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掌櫃走後,葛大掌櫃倉皇上了前來,他這時也意識到嚴重性。
“這可怎麽辦?當初那契上,可是寫明了隻拆借一個月,一個月後就還。”
其實以前每次拆借都是如此,看似寫一個月,息錢也隻給一個月,實際上肯定不止用一個月,這都是票號給老熟人的優惠。
現在匯昌票號翻臉不認,要動真格的,對葛家極為不利。
若匯昌票號拿著契去衙門裡告,把地契換了名,也不是不能做的事。
葛四爺來回走了幾步,一腳踹在葛大掌櫃的肚子上,罵道:“現在你問我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
葛大掌櫃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出聲。
接下來,葛四爺像瘋了似的,來回在屋中盤旋著,看到什麽就撈起來砸什麽。
一時間,屋子裡劈裡啪啦作響,卻無人敢進來問個究竟。
過了許久許多,他才恢復平靜。
“讓人備車,去卞府一趟。”
“是。”
“所以說,匯昌票號真找上了葛家?”
竇風瞟了她一眼:“那匯昌票號還要謝謝你,若非你幫忙,他們大概也不會這麽快跟葛家翻臉。”
顏青棠呵呵笑道:“這可與我無關,他們打死打活,又不給我一文錢,關我什麽事。”
“可葛家倒血霉啊,按下葫蘆浮起瓢,這邊把嚴佔松給得罪了,硬壓著讓葛家把歲織的窟窿給填上,那邊又被人催債。”
竇風連聲嘖嘖:“你這娘們太壞了,老子現在看到你就怕,本來想把你搶回家當婆娘的,就你這麽毒,老子還真怕哪天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給我下碗砒霜,把我藥死了,佔著我的家財,拿捏著我的兒子,花著老子的銀子,在外頭養小白臉。”
說到小白臉時,他特意瞟了景一眼。
不過不管是景,還是顏青棠,都習慣了他的嘴賤,要是與他計較,該計較不過來了,還要把自己氣死。
“那批貨就交給你了,竇指揮使可莫讓我失望。”顏青棠轉移話題說。
竇風詫異道:“你還真不去啊,不怕我拿著你的貨,轉頭不認帳了?”
他敢不認帳嗎?當然不敢,他也不會不認帳,畢竟這是雙方第一次生意,還要求個長久合作。
就是嘴賤罷了。
顏青棠懶得理他:“我去露面,不是明擺著不打自招,我現在還不想露面招人恨。當然我雖不去,但有人去。”
“誰去?你的小姘頭?”竇風在兩人身上看了看,“你不去,你舍得讓他去,那不是沒人陪你廝混了?”
顏青棠一把花生砸過來。
“趕緊滾吧你,看見你就煩。準備好了,給我傳信。”
竇風躲過砸來的花生,跳起來走了。
“走了走了,你這娘們太不經逗。也就今明兩天吧,等我信兒。”
等竇風走後,景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見此,顏青棠不免有些心虛。
“你怎麽了這是?你跟他一同出海的事,是欽差決定的,又不是我決定的,你看我做甚?”
確實是‘欽差’決定的。
因為她有不去的理由,而‘欽差’手下人手不夠,且紀景行也想親自去看看,去看看他們口中那座島,其上走私到底達到了什麽地步,這樣回來才知道如何處置。
有些東西不親自看,光聽別人說,是不行的。
這也是紀景行這趟下江南後,最深刻的領悟。
“我倒看出你有幾分想支我離開的味道。”
這個顏青棠自然不會承認。
“我支你離開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犯得著嘛。”
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先走了。”
趕緊走吧,趕緊走。
顏青棠只差揮著帕子送他走了,等他走後,她著實松了口氣。
回到青陽巷,一切照例如常。
就是今晚的書生,格外熱情。
顏青棠渾身打著顫,咬著書生肩頭,捶了他好幾下,他就是不休,手像鐵一樣,死死地鉗著她的腰。
直到她腦海裡再度閃過一道白光,這道白光比往日都要長都要久,她整個人戰栗不已,像死過了一樣。
等她再回過神,已經過去好久了,他已經幫她收拾完,自己也收拾了,又攬著她躺在了床上。
“你瘋了!”她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又在上面啃了一口。
此刻,她依舊能感受到自己還在抖顫,是從骨子裡湧出的余韻。
這種感覺讓人極為陌生,也讓她有些害怕。
“太太,小生要回家一趟。”
呃?
“小生出來太久了,考完後又沒回去,家中還有親眷長輩,總得回去知會一聲。”
“那你……”走了還回來嗎?
顏青棠突然就冷靜下來,就像被一桶冰水從頭頂澆灌下來。
是啊,她是顏太太,他不過是個來趕考的書生。
兩人不過露水姻緣,他也只是過客,是曇花一現,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是要離開要回家的,她哪有資格去質問人家這些。
“太太怎麽不說話?”
昏暗中,他翻身壓了過來,兩人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
顏青棠本是極為反感這種姿勢,可由於太過昏暗,也看不清什麽,便也沒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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