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叫轎夫停下道:「我隨意逛逛,你們且歇著吧。」
說著便帶著人自己走了。
錦繡和玲瓏緊緊跟著,朔風也只是離了幾步遠。兩個小侍衛離得更遠些。
西北的特色也許就是黃。天色是發黃的,建築也是土黃色的,甚至石頭,也沒有江南那種藍白的石頭,都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一般的黃。
街上男男女女都是骨架子大,個子高,似乎面色也比京城裡的男女要發黃些。倒不是不健康,而是就那麼一種膚色。
鹽城許是不富裕,但是卻絕不閉塞,所以蘇棉一行人雖然出色,但是也沒有引起什麼嘩然之類的事。
大不了就是路人多看她們幾眼罷了。
如果是現代,蘇棉一定先去找好吃的,然後買些小古董,特色首飾什麼的。
不過這些她都做不到,一來她不缺首飾,二來……她不缺錢。三來嘛,她有點身份,不好去找小吃了。
所以只能亂看了,偶爾看見什麼實在是很好玩的小東西,就示意玲瓏錦繡去買了。
蘇棉正在看一副古畫,那是千佛真身。不知哪個朝代的東西了,就被一個中年女子擺在攤位上,作為亂七八糟的東西來賣的。
蘇棉看好,便打算買了。正此時前方一陣騷動,還未看清何事,就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和慌亂的叫聲。
蘇棉趕緊躲在路邊。果然不多時就見一個紅衣女子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呼嘯而過。
「嘖嘖,胭脂烈馬啊。」蘇棉淡笑,也不知是說人還是說馬。
女子過後,後面有人哭訴,大意就是撞壞東西什麼的。
便有倨傲的奴僕上前扔下碎銀子。蘇棉挑眉,這倒是還好,起碼還知道善後,不過看那女子的行徑,這是常事吧?
這個插曲並不影響蘇棉的興趣,她照舊買了那幅畫,又帶著人悠閒的往前走去。
一個時辰後,疾風便帶著人找來了。
「屬下奉命,接庶妃回去。」疾風拱手。
「那就回去吧,有勞你們把我買的東西拿回去,錦繡記得賞他們。」說著便隨著疾風,走向他帶來的馬車。
回到了院子裡,疾風便帶著她直接去了前院。
書房外頭兩個侍衛守著,蘇棉不看他們,逕自進去。
燕子歸坐在桌前正在寫什麼東西,蘇棉便遠遠的站著也不說話。
「如此乖巧?」燕子歸最後一筆落下淡笑道。
「殿下忙公事,妾不該打攪的。」蘇棉乖巧的笑。
燕子歸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只將那信折好裝進信封裡,叫了一聲疾風。
等將信送走,燕子歸站起身道:「過來服侍。」
蘇棉便挽起袖子服侍他淨手。
「逛的開心?」燕子歸接過帕子,自己擦了手問道。
「還可以,買了些小玩意兒。」蘇棉道。
「快用晚膳了,有沒有亂吃東西?」燕子歸坐下,拉著她坐進懷裡問。
「沒有,妾很想吃羊蹄子來著,沒敢吃。」蘇棉皺眉,很是不高興。那樣麻辣的羊蹄子,一定好吃極了。
「沒出息,買回來吃不就是了?」燕子歸拍了她一下道。
「不急不急,殿下明兒要忙起來了吧?妾還可以出去麼?」蘇棉揪著的袖子問。
「想要什麼,叫侍衛去就是。」她還是少出去,這裡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
蘇棉便點點頭:「哦,那我就不出去了。殿下,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呢?」
燕子歸本想誇她懂事,卻也誇不出來了。這是知道沒得玩兒所以惦記回去?
「五日後。」
「殿下,妾買些稀罕玩意兒,等回府之後給我娘她們送去可以麼?」蘇棉抱著燕子歸的脖子道。
「隨你就是。」燕子歸說著,便低頭擒住她的紅唇:「如何不見你惦記本殿?」
昏昏沉沉,蘇棉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等她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她看著書房裡散亂的衣衫,羞得恨不得鑽地洞才好。方才她可是失控了,叫的有點大聲,門口還有侍衛呢。
「殿下……門外還有人,你……你輕視妾。」說著,就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本殿不曾輕視於你,他們不敢聽,早就躲開了。別哭。」燕子歸聲音依舊有些沙啞,摩挲著她的臉道。
「真的?」蘇棉睜著一雙美眸,眼淚欲掉不掉,真真叫人可憐又想欺負。
燕子歸一把按住她的後腦,就又狠狠親下來。
「嗚嗚,討厭……」蘇棉掙扎了起來。
「乖,再動今兒就不吃晚膳了。」燕子歸按住她。
蘇棉又是羞又是惱,恨恨的扭頭不敢動了。
良久兩人才穿戴好,出了書房。
晚膳加了不少地方風味,比如炭烤全羊。蘇棉眼睛都亮了,尤其是看見桌上有羊蹄子,正是她看過的那種做法,煮的透透的麻辣香。
她本身又是愛吃羊肉的,很是過癮呢。
吃過了晚膳,蘇棉有些撐拉著燕子歸撒嬌:「殿下,陪妾走走可好?」
這院子裡,只有一處可以走走,便是後院裡有幾株杏樹罷了。
燕子歸勾唇,嘲笑她吃的多。蘇棉卻毫不在意。牽著他便散步去了。
與此同時,錢榮富和幾個幕僚正在府中議事。
「九殿下的庶妃倒是出來逛了逛,那姿色……嘖嘖,不虧是得寵的人啊!」一個幕僚一臉的艷羨道。
「說正事。」另一個與他不和的幕僚鄙夷道。
那個先前說話的也不惱仍舊道:「只有那庶妃出來一趟,不見九皇子出來,也不見旁人有何異動。明兒一天,九皇子不是要往下面走走?大人您得陪著。」
「嗯,本官該做的。四皇子那裡如何說?」錢榮富轉頭問另一個人。
「四皇子只說九皇子是例行公事,大人安心就是。著急也該是燕青空那裡著急。」幕僚道。
錢榮富點點頭道:「既如此,便散了吧。明兒要勞累,我也該早些睡了。」他笑呵呵的道。
眾人忙都起身告退了。
錢榮富仍舊在書房裡坐了坐,他是四皇子的人不假,可是明面上,他可是皇上的臣子,保皇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