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聽了許延澤的話, 向寒有些驚訝。
許延澤說:「安插在梅氏身邊的人, 有與突厥打過交道的,此人近日發現有突厥人假扮成行商,出入節帥府。」
「還有呢?」向寒又問, 他雖然早有猜測, 但僅憑這些,顯然還不能證明薛慶林與突厥勾結。
許延澤歎了口氣, 說:「張勇將軍及三萬邊軍忽然被調至朔豐,據說是昨晚下的令,今天上午,隊伍就開拔了。」
「這位張勇將軍是……」向寒對邊軍不太瞭解,聽到這有些摸不著邊。
許延澤解釋道:「他是薛慶林手下一員猛將,對突厥深惡痛絕,一向主戰。」
「我懂了。」向寒瞬間瞭然,說:「三萬邊軍一走, 金烏便只剩七萬人駐守。而且這七萬人中, 可能大半都是薛慶林的私兵,他做什麼斗沒人能阻止。還有,朔豐並無異常, 忽然調三萬邊軍過去,也很不對勁。」
「就是這個意思。」許延澤點了點頭, 又說:「若他真與突厥勾結,你昨天的猜測恐怕就八-九不離十了。」
「嗯。」向寒假裝若有所思,然後將自己的猜測又說一遍:「如果真是這樣, 他們肯定會在白三爺離開金烏前動手。」
「姓白的現在在哪?」許延澤問。
「還在金州,但我打聽過,大概後天會前往烏城。」金烏鎮下轄兩州一城,金家主要在金州、烏城一帶活動,金府則坐落金州。
「金州距邊軍最近,若動手,最好是在離開金州、前往烏城的途中。」許延澤分析道。
向寒暗暗鬆了口氣,說:「還好我爹沒往烏城去。」
許延澤深深的看著他,片刻後,忽然說:「小傻,老夫人乍離府,可能會想你,你明天去看看她吧。」
向寒愣了一下,說:「你想趕我離開。」
許延澤握住他的手,輕聲哄道:「若猜測為真,金州很可能被破,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那你為什麼不走?」
「我……」許延澤並未想過這個問題,一時竟有些語塞。
是啊,他孤身一人,只有一個小傻要牽掛,完全可以一起走,可之前為何從沒想過?許延澤不由沉思,或許,是想幫小傻守住金家的一切,又或許,是見慣了殘酷,不想這一片祥和被毀。
向寒這時反握住他的手,目光帶笑,語氣堅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既然打算接手金家,就應該站出來承擔,再說……」
說到這,他聲音放低,垂著眼瞼,有些彆扭道:「我想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在安全的地方擔憂。」
許延澤目光微微顫動,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將他拉入懷中,狠狠抱住,聲音低啞的說:「那你要每時每刻都呆在我身旁,不准離開。」
「好。」向寒用力點頭。
許延澤緩緩將他放開,凝視片刻,忽然輕柔的吻了上去。唇瓣相觸即離,反覆幾次後,兩人開始互相追逐,緊緊糾纏在一起。
許延澤看著瘦弱,但手勁卻不小,很快又佔據主導,引誘這向寒與他共舞。不知過了多久,向寒才被放開,雙手抵著他的肩,氣喘吁吁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正事要緊。」
許延澤的手仍搭在他腰上,聞言,有些意猶未盡的將他攬近,靠在自己身上,說:「這件事,其實也簡單。首先,不能讓張勇去朔豐,其次,金州要加強固防。至於烏城那邊,就鞭長莫及了。」
向寒搖搖頭,說:「只怕第一件就不好辦。」
「放心吧,這事我來安排。」許延澤在他唇邊親了親,看上去十分有把握。
許延澤的辦法其實有些缺德,先用山石擋住張勇的去路,又將過河的橋砸了,然後神神鬼鬼的留下一些『馳朔豐,金烏破』的話。
古人都有些迷信,所以張勇的手下搬開山石後,發現一塊巨石上刻著這行字,頓時嚇得兩腿發軟,慌忙回報。
張勇心中雖有疑慮,但卻並不當回事。可再往前走,發現被斷的石橋上也有這行字,心中難免有些忌諱。但軍令如山,該修橋還是要修橋。
許延澤得知後,不由皺緊眉,考慮要不要讓人趁夜把糧草燒了。雖然缺德了點,可也是為了救金烏的鎮民不是?
但趕巧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一場瓢潑大雨忽然降下。張勇一行頓時被困在中途,只能退不能進。
巧合如此之多,張勇不禁也有些動搖。加上外調這事本就蹊蹺,他的一些手下也看出薛慶林有意打壓自家將軍,紛紛勸阻。
張勇再三猶豫,最後終於下令回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短,因為趕榜單,要在十二點前發,所以就emmm
不過十一我會勤奮的,真的,在此立誓!(否則我把蜈蚣吃了,嗯,要給自己一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