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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家的小嬌娘 第83章 定親 戶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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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假面的盛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1:27 来源:搜书1

  “你回來做什麽?你每次回來娘都會偷偷地哭!”韓小海在身後又喊了一句。

  韓進停下腳步。

  這時,莊氏從灶房走了出來,聽到這話,趕忙上前拉住小兒子,並對他說道:“小海,娘沒有偷偷地哭,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韓小海掰著指頭說著。說完,他推開莊氏,憤怒地對韓進喊道:“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就不要回來了,你回來做什麽,就光惹娘傷心嗎?!”

  莊氏在旁邊一面慌張地去捂韓小海的嘴,一面對韓進說:“進兒,你別聽你弟弟的,他還小不懂事,娘沒有哭也沒有傷心……”

  說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韓進轉過身來,眼神晦暗地看了莊氏和韓小海一眼。

  須臾,才道:“我以後不會回來了。”說完,扭頭就往門外走去。

  莊氏在後面一面哭,一面喊:“進兒,你別聽你弟弟胡說,進兒……”

  這時,韓老栓從堂屋裡走出來。

  “一大早就鬧騰,也不嫌煩。小海,走,爹給你煮雞蛋羹吃,吃完了咱去上學。”

  韓小海扭頭看了莊氏一眼,點點頭。

  莊氏蹲在那裡哭得抑不可止,她知道大兒子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說了這話,以後肯定是不進這家門了。

  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堂屋裡,傳來韓老栓地喝聲:“還不去煮雞蛋羹,小海吃了,還要去上學。”

  莊氏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

  站在東廂門前的韓大山看到這一幕,發出一聲嗤笑。

  莊氏身子僵了一下,才又繼續往灶房走去。

  韓進心情煩躁地出了韓家大門,一路上不時碰到村裡的人,個個都用那種異樣的眼神看他並指指點點。

  他來到莊子外一處簡陋的小院前。

  這處房子是他前幾年才修的,房子沒怎麽弄,還是土坯的,以前他沒處可去,又不想回韓家,便在這裡住。後來呆在縣裡的時候多了,便慢慢荒廢掉了,現在也就用來放放自己的馬車。

  韓進把馬車牽出來,將院門鎖上,便一路疾馳往遠處跑去。本來打算去縣裡的,突然他轉了方向往大溪村駛去。

  到了村尾,韓進也想不出怎麽將盧嬌月叫出來,這種時候,還是要避諱一二的。他就讓馬車停在那裡,坐在車轅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任思緒漸漸放空。

  終於感覺到心裡沒那麽煩了,他才趕著馬車往縣裡而去。

  到了縣裡,他先上了一趟李家。

  李水成不在,韓臘梅正在堂屋裡和一個婦人說話。

  韓進也沒有進去,抱著外甥在院子裡玩。過了一會兒,韓臘梅將那婦人送走,才轉頭招呼弟弟進門。

  “她也不小了,你姐夫說讓我給她找門親事。”連姓名都沒有提的她,自然指的是李燕兒。

  韓進點點頭,將自己昨天回去和莊氏說了要成親的事,以及莊氏給他的房契和銀鐲子的事說了一下,跟著又道:“大姐,你選個好日子便往盧家去一趟吧,我也不知道提親是什麽規矩,這裡有些銀子,你看著辦一些。”

  他往桌上放了一張銀票。

  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韓臘梅嗔怪道:“給你提親姐還用的著你去出錢?許多東西我早就備下了,也就買些時令物,一並帶上就可以了。這又不是去下聘,用不著這麽多銀子,你手裡雖是有了些錢,但也要省著些花,以後還要養家糊口呢。”

  她將銀票推了回去。

  這幾年韓臘梅心裡唯一的頭等大事,就是弟弟的婚事。早幾年她就總是催促韓進,只可惜韓進左耳進右耳出,現在終於等到弟弟願意娶媳婦了,她也算是如願以償。只是想到娘和弟弟的關系,一抹擔憂上了她的眉頭。她望著韓進歎了一口氣,道:“你也別總是和娘鬧別扭,她也不容易。”

  早些年,韓臘梅並不懂,甚至和弟弟一樣,她心裡也是怨莊氏的。可嫁人後也當了別人的後娘,她才明白她娘嫁入韓家以後那些不為人知的艱難與辛苦。

  自古以來,後娘難當,輕不得重不得。你不管著孩子,人家說果然是後娘,怪不得對前頭的孩子不上心。你管多了,人家又說你苛責前頭的孩子。

  韓臘梅剛嫁進來那會兒,李水成的親娘還在,總是拿猜疑的眼神去看她,就像是防賊似的,生怕她對李燕兒做出什麽。她做出來的飯,從不拿給李燕兒吃,明明自己身體不好,還撐著病體去給孫女兒做飯。

  那時候,她和李水成還不像現在感情這麽好,新婚夫妻總要有個相處與了解的機會。為此,兩口子沒少吵嘴。

  因為自己是鄉下人出身,嫁進李家算是高嫁了,所以彼時的韓臘梅十分心虛。明明委屈極了,卻從不敢大聲和李水成吵,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還是後來她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去做,去拿真心去捂,自己的情況才慢慢好起來。

  婆婆重病,癱倒在床,死之前的那一年裡,她衣不解帶地去侍候,一直到將她送走。韓臘梅其實心裡清楚,一直到那個時候,李水成才真真正正將自己放入心裡。

  現實嗎?很現實。可別人不了解你的為人秉性,憑什麽真心實意地相信你?

  當然她可以選擇不走這條路,沒人來逼著她給人當後娘。可在那個時候,這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

  當然也有真心捂不暖的時候,例如李燕兒,例如韓家那群人。也幸好李水成是個清明人,理解她的苦心,知道她的為難,在是與非和對與錯面前,從不偏頗。可她娘卻是運氣不好,偏偏就攤上韓家那一家子人。老的是個虛偽的,下面幾個小的全都是白眼狼。

  “韓家莊那樣一個地方,娘要是做得哪點兒不好,就會被人戳碎脊梁骨,她其實還是挺疼你的。”韓臘梅以為弟弟還在執拗於莊氏的‘偏心’,如此說道。

  韓進笑了一聲,“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可我沒辦法原諒那次的事,一輩子都無法原諒,她是咱們的娘,親娘!那種時候,她向著韓家人說話,你讓我怎麽原諒她?!”

  韓臘梅臉色蒼白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一陣惡心感上了心頭。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可每次只要一想起這事,她就一陣止不住的惡心感上了心頭。

  那件事發生在莊氏剛嫁進韓家的第二年。

  韓大山這小子打小從根子就壞了,可能因為他是韓老栓的第一個兒子,從小受父母寵愛,而自家的堂伯是裡正,堂爺爺是族長,所以他從小膽子就大,十來歲就敢偷看村裡寡婦洗澡,被人逮著偷看別人媳婦洗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他聰明,懂得找軟柿子捏,要麽是偷看寡婦,要麽就是偷看跟自家關系遠的,在村裡沒什麽勢力的。也因此這件事一直沒什麽人知道,即使有的婦人發現了,也不敢聲張出來,一來是考慮自己的名聲,二來也是不想給家裡找事。這種事可大可小,大不了以後注意些就好了,都不想給家裡找事。

  也因此,他膽子越來越大,將主意打到當年才十三的韓臘梅頭上。

  那個時候,韓老栓還保持著表面的和藹,對韓進姐弟倆還算不錯。姐弟倆雖感情上不能接受娘改嫁,到底也知道自家情況艱難,心裡也慢慢諒解了。又見繼父為人還算不錯,也就打消了心中那點不舒服感,安心安逸在韓家過日子。

  那次不是韓臘梅第一次感覺有人偷看自己洗澡了,可她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姑娘,又哪敢對人說,她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說。可這種情況發生的越來越頻繁,她心裡實在害怕,就偷偷和弟弟說了。

  姐弟兩人商量了一下,韓臘梅再洗澡的時候,韓進就在外面偷偷藏著,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麽大。

  沒幾次就將韓大山揪了出來。

  韓進大怒,當場就按著韓大山揍,往死裡揍。

  韓家其他人都被驚了出來,才將韓進攔下。

  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解決的,韓老栓只是一口一個我兒被打慘了,卻對韓大山偷看韓臘梅洗澡的事隻字不提。韓臘梅哭得泣不成聲。那次是韓老栓第一次露出真面目,他連說句軟和話都不願意,渾然不見平日裡慈祥和藹的繼父模樣。

  韓進是個較真的人,不依不饒一定要個說法,這時候莊氏出面了。

  她出面勸姐弟倆,讓這件事算了。

  她說韓臘梅是個姑娘家,若這事鬧大,被人知道了,以後名聲該壞了。至於對韓大山的處置,韓老栓明擺著不願意,莊氏根本沒辦法去做什麽。

  理是這麽個理。這世道對女子太多不公,這種事若鬧出去,韓大山倒不會怎麽樣,韓臘梅就完了。可感情上卻難以接受,尤其還是莊氏這個親娘這麽勸他們。

  尤其自那以後,韓大山記恨韓進打自己,頻頻與他作對,甚至不惜對他栽贓陷害,四處敗壞他的名聲,莊氏卻從不幫韓進說話,甚至更加討好韓大山這個繼子,母子兩人的隔閡才會越來越深。

  韓臘梅根本不願回想起這一切,自打出了韓家門,除了逢年過節偶爾回去一趟看看莊氏,她幾乎不往韓家莊那地方走。

  她都這樣了,更何況是弟弟,遂也不再說這些讓人煩躁的事情,而是換了話題問韓進對於婚事以及以後的安排。

  韓進想了一下,道:“若是姐夫那邊順利,我想把戶籍遷到大溪村去,就在那邊買地起房子。”

  韓臘梅愣了一下道:“你沒打算在縣裡安家?”她想著弟弟不願在韓家莊,肯定是要在縣裡安家的,畢竟這些年弟弟呆在縣裡的時候最多。

  “我想著以後生意這事大抵是不會丟的,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出門,我出門了,讓月兒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她娘家在大溪村,就在附近住著,也能讓她爹娘和兄弟們幫忙照應一二。”

  韓臘梅點點頭,“我原本打算想讓你們住在咱家附近的,我到時候也能照應一二,可你姐夫若是升調到府城去,咱們就要搬家去府城。你這麽考慮也可以,士農工商,雖然商人得利,可若是論身份,還是農人要高一些,以後若是孩子想考科舉什麽的,也不用發愁身份不夠。你看你姐夫,咱家在縣裡也算是有些頭臉,可為了小寶柱的將來,你姐夫還要卯這勁兒往上爬……”

  姐弟兩人又說了些體己話,韓進正打算走的,李水成回來了。

  “你托我辦的那事有譜,劉知縣應話了,只是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是得使點兒銀子,才能利索些。”

  韓進也沒有猶豫,當即問道需要多少銀子。

  李水成沉吟一下,“兩百兩差不多夠了,也是看我馬上要升調去府城,若不然以他那性子,大抵沒五百兩打不住。”

  其實這事並不大,也就是伸伸手指的問題,可不管什麽事到了劉知縣面前,那就得有銀子才能說話。

  韓進將銀票放在桌上,又跟李水成道了謝,才從李家離開。

  六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宜嫁娶、出行。

  這日,韓臘梅打扮得十分體面,帶著一應禮物來到二房家。

  因為彼此都認識,事先也通過梅莊毅打過招呼了,二房兩口子親親熱熱地將韓臘梅迎了進去。

  雙方坐在一起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便切入正題。

  韓臘梅將韓進以後打算在大溪村安家的事說了出來,二房兩口子不禁對韓進更滿意了。之後雙方交換庚帖,韓臘梅在二房家又喝了一盞茶,便帶著盧嬌月的庚帖離開了。

  其實這就是走個過場,本來鄉下人不注重這些的,可是韓臘梅認為弟弟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自然要將禮數走足了。

  之後合八字自然是百年好合、大吉大利的好兆頭。

  又是一個黃道吉日,韓臘梅與媒人梅莊毅帶著一應聘禮,前來二房家下聘,並商議婚期。

  聘禮是按照當地習俗翻了幾倍辦的,聘禮銀子是九十九兩九,取長長久久之意。另有金簪子兩枚、金耳環兩對、金鐲子兩隻,都是足足的赤金,並有銀首飾若乾。

  梅氏看到這些聘禮,笑得都合不攏嘴了。倒不是因為貪這些聘禮,而是自古就有習俗,男方下得聘越重,代表對女方越重視。

  喬氏作為陪客,今日也在場。

  聽說二房兩口子打算把女兒許配給韓進,她還有些心裡犯嘀咕,那韓進確實是個本事人,可一來年紀大,二來名聲差。此時看到這些聘禮,差點沒把她眼睛炫花,頓時也不嘀咕了,一口一個這女婿好,把韓進吹捧得讓梅氏和韓臘梅兩人都喜上眉梢。

  許多村民們都來看熱鬧了,不怪他們好奇心重,而是韓臘梅做得規矩足。一般人家下聘都講究吉利,不光聘禮要扎彩,還要一路爆竹以示喜慶。所以他們進村就開始燃爆竹了,自是將村民都吸引了過來。

  鄉下人都不富裕,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都是嘖嘖稱讚,至於男方是什麽人,什麽樣的家境,誰還記得這個啊。

  二房這邊熱熱鬧鬧,大房那邊冷清得像似冰窟窿。

  盧老漢和崔氏沉著老臉坐在炕上,孫女定親,可做兒子的老二卻沒來請他們。只是他們也沒臉主動上門,生怕被人攆了出來。

  日盧明海當眾與這邊恩斷義絕,盧老漢當時雖臊得慌,可事後回想,卻是越來越有些怨盧明海。怨二兒子小題大做,怨二兒子不給自己留臉,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被自己兒子當著眾人面臊成那樣。

  這是人的本性,發生了什麽事,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擅於遷怒。

  可即使遷怒又怎樣,那日盧明海將話說得那麽清楚,以後和這邊的關系也僅僅就是每年送些錢糧過來,至於其他再是沒有了。

  “老三一家子都過去了,老二真狠,不請老大也就算了,連咱們都不請。”崔氏抹著眼淚道。

  盧老漢一把將手裡旱煙袋扔在炕上,吼道:“以後少給我提那個不孝子,他不是我兒子!”

  崔氏當即打住了聲。

  盧嬌杏嫉妒地看著眼前這副場景。

  怎麽什麽事都讓盧嬌月攤上了呢?

  那些聘禮她都偷偷看了,那麽多,裝了整整兩馬車,還有那些首飾,金晃晃、銀燦燦的,那綢緞那麽順滑,光可鑒人……

  都是她見都沒見過的,她怎麽就那麽好命!

  二房家中午的席面做得很好,味道好,菜也足,雞鴨魚肉什麽都有,可盧嬌杏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待韓臘梅和梅莊毅吃了席面離去,三房一家子也告辭了。

  盧明山搖頭晃腦地往回走著,嘴裡連連咂道說二房這女婿找的好。

  可不是好嗎?韓進本人是個有本事的,親姐夫還是縣裡的捕頭。有這層關系在,以後二房在縣裡誰還敢欺負啊。自然又聯想到大房兩口子前些日子被抓去坐牢的事,頓時打了個激靈,酒也醒了。

  “三哥,你怎了?”喬氏自然也發現了盧明山的異樣。

  盧明山驚魂未定地看了自家媳婦一眼,道:“你說那韓進的姐夫是縣裡的捕頭,那老大兩口子被抓那事……”

  喬氏失笑:“你才反應過來?所以我說,你誰都能得罪,千萬別得罪你二哥兩口子。他們兩口子是個厚道人,可你看看背後站的……先不提韓進,你以為二嫂那弟弟是個善茬?是個善茬能從咱們這裡跑到南方去,來來回回兩趟,還賺了那麽多錢?更不用說韓進了,能在縣裡混成那樣,能是善類?更不用說還有親姐夫罩著!你看著吧,以後二哥家發達的日子還在後頭。”

  盧明山訕訕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就是才明白過來那事裡頭的門道,換著一般人,二嫂的那次大虧是吃定了,誰知來了個絕地大翻轉。還別說,這朝中有人是好辦事啊。”

  喬氏呵呵一笑,瞥了男人一眼。

  身後,盧嬌杏的眼光連連閃爍。

  韓進和盧嬌月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八。

  這婚期也是考慮到二房家具體情況,先不提給盧嬌月辦嫁妝需要時間,二房家裡還有地,等把地裡的糧食收了,也能安下心來給女兒操辦婚事。

  其實按韓進的想法,自是越快越好好,可他還考慮著自己手頭上也有許多事要辦。

  遷戶籍就暫且不提,他以後打算在大溪村安家,自然要賣地蓋房子。如今六月,離十月還有三個多月,這點兒時間也夠起棟房子了。

  想到這裡,韓進不禁有些急切,又上了一趟李家問遷戶籍之事。

  見韓進來了,李水成拿出一紙文書遞給他,“剛好你來了,也免得我去找你。這東西給你,你拿著去韓家莊找裡正拿出你的戶籍簡,我聽你姐說你想把家安在大溪村,就把戶籍簡給大溪村的裡正便好,到時候他自己會拿去衙門裡上檔記錄。”

  韓進欣喜地看著那一紙文書,不禁又對李水成道謝。

  話不容多說,韓進惦著還要起房子安家之事,拿著文書便直奔韓家莊而去。

  臨近村口的時候,他深呼吸了一下。

  他有預感此事會在韓家莊裡掀起軒然大波,畢竟當初他沒少和他繼父提這事,可他繼父不願,拿身份壓他,而韓裡正那邊也一直壓著不放。

  不過有了這個,想必即使他們不願也沒辦法阻止他。

  緊了緊手裡的文書,韓進步入韓裡正的家門。

  韓裡正,名字自然不是叫裡正,只是當裡正的年頭多了,大家都這麽叫他。

  整個韓家莊裡,除了莊子最中央的宗祠,便以韓裡正家的房子最為氣派。

  一水的青磚大瓦房,連院牆都是青磚砌的,前後共三進,比起縣裡一般富戶家也不差。

  當然這也不是韓裡正的房子,正確應該說是他爹韓族長的房子。族長的身份自然不一樣,族裡有什麽大事,大多都是來這裡商議的。而每一代族長的兒子或者孫子,都會是韓家莊的裡正。至於其他子嗣後輩,到了年紀就分家出去了。

  韓進剛進韓裡正家的大門,就有人看見他了。

  是韓裡正的小兒子,名叫韓成軍。

  韓成軍今年二十有一,生得中等個頭,方臉細目,與韓裡正家其他人一樣,韓成軍並不怎麽待見這個堂叔家的便宜兒子。一見到韓進,他的臉當即就是一拉,“你來有事兒?”

  不過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得太顯,與莊子裡其他懵懂無知的村民不一樣,韓裡正家裡的人清楚韓進在外頭的勢力,態度早已從早些年明火執仗地欺壓,變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互不干涉。

  韓進對其的態度視而不見,道:“我找裡正大伯有事。”

  韓成軍上下掃視了一下他,才道:“我爹在堂屋裡。”

  韓進越過他就往堂屋那邊走去。

  韓裡正家的堂屋自然也與一般村民家不一樣,迎面一副中堂畫,上首是兩把太師椅,下首兩邊各擺了四張圈椅並花幾。

  這個地方一般是族裡有大事需要商議,或者待貴客時,才會用上的,平時也就是個擺設,以韓進的身份,自然不夠格讓韓裡正在這裡招待他。

  韓進進了堂屋,往東間拐去,這間屋裡正中一個大炕,此時炕上盤膝坐了個老人。

  他頭髮花白,身穿藍色棉布褂子,看面相大約有六十多歲的模樣,手裡拿著細長的煙杆,正在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青煙自他滿是胡須的嘴裡冒出來,讓人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韓裡正沒有說話,韓進站在那裡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韓裡正動了一下,撩了撩眼皮子。

  “有事?”

  此時的韓裡正心情十分不愉,若說以前是因為堂弟頑固不聽自己的,硬娶了個寡婦回來丟了自家的臉,所以遷怒地厭惡莊氏以及韓進姐弟倆。可自打韓進慢慢長大,身形一天比一天壯碩,也一天比一天喜怒不形於色,尤其韓進在外頭的名頭越來越大,韓裡正就是打從心底的厭惡他了。

  厭惡卻又忌憚。

  整個韓家莊裡,誰見到他不是笑顏以對、誠恐誠惶,唯獨他這個爹死娘寡婦的狗崽子,架子卻比誰都大。

  對方不悅,韓進心裡就高興,所以他難得地對著韓裡正笑了一下,並道:“裡正大伯,我是來拿我的戶籍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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