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冷淡開口:“他修問心劍,距離飛升一步之遙,如今只是來找魊靈,找到了就該回去,西境內亂,他一個天劍宗的人,涉及太深怕回不去。”
“可……”
“如果是秦憫生,”花向晚冷眼看過去,“如果你是我,你會讓他留下嗎?”
狐眠筆尖一頓,花向晚狠狠砍在面前迎面撲來的巫蠱娃娃身上:“修道如逆水行舟,總得舍棄一些東西,才能往上。”
“他來西境,舍不得我幫他舍,斬不斷我幫他斬。天道在上,他謝長寂——”
“永駐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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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桃花箋從斷腸村出來,禦劍沒有多久便到了花箋上的地點。
這是一座舊宅,宅子上掛著冥燈,看上去陰氣森森。
謝長寂落到門口,大宅門口掛著的冥燈瞬間變成了喜燈,宅院張燈結彩,紅毯從屋中一路鋪出,看上去喜氣洋洋。
謝長寂提著劍步入屋中,就看一個女子一身黑紫交錯的長裙,坐在大堂高處。大堂旁邊坐滿了一個又一個娃娃,娃娃身後都站著一個侍從,場面看上去極為詭異。
她的衣服相比雲萊女子暴露許多,露出雙肩手臂,胸部在擠壓下峰巒疊起,纖腰勾勒,長裙開到大腿,隨著她的動作,讓裙下修長大腿若隱若現。
“久聞清衡上君風姿俊朗,儀態非凡,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女子聲音嬌媚,看著謝長寂的目光全是誇讚。
謝長寂站定在堂中,隻道:“把雲清許交出來。”
“好不容易把上君請過來,怎麽能不多說幾句呢?”
女子撐著下巴,觀賞著謝長寂:“上君忙著去哪裡?”
謝長寂沒有理會她,女子歪了歪頭:“去找花少主?可花少主,似乎並不在意上君過來呢,人家特意用桃花箋,還擔心花少主不高興。”
話音剛落,謝長寂的劍已經抵在女子脖頸。
女子雙手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上君,您劍不該放在這兒,”女子將劍尖往下拉,抵在胸間,“該從這兒開始,一路往下滑下去。您或許會發現,其實,西境女子,可不止花少主一位。”
“當然,”女子笑起來,“劍尖可不能往前走了,若是再往前,天劍宗與巫蠱宗,便死仇了。”
“你是巫蠱宗的?”
“不錯,”女子報上姓名,“巫蠱宗副宗主,巫媚,特意奉秦少主之命,來給上君傳個口信。”
“說什麽?”
“秦少主說,知道您是為了魊靈過來,但能幫您找到魊靈的,可不止花少主,鳴鸞宮也可以,以鳴鸞宮的實力,還能幫您更多。”
說著,巫媚拉開謝長寂劍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謝長寂聽到後面有聲響,回過頭去,就看“雲清許”被人綁著上來,“噗通”跪在地上,他滿眼祈求看著謝長寂,“嗚嗚”說著什麽。
“魊靈,鳴鸞宮可以幫您找。花少主,”巫媚低頭彎腰低頭,神色恭敬,“我等,也能幫您得到。您不喜歡的東西,都可以由我們來處理,而且保證,會處理得乾乾淨淨。”
說著,旁邊壓著“雲清許”的侍衛一劍猛地扎進“雲清許”身體中。
“雲清許”睜大眼,震驚看著前方巫媚和謝長寂。
“跟著三位許久了,”巫媚抬眼看謝長寂,“不知,這份投名狀,上君可還滿意?”
“什麽意思?”
謝長寂平靜看著巫媚,巫媚微笑:“若是讓道宗知道我們殺了他們的弟子,必然不會罷休,這就是把柄,是我等與上君結盟的誠意。”
“你們想要什麽?”
“沒什麽,”巫媚微笑,“只是希望,天劍宗,不要插手西境內務就好,西境內鬥,本就與天劍宗沒有乾系,不是嗎?合歡宮以天劍宗插手作為交換,幫助您尋找魊靈,我們正好相反——”
“您不要插手,”巫媚言語中滿是真誠,“您想要什麽,我們都能雙手奉上。”
“如果我不呢?”
“那西境和天劍宗,怕是糾纏不清楚了,”巫媚語帶威脅,“而上君能不能回去,也未可知。”
聽到這話,謝長寂低下頭。
“殺人,”他看向手中長劍,聲音平穩,“就可以一直這裡嗎?”
“上君?”
巫媚有些聽不明白,然而話音剛落,她便隻覺寒光一閃,她急急退開,卻仍舊被劍尖劃出一道口子,她捂住腹部,驚叱出聲:“您真的不想清楚嗎?!”
“我想得很清楚,”謝長寂抬眼,“從我離開走出死生之界那一刻,我已經想清楚了。”
說罷,謝長寂長劍朝著巫媚急刺而去,巫媚驚呼出聲:“來人,殺了他!”
旁邊凳子上所有娃娃朝著謝長寂急飛而去,侍從也齊齊拔劍,謝長寂冷眼掃過,一瞬之間,周身殺氣畢現!
薛子丹捂著被捅的位置,倒在地上裝死。
如果他真的是雲清許,此刻是必死無疑了,所以他只能偷偷咽了一顆假死的丹藥,閉著眼睛裝死。
他聽著周邊動靜,謝長寂長劍出鞘,整個山莊便是成人間地獄,他聽著巫媚的慘叫聲,根本不敢睜眼。
剛才的話他聽得明白,這一刀完全是巫媚捅給謝長寂看的。
因為他們都看出來,謝長寂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