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把艾文忽悠進來,不就是希望艾文能找個對象,替他分擔一下被催婚的壓力?”澤維爾忍不住吐槽。
向寒則十分好奇的問:“那迪恩在時,也會阻止皇帝……咳,我是說艾文上校……睡人嗎?”
“會的。”001冷靜回道。
向寒和澤維爾目瞪口呆,繼而面面相覷。
“那他是怎麼阻止的?”向寒更加好奇了。
“用精神力催眠,但好像沒什麼用,上校還是會和女主在一張床上睡覺。”001認真回道。
向寒和澤維爾都沉默了,009十分有經驗的說:“大哥,此睡覺非彼睡覺,迪恩上將其實是讓你阻止他們交配。”
“啊?”001十分驚愕,006十分震驚。
“009,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懂的挺多。不過你說錯了,對人類來說,那叫做愛。”006糾正道。
009:“……你也不遑多讓啊。”
“你倆給我主動把自己屏蔽。”澤維爾一臉黑線,然後問001:“迪恩怎麼知道……咳,趙岑睡哪的?”
“暗中跟隨。”001說。
“那你也跟啊。”澤維爾理所當然的說,順便強調:“你是系統,本就有義務24小時跟著宿主,以防他發生意外。”
001默默忽略自己並沒和艾文綁定這一事實,又請教:“可如何阻止呢?”
這才是重點!迪恩上將可以用精神力催眠,可它不行啊。
“既然可以催眠,那為什麼不用精神暗示,讓皇帝短期內都不睡……咳咳,都自己睡?”向寒提議問。
“不行。”澤維爾立刻反對,“萬一暗示效果太好,他這輩子都不想跟別人睡怎麼辦?要是可行,迪恩估計早就用了。”
精神暗示這玩意,稍不留神就會出事,比如向寒之前就把自己暗示了。
向寒也沒辦法了,想了想又對001說:“要不你就直接一點,現身阻止?理由的話,就隨便編好了,比如我病了、我急招他等等。白天就更好辦了,就說白日宣淫有違禮法,讓他以國事為重。”
向寒到底當過皇帝,一開口就給001找了一堆藉口,但沒想到,此舉也給自己招惹了不少麻煩。
第二天,澤維爾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京城,前往西北查案。
趙岑從001那得知消息後,臉色又難看幾分,皺眉道:“他這一去,賑災糧一案就別想查出頭緒了。”
001躊躇道:“也不盡然,聽聞太后並未摻和進去,只是底下的人打著他的旗號欺上瞞下,太后也很震怒,應該會嚴懲不貸。”
“你不懂,孫家的人也攪進去了,太后就是不顧她那些爪牙,還能不顧親人?派東廠的人去查,目的還不明顯嗎?”趙岑沉著一張臉,大概實在氣不過,忍不住又罵一句:“該死的太監,每次都壞事。”
001垂下頭,默默給他點蠟。
“要不,你也帶人暗中前往西北……”趙岑躊躇開口,但話說到一半又打住,氣餒道:“算了,挑些心腹派過去,你明面上還要幫太后查流言之事,不能離京。”
趙岑有些頭疼,十分懷疑太后就是為了把‘季雪川’困在京中,才讓其查流言一事,好方便‘李硯冰’在西北行事。唉,他當初真是太大意了。
“派去的那幾個人,身手要好,但不要和東廠的人正面對上。事情弄不大沒關係,盡量收集證據,不要讓李公公全都銷毀了,這筆賬朕早晚要算。”趙岑神情晦暗,說完又吩咐:“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動作要快。”
001抬頭看他一眼,遲疑片刻才起身,緩緩離開。
趙岑皺了皺眉,總覺得對方從太后那回來後,就有些不一樣了。印象中,‘季雪川’在看他時,眼神從未尊敬過。他們更像是兄弟、朋友,偶爾也會說說知心話,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這兩天,他忽然覺得對方比以前沉默、內斂許多,眼神也多了分尊敬。好像……他下達命令時,對方也只會遵從,不再像往常那樣與他討論,或提出建議。難道是在太后那留下把柄,被威脅了?
趙岑面色微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以往他心情低落時,可以找‘季雪川’聊天、喝酒,排遣憤懣,但此時卻是不宜了。想來想去,他最終又去沈清雅殿中,打算聽聽琴,紓解一下心情。
沈清雅見到他,著實松了口氣。雖然趙岑昨天離開時什麼也沒說,但她能感受到對方在生氣。
重生後,這還是趙岑第一次對她發火。沈清雅心中有些難受,但更多的還是不安。大概是盟友這層關係讓她放鬆警惕了,沈清雅忽然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竟忘了趙岑的身份,對他產生了期待和信任。
這是不對的,就算趙岑因暫時的盟友關係,對她比其他妃嬪更好一些,可也改變不了他是皇帝這個事實。等趙岑真正掌權,便不再需要她這個盟友,屆時再有新人入宮,她又算什麼?
沈清雅出了一身冷汗,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孩子。趙岑的到來正在她的盼望之中,彈琴時她便心緒不寧,頻頻朝對方看去。
趙岑聽出她琴音微亂,皺眉打斷問:“你有心事?”
沈清雅輕笑一聲,乾脆離開琴,輕移蓮步。走過去坐下後,她抬手在趙岑肩上輕柔按捏一會兒,才柔聲道:“皇上昨日一語不發的離開,臣妾還以為……您生臣妾的氣了。”
趙岑只覺一陣幽香襲來,心情竟舒緩許多,不由搖頭道:“與你無關,是太后……算了,你幫朕按按頭。”
沈清雅心中暗喜,不輕不重的揉按著,身體也越靠越近。見趙岑仍無反應,她乾脆大起膽子,手轉到肩上,隔著布料輕柔按捏,緩緩下滑。
趙岑畢竟剛成年,血氣方剛,大概也有些意動,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但就在這時,宮女忽然隔著屏風稟報,錦衣衛指揮使在奉天殿求見。
趙岑立刻翻身坐起,邊整理龍袍邊說:“雪川定是有要事匯報,朕先過去一趟。”
沈清雅恨得咬牙切齒,暗罵‘季雪川’礙事,怎麼還沒投靠太后。
趙岑匆匆趕到奉天殿,不等001跪下就問:“何事?”
“呃……”001皺著一張臉,艱難道:“方才太后問臣調查流言一事的進展,臣無話可回,太后就……被氣病了。”
趙岑一陣無語,這種事有必要向他匯報嗎?不對,這是事嗎?病了就請太醫,找他幹什麼?
“行了,你把精力放在賑災糧一案上即可,朕會叫沈貴妃過去看看。”
趙岑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多說什麼。此時的他沒有想到,太后從此會經常‘病’,還專挑他和沈貴妃要……咳咳的時候病。
另一邊,向寒收到001的消息後,也一陣無語。趕走澤維爾後,他正吃著水果、哼著歌,果皮還有人事先幫忙削好,小日子過的不要太舒心,哪裡就病了?
“向先生,沈貴妃應該過會兒就到,拜託您了。”001誠懇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向寒忙吐掉果核起身,把一眾太監、宮女都揮下去,再讓心腹去叫太醫,自己躺在榻上,假裝一臉虛弱。
澤維爾行程寂寞,正好讓006和009開啟音像傳輸,要和向寒聊天。見他虛弱的躺在榻上,額上還蓋著濕巾,不由驚訝道:“怎麼病了?我早上走時,你不還好好的?”
接著又憂心忡忡,皺眉問:“是不是上午穿太少,凍著了?我才走半天而已,你就成病號了,要不……我再回去?”
“千萬別。”向寒急忙打斷,順便解釋道:“我很好,沒病,裝成這樣是因為你那位忠心的屬下。”
“艾文?他怎麼了?”
“他要跟女主……總之就是那麼回事,你懂的,然後001禍水東引……”
“什麼叫禍水東引,別亂用成語。”澤維爾皺眉打斷,接著又說:“但也不該讓你裝病,下次讓它用迷藥,把兩人都迷暈算了。”
“我看不太可行,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肯定會被察覺。”
兩人正聊著,太醫就來了,向寒忙倒下繼續裝虛弱。沒一會兒,沈貴妃也來了,裊裊娜娜的跪在下面。
向寒也沒讓她起來,只盯著太醫看。太醫本就是太后的人,即使發現什麼也不會說,一陣皺眉苦思後,便正色道:“太后此病,乃氣郁結於心……”
總之,他囉嗦了一堆也沒人能聽懂,向寒乾脆語帶暗示的問:“哀家聽了這些就頭疼,你直接說要如何醫治吧。”
太醫聽他說頭疼,立刻會意道:“此病需靜養,不可動怒,不可再被氣著。老臣即刻開一副凝神靜氣的方子……”
沈清雅跪在下面冷笑,什麼被氣的,怕是聽到那些流言,羞愧的吧?
雖然沒什麼證據,但想到太后讓李硯冰日日留在寢殿,近身伺候,她就覺得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見向寒躺在那‘虛弱’呻吟,她又一陣解氣,暗想:難受吧?等你弟弟打死人、西北的事壓不住後,還有你更難受的,老妖婆!
向寒正好瞥見她眼中的憤恨,瞬間精神了,支著頭悠悠嘆道:“哀家這一病,竟覺得心裡總是空落落的,身邊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
是李公公走了,你才覺得空落吧?沈清雅跪在底下腹誹。
“唉,皇上平素又忙,哀家也不好總打攪他。沈貴妃,你這幾日不如就留在哀家這侍疾吧。”
什麼?沈清雅滿臉錯愕,不敢相信的抬頭。
“嗯?”向寒眯起眼,頗有些警告意味。
沈清雅莫名覺得臉上一寒,下意識低頭說:“臣妾遵旨。”
“嗯。”向寒又滿意的點點頭,吩咐太醫:“藥配好後,直接交給沈貴妃,她和皇上一樣孝順,對哀家的病想必也是極為掛心,願意代皇上盡孝,凡事都想親歷親為,藥……也會親熬親嘗。”
沈清雅臉都快綠了,咬著牙勉強笑道:“母后說的極是,臣妾當然……極其願意。”
向寒十分滿意,‘虛弱’的吩咐道:“這就好,那你先隨太醫去取藥吧。”
沈清雅表情又僵了僵,取藥這種事,也需要她去做嗎?小宮女都是死的?
但被向寒不輕不重的瞥了一眼後,她只能壓下委屈,勉強笑道:“是,母后好好保重身體,臣妾馬上就去。”
轉身後,她表情連變數次,暗自咬牙咒罵:可惡的老妖婦,怎麼沒病死過去!
向寒盯著她離開後,深深嘆了口氣,對影像中的澤維爾說:“我敢保證,她已經在心裡把我扎成篩子了。”
澤維爾安慰道:“其實你不必管她,我們兩個人,還帶著四個系統,要是鬥不過她就白活了。再者,按劇情,以後恐怕還得讓她當皇后。”
向寒搖搖頭,說:“我倒不是故意要鬥她,是她不該把主意打到糧草上。為避免她這段時間再向皇帝吹枕邊風,還是把她留在永壽宮比較好,省得給你那邊找麻煩。”
澤維爾聽了大為感動,深情道:“原來你折騰半天,都是為了我,辛苦你了,媳……咳,小寒。”
向寒:“……”什麼叫為了某人?他是為了……劇情?不對!災民?其實都是虛擬數據。算了,總之不是為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