沒敢多問,便找機會攔住韓幸之,問他:
“怎麽樣?”
韓幸之神情頗為得意:“王爺親自出面,還有搞不定的事兒?”
賀平樂松了口氣,往水閣的方向看了一眼,秦硯已經由護衛推上三層。
“這麽順利嗎?”她語帶欽佩的說。
韓幸之一擺手:“嗨,王爺就算不出面,盧大人知道這是王爺府邸也不敢怎麽著的。”
賀平樂覺得他這話多少有點凡!
“當然了。咱王爺也沒仗勢欺人,不僅出資修繕牆面和盧府,還給盧夫人送了兩根千年人參和一瓶龍象國師親手煉製而成的清心丹,這丹藥千金難求,可值錢了。”
“……”
這牆塌得也太貴了。
賀平樂惆悵得來到水閣,想跟秦硯說幾句,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在門外轉悠兩圈後,被秦硯喊了進去:
“進來。”
賀平樂進屋,期期艾艾的說:“王爺,那個……”
“你這身力氣若不能控制自如,學什麽都不成。”秦硯正色說。
賀平樂不安的看著他,生怕他改變主意不教了。
秦硯又說:“所以,比起學功夫,你首先要學的是怎麽控制力氣。”
賀平樂慚愧歎息:“我控制不住,有時候自己都沒察覺,力氣就使出去了。”
“我有辦法讓你控制,你要學嗎?”秦硯問。
賀平樂點頭:“學!當然學!”
“不後悔?”秦硯又問。
賀平樂態度堅決:“不後悔!”
“好,那明早開始。”
**
賀平樂懷著期待的心情回家,哼哼唱唱洗過澡後來到主院。
問過下人得知親媽在飯廳裡,賀平樂便過去找她。
飯廳裡,下人正進進出出的擺晚膳,親媽親手提拔到身邊伺候的翠姑見她回來,便用小碟子單獨盛了幾顆蜜棗給她墊肚子。
賀平樂拿著蜜棗,謝過翠姑,來到還在打算盤的親媽身旁。
葉秀芝正在學管家算帳,賀嘯天的意思是,反□□裡有可靠的帳房和管事,她學不學都無所謂,是葉秀芝自己覺得若侯夫人什麽都不懂,將來容易被人拿捏,她主動要求學的。
見女兒回來,葉秀芝才歇了算盤,一邊收拾一邊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