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這些日子的見風長,他與剛生下來時完全是兩個樣。如今長得又白又胖不說,眉眼眉毛都出來的,看得出隨了父母的好長相。
昦這個名字,是乾武帝所取。
當初隨著名字而來的,就一個字,還是皇后的家書將整個故事補充完整。
大意就是說,祖父為孫取名,乃常例,當初太子之名,就為太上皇所賜。大名是賜下了,至於乳名你們就隨便取吧,也別說你父皇霸道。
當然家書也不光說了名字事,還提了讓兒子趕緊把人帶回京,說如今孩子都生了,總要給人個名分,不能一直拖著。
紀景行拿著家書給顏青棠看,說是說名字的事,實際上家書後半段才是重點。他現在做事真是越來越明晃晃了,只差追著她問到底跟不跟他回京。
其實兩人暫時是沒辦法回京的,哪怕顏青棠現在就答應他。
如今蘇州城百廢待興,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拿自己當賭注,難道就是為了扳倒卞青等人?
當然不是。
他不過是清楚以當下沿海一帶的局勢,需要一個可以破局的點。而蘇州就是那個點,因為蘇州有海市。
他不動聲色,就下了一盤大棋,把所有人都誆進來,逼著所有人跟他對弈。
不然怎麽就那麽巧,他的身份就暴露了?竇風在海上待了幾個月,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何那麽巧,他就在安徽布置了三千黑甲軍?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關門打狗罷了。
把狗逼得無路可走,於是鋌而走險,於是打算謀害太子,於是乾武帝震怒,於是蘇州官場被肅之一清。
如今這個被肅之一清的蘇州,正等著他大展拳腳。
若說整件事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正撞上她的生產日子,這也是唯一讓他慌張不安的地方。
顏青棠也是最近才看明白。
所以他聰明嗎?他是真聰明,哪怕是她,所擁有的智慧都不如他。
她沒有他的大局觀,沒有他的一覽眾山小的格局和運籌帷幄。他的那些先生沒誇錯他,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而且擁有當明君的心性。
可這樣一個人,卻整整在她床邊打了快一個月的地鋪。
每每看見他睡在地鋪上,顏青棠都會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將他想得太神?
而眼前這個很神的人,此刻正因為她終於出月子了,他終於可以睡床了,動了一些小心思。
晚飯還沒吃,他便狀似隨意地吩咐素雲,讓她把地鋪收起來,美曰其名這地鋪睡得太久,都睡髒了。
飯罷,他主動先去沐了浴,又主動在顏青棠去沐浴時,主動去了床上。
待顏青棠回來,挑眉看他時,他絲毫不赧然,反而格外有一種理直氣壯之勢。
“睡床就睡床吧,不過陳女醫說了,出月子也不能同房,要等過了四十二天才可以。”
比起他,顏青棠就顯得淡定得多。
因此倒顯得他不那麽淡定。
“誰說的要得四十二天,陳女醫怎麽會這麽說?”
她眨了眨眼,無辜道:“陳女醫說,產婦要過四十二日,身體才會恢復到未有孕之前。怎麽?難道你很著急?”
“我不急,我急什麽?我一點都不著急。”說完,他還似乎有些埋怨她,“怎麽,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如此急色之人?我可是正人君子。”
戲真多,顏青棠懶得理他,去了床上躺下。
沒過一會兒,他也來了。
來了後,也不說話,就把臉埋在她肩膀上。
蹭一蹭,再蹭一蹭,像個小孩一樣。
“陳女醫話真多。”他終於抱怨出口。
顏青棠被逗笑了,總算不裝正人君子了。
她的笑惹惱了他,他氣得伸手去撓她癢癢,撓著撓著就變成了去揉她的腰。
“不過是個本事人。”
因為紀景行是眼睜睜看著她從剛生下昦兒時,腰腹還有些松弛,到如今緊實宛如沒生過孩子一般。
還是那麽細,那麽滑。
其實也不是沒變化,有個地方變化挺大的。
“你別招我。”她實在沒忍住說。
“我沒招你啊。”
否認完,他又說:“你轉過來,我就不招你。”
她不想轉,他就在後面惹她,她只能轉過來,與他面對著面,眼皮子底下就是他光裸的胸膛。
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時時刻刻不忘散發著自己雄性的魅力?
“你親我一口。”
要求還挺多。
她翻了他一眼,他捏著她腰不讓,還抱怨道:“難道你不該補償補償我?”
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就親了過來。
半晌後,紀景行發現這不是懲罰她,而是在懲罰他自己。
而這個無情女,竟然還能閉上眼睛睡覺。
“好難受,好難受……”
他湊在假寐的她耳邊絮絮叨叨。
她伸手去堵他的嘴,他把她的手抓下來。
她要翻身給他一個脊背,他就攬住不讓。
“你好煩人……”
“我就煩你。”
看來今晚不解決他,她是別想睡了。
“你別動。”
半晌後,顏青棠下了榻,去了浴間一趟,又漱了漱口,喝了一盞茶。
那個傻子還躺在那兒回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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