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謝蘭春走,她大概也費了不少心力。
不過那樣的女子,確實也不適合待在這裡。
“那你呢?可要找個冤大頭贖身?”顏青棠突然問。
這話是曾經蘇小喬自己說的,說等她玩夠了,就找個冤大頭贖身。
冤大頭自然不少,但她不願意,此時顏青棠說出這種話,明顯就是想當這個‘冤大頭’。
誰知這話一出,蘇小喬面色倒怪異起來。
“還是不用了,暫時不用……”
顏青棠瞧她怪異,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蘇小喬打著哈哈道:“最近吧,有個人把我包了,你就算想幫我贖身也不能。”
“此人是誰?還是你想讓他來當這個冤大頭?”顏青棠試探道。
一聽這話,蘇小喬頓時一臉嫌棄樣。
“還是算了吧,我倆就是逢場作戲,圖個睡覺舒坦。他這個人又野蠻又粗魯,一天兩天可以,時間長了老娘可受不住……”
見她如此,顏青棠自然不好說什麽,隻說她要想離開,就跟她說。
不同於顏青棠這裡的平靜,最近葛家可是四處起火,按下葫蘆浮起瓢。
其實以葛家手裡握著的絲綢,是足夠填上歲織這個坑的,但葛家哪裡甘心,就去找了卞青,想讓卞大人幫忙從中說情。
卞青雖不擔歲織任務,但也不想和嚴佔松作對,無奈他背後也牽著無數關系。都等著分錢,填了織造局,必然要損失生意。
兩權相害取其輕,那也只能把事壓在織造局頭上。
可此舉卻激怒了嚴佔松,他表面沒跟卞青翻臉,轉頭直接給葛家下了死命令,總之這七萬匹絲綢,葛家必須拿出來。
填了織造局,之前和洋商談的數目就不夠了,葛家能怎麽辦,只能下命讓下面織坊加緊織出來,能織多少織多少,寄望洋商那邊好交代。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匯昌票號那又開始催欠銀了。
“胡掌櫃,你們以前可不是如此處事的!”葛四爺怒道。
“四爺,你也體諒一二,以前沒催,那是票號不等著用銀子,可如今四爺一下拆借走這麽多,時間短還好,時間長了票號這現銀實在周轉不暢。”
別的生意也就罷,票號就指著現銀周轉,做的就是這門生意,周轉不暢就意味著生意要出問題。
可葛四爺卻十分敏銳地意識到事情沒這麽簡單。
不過九十多萬銀子,匯昌票號至於被這點銀子難住?且拿到本票的賣絲人,也不一定都會兌換出來。
要知道當一個票號做大做得時間夠長久,人們便會習慣性信任對方。
商人做生意,少不得錢貨交易,大筆銀兩不方便攜帶,不如就放在票號裡。若是數額多,說不定票號還會給一筆息錢。
所以看似本票被賣絲人拿走了,實則對方兌沒兌換還是未知,即使已經兌換,換成了銀票金票,實際上真正的現銀還在票號裡,對方拿走的只是憑據。
即使賣絲人不辭辛苦,不信任票號,把這九十多萬兩現銀都提走了,票號還是不會缺銀子。
因為票號可以給別人空發銀票,只要不發生大量擠兌,都來提現銀,這樣的無本買賣靠著票號信譽可以一直轉。
這也是顏青棠當初為何想開票號,因為這本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所以胡掌櫃的話,只能騙騙外行人,卻騙不過葛四爺。
“胡掌櫃,都是老交情,何必找這種借口?”葛四爺皮笑肉不笑。
胡掌櫃也笑了,“四爺都說了是老交情,老夫還真不至於找這種借口。不瞞四爺,上面的大東家需要現銀買些東西,人家賣主只要現銀,不要票據。”
“買什麽東西?”葛四爺下意識問。
“買桑田。”
胡掌櫃說得一派直白:“四爺也知道,這次生絲大漲又大跌,有不少人血本無歸,這銀子周轉不順,只有賣地償還了,人家不要銀票,只要現銀,我們也沒辦法。”
這一番話,可把葛四爺堵得不輕。
什麽叫血本無歸?
這是說誰的?
這也就罷,葛四爺也聽出了胡掌櫃的深意。
銀子周轉不順,那就拿地來償還。
當初葛家在匯昌票號票號拆借本票,因數額太大,旁的東西數額不夠,只能選擇用地契。
當時葛家拿出了兩萬多畝的地契作為抵押。
因地契是官契,是記了名兒的,葛家也不怕匯昌票號是時不還地契。且這樣的事,葛家也不是做第一次,有自信對方不敢不還。
可問題是之前有自信,那是之前,如今葛家這般局面,還有沒有這個自信真就難說。
葛四爺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胡掌櫃,何必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我葛家也不是沒有背景。”
胡掌櫃依舊一臉和煦的笑:“四爺何必如此說,我匯昌票號歷經多年,也並非沒有背景。我們不欺人,自然也不懼人欺我,一筆筆一宗宗,都是當時簽了契的,何時歸還,息錢多少,也都寫得分明,還望四爺勿要與我為難。”
說完這話,胡掌櫃拱拱手走了。
明顯是給葛家時間籌錢,如果再籌不到,或者再拖延,下次再來就沒這麽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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