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皇上得到一個會煉丹的道人,正在一個秘密地方給自己練壯陽藥,預計幾個月之後就可以成功,這就是他要選一批美女入宮的原因。
今年的苦惱事不少,因為高麗王在上表中語氣不敬,於是他決心要把高麗給滅了,顯出天朝大國的雄風。他為了自己那些心腹官員能盡量幫他辦事,默許了他們的貪墨。要讓狗咬人,必須得讓狗吃飽才行,別的顧不上了,至於百姓,本來就是草民嘛,怕他們幹什麼?
還有一件事讓皇上生氣又無奈,就是關外的胡人居然向自己提條件,說什麼要出兵助他討伐高麗國沒問題,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把他心愛的女兒嫁給他們的酋長。
媽的!反了天了,我的金枝玉葉怎麼能嫁給一個關外的野蠻人?可是不嫁又不能達到政治目的。他狠下心同意了,結果女兒哭了一場又一場,他只好安慰她。
說到孩子,皇上也一肚子氣惱。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孩子也有幾個,可都是女兒,沒有兒子。他私下找人算過命,人家告訴他,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子,因為他幹的壞事太多,上天不給他兒子。
這樣的結果使皇上獸性大發,親自領人過去,滅掉算命老頭全家,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當皇上抹掉濺到臉上的鮮血時,他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朕會沒有兒子。」
可他心裡是擔心的,害怕要是真沒有兒子,自己百年之後皇位怎麼辦?這個位子傳給誰呢?難道要落到別的皇族手裡嗎?
絕對不行,就是偷,就是搶,我也要有個兒子。可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兒子, 這是他的一個傷口,誰碰它誰就倒霉。
有一個大臣自以為皇帝待他不錯,在一次宴會時,藉著酒勁勸皇上早立太子,讓眾臣開心、讓萬民歡心。
皇上需上醫,生了殺機。那位大臣當天回家的路上便掉了。
他恨恨地想,你敢嘲笑我,這就是下場。要不是看到你侍侯我多年的分上,我就滅你全家。 皇上聽說那大臣的女兒挺漂亮,便不管她已經嫁人了,搶到宮裡好一頓玩弄,不議女凝豐翼霖池死了,讓一天?開心,心想:媽的,真不識抬舉,被我幹那是妳的榮幸,真不會享福。
這種事他幹得多了,雖有無數的人罵他,他也不怕。
近年,他風聞先皇死時曾留下了一道遺旨,說是他登基之後,是個明君也還罷了,若是個昏君,當廢掉立其弟為新皇。
皇上知道之後,又恨得直咬牙,心想:這個老傢伙,死也不肯放過我呀,我真想把你掘墳鞭屍。既有了我,為什麼還有弟弟呢?老傢伙太偏心了,就連起名字都在偏心。
這道聖旨皇上原本不在意,自己登基這麼多年了,根深蒂固怕個屁啊?反正自己也沒有合適的繼承人。
可是現在不同了,本以為死了的弟弟居然還活著!他實在想不通,他怎麼還會活著?從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怎麼可能沒死?難道他不是凡胎肉體嗎?難道他注定是我的剋星嗎?這小子這麼多年都躲在哪裡?怎麼活過來的?
眼下,皇上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一朗子,說道:「兄弟,你這回明白一切了吧? 你恨不恨朕呢?」
一朗子聽得臉色直變,心潮起伏不定,最後安靜下來,望著他唯一的哥哥,說道:「皇上,我什麼都明白了。我一點都不怨你,因為你是為了皇位。可是我要告訴你,當年我還什麼都不懂,現在我長大了,什麼都懂了,我對這個皇位根本沒有什麼興趣,你不用想那麼多,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照樣當我的平民,永遠也不想和你見面,永遠也不會再來京城。你看這樣好不好?」皇上愣了愣,接著露出了獰笑,比狼還兇惡,說道:「朕的好兄弟啊,你居然向朕求饒?你的話朕會信嗎?哪個正常人會對皇位沒有野心呢?哪個人不想當皇上?朕就你一個弟弟,朕是聰明的人,不同你,蠢的和你好好當兄弟。」
「可是不行啊!留你在世上,朕就活不好,皇位不穩,天天提心吊膽,活得多痛苦,你難道願意讓你哥哥這麼可憐的活著嗎?」
一朗子看著他幾分痛苦的臉,不禁笑了,說道:「看來我活著是錯的。」
皇上並不笑,盯著他的俊臉,說道:「兄弟,你知道咱們都叫什麼名字嗎?」
一朗子說道:「父親給我取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大名是朱厚照,對吧?」
皇上伸手摸摸龍袍上的龍的圖案,說道:「沒錯,哥哥我的名字就是朱厚照,而你的名字比我的非同凡響,叫朱厚朗。」
一朗子聽了,心裡暖洋洋的,說道:「朱厚朗,不難聽啊,咱們的名字合起來就是朗照,不錯,陽光朗照。」
皇上哼了一聲,臉沉下來,說道:「我對咱們的名字非常不滿,這是父親他偏心。」
一朗子不解地望著他。他實在看不出這兩個名字有什麼不妥的。
皇上說道:「朗照,朗照,他給你取名時,就把你排了我的前邊,可見那時候他就想廢掉我了,太狠了」一朗子沉默,不知道表達什麼意見。
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對他是那麼偏愛、那麼疼愛,剛一出生,還什麼都不知道,就已經壓倒了已在太子之位的哥哥。
可惜啊,父親讓自己即位的願望可要落空了。自己是一介平民,無權無勢,無依無靠,憑什麼跟這個已經統治多年的皇帝哥哥競爭?再說了,自己已經習慣閒雲野鶴的日子,何苦找一個伽鎖戴上?
可是這位皇帝哥哥實在是不稱職,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到處都是抗爭。如不及時採取有效措施,這個大好江山可不保,祖宗的基業也會斷送在他的手裡。
回想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曲折,太多的驚險,太多的傳奇了。原本是天上的一個小道士,原來是先皇的幼子,要不是父親早逝,很可能連皇位都是他的。
這大概就是命吧!假如重新給我一個競爭的機會,只怕是為了黎民百姓的安居樂業,自己也會硬著頭皮去當這個皇帝,畢竟,只要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好江山破碎、大好的政權倒塌、大好的皇位歸於他人之手。
一朗子望著自己陰沉、氣惱的哥哥,心裡複雜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朱厚朗,朕跟你說得夠多的了。既然你落在朕的手裡,你就認命吧,不要再異想天開了,你就說吧,想要哪一種死法?」
皇上吼叫起來,蒼白的手摸到自己的下巴上,兩眼射出灼灼的凶光,令人心寒。
一朗子是個久經沙場的人,見過的生死場面太多了,因此沒有那麼多的恐懼, 只是笑了笑,說道:「朱厚照哥哥,你在我小時候已經殺我一回了,我可以原諒你,因為你畢竟是我的兄長,骨肉之情比什麼都寶貴,比皇位更為重要。多年之後,咱們又團聚了,還在一起喝酒暢談,這是多大的緣分吶,你不在乎,我卻在乎。難道身為兄長的你,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你這樣做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親嗎?在他的心目中,他願意他大兒子殺掉他的小兒子嗎?」這話至情至性,比單罵皇帝還厲害。
皇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龍體都顫抖了,說道:「朕也不想這樣,都是你逼朕的。 不要再跟朕談骨肉之情,和皇位比的話,根本連屁都不是。沒有權力、沒有皇位,讓朕怎麼活下去?」
一朗子搖搖頭,說道:「你已經鬼迷心竅了,世上還有許多比皇位更重要的事, 可惜你都不知道。你既然那麼迷戀皇位,就當你的皇上好了,把我放了,我離你遠遠的,不再打擾你。」
皇上神經質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尖叫道:「不行,絕對不行!放走了你,我的皇位就會很危險。為了皇位,朕不能相信任何人。」
一朗子一臉同情地看著皇上陰沉的臉,說道:「如果你自己爭氣,做好這個皇帝,讓文武百官都擁護你、讓天下人都信服你,誰都搶不走你的皇位。可是你現在倒行逆施,逼得百姓活不下去,都想起來造反。那麼,就算是沒有我,你的皇位依然保不住。」
皇上咬著牙吼道:「朱厚朗,你給朕住口。朕是天下最有智慧的人,最英明神武的人,用不著你這個無知的小兒教訓我。你哪裡懂得國家大事啊?你哪裡當過皇帝?你真要是為朕好的話,你就乖乖選一種死法,你一死,朕的皇位就安全了,朕也很快會把天下治理好的。」
一朗子苦笑道:「我的死活跟你治理天下沒什麼必然聯繫。天下治不好,我死了你依然會被百姓推翻。想想歷史上的秦二世是什麼下場?想想隋煬帝是什麼下場?」
皇上被激怒了,跺了跺腳,眼睛瞪圓了,指著一朗子的鼻子說:「朱厚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選擇哪一種死法?你要是不選的話,我就直接替你選。」
皇上的胳膊在顫抖,他的龍袍也跟著抖著,一張臉變得煞白,像是沒了血似的。
一朗子毫不示弱的跟皇上對視著,帶著一絲微笑,眼中充滿了自信和勇氣, 乎身在大牢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一朗子瞇了瞇斯文的眼睛,輕聲說:「既然我選擇老死這個法子你不同意,得了,我就選另一種,我要在比武場上死去。畢竟我從小練武,和對手比拚能力,在英雄勇搏鬥中死掉,才是我這個練武人最大的榮耀?對了,到時候記得把我的劍還給我。」
皇上露出冷笑,說道:「很好,很好。」
一朗子又接著說:「你一天派一個高手來跟我打,直到我被他殺死為止。」
皇上皺一下眉,說道:「好,這個主意不錯,你的選擇挺新鮮的,我就成全你。我會選出十個高手,分十天鬥你。如果你能殺死這十個,也許我會心一軟,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前提是挖掉你的眼睛,斷掉你的四肢,這樣你對我的威脅就不大了。怎麼樣,當哥哥的對你不錯吧?」
一朗子仰天大笑,也站了起來,在囚室中轉了兩圈,很爽朗地說:「哥哥,如果我這次能活著出去,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裡,我絕對不會這麼對你的,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著。」
皇上看著他瀟灑的身姿,從容鎮定的神情,心裡是又服又恨。一個人處在這樣的逆境中都能做到心平氣和,他果然是一條好漢。
如果換了自己落到那個地步,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但對方的表現,也讓這當皇上的哥哥更堅定了殺他之心。要是對方是一個窩囊廢的話,可能還會留一條活路, 這樣的硬漢子,斷無再讓他活在世上的道理。
皇上問道:「為什麼?」一朗子盯著他眼睛,緩緩地說:「因為咱們是親兄弟,絕不是敵人。」
他的眼中閃起淚光,聲音有一點發顫,使皇帝見了也沒來由的心裡一顫。
他咬了咬牙,厲聲道:「少說廢話,朱厚朗,你就等死吧。明天白天就可能你是的死期,你好好想想吧。還有,今晚咱們說的話,你不可亂嚷嚷,否則,你現在 就得死。」
說罷,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囚室裡又剩下一個人。一朗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回想著這兩天的遭遇,不禁苦笑,心想:早知道我是他兄弟的話,我絕對不來自投羅網,即使來京城,也絕對不會來見他的。
他找了我這麼多年,就怕我不死,可我這個傻子,卻主動將脖子送到他的刀前, 真是不可救藥的傻子。
唉,明天就要血戰了,沒有無為功的我,誰知道能堅持幾天呢?唉,我的傳音珠啊,要是在我手上的話,我還怕誰啊?
正對著幾支蠟燭自怨自艾呢,突聽窗外響溫柔而嬌美的聲音:「朗大哥,是你 嗎?」
一朗子不用回頭,也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心中大喜,說道:「是我、是我,玉婷啊,妳怎麼來了?聽說這裡很難找的。」
回過頭走到窗前,只見窗外站著一身黑衣的玉婷。那天仙般的俏臉在黑衣的襯托下是那麼白嫩和水靈。
她關切地看著他,一臉的悲傷,說道:「大哥,你不聽我的話,非得見皇上,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一朗子笑了笑,說道:「現在知道已經晚了,不過為了天下蒼生丟掉性命我也不怕。對了,妳從哪裡來的?怎麼知道我被抓了?怎麼找到這個鬼地方的?妳是怎麼進來的?」
玉婷神秘的笑了笑,笑得有點淒涼,說道:「我雖是說盜賊,但也是個有幾分本事的盜賊。這裡雖說沒幾人知道,建在山裡,偏偏我能找到。這裡雖說駐守著幾千人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可是我能進來。你想知道這一切的話,等你出去了, 我一定會全部告訴你。我現在只擔心你會被他殺死。凡是關在這裡的人,都是皇上特別痛恨的重要人物,因此在這裡關著的人物都死掉了,沒有一個活著出去的。這裡就是皇上用來報仇的地方。只是我不太明白,皇上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裡?」
這個問題要是以前的話,他肯定不明白,現在可是知道了。皇上剛才還囑咐他不要亂說。
一朗子心想:我該不該把真話告訴她呢?要是說了,只怕節外生枝,加速自己的滅亡,要是不說,只怕今後再無告知的機會了。
他想了想說:「誰叫我嘴賤,非得向他進忠言了?落到這下場是活該。」
玉婷明亮的黑眼睛看著一朗子,真是比星星還亮,比水還溫柔,令被看的人那麼舒服。
一朗子望著玉婷,越看越好看,不禁伸出手握住玉手,說道:「玉婷妹子,這裡處處充滿殺機,妳站在窗外不會被他們看到嗎?」
玉婷只看著一朗子,根本不看身後,說道:「放心好了,只要那個皇上不親自過來,沒有什麼事的。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我想會盡一切辦法把你救出去,哪怕是將劍架在皇上的脖子上,也可以。」
她的語氣挺堅決,她的手任一朗子握著,沒有收回去。
一朗子聽著這麼堅決的話,握著那麼柔軟而滑膩的小手,深受感動,只覺得能得到這樣一位姑娘的關懷,即使讓他被殺一百回也無怨無悔。
一朗子感激地說:「玉婷妹子,妳對我真好,能認識妳是我的大幸,能得到妳的關心,更是我三生有幸。妳對我的好,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目光直視著玉婷。
玉婷從他那熱情的目光中發現了些許侵略,突然有點害羞,收回手,避開他的 眼睛,說道:「朗大哥,你別這麼說,你這次被抓,我也是有責任的。如何不是我提供皇帝的去處的話,你也不會有今天的大難了。」
一朗子直搖頭,說道:「不怪妳,一點都不怪妳,是我自己不好。妳也勸過我, 讓我說完話就走,可我沒有聽話,還跟皇帝喝起了酒,聊起了天。唉,還喝多了, 不然的話,哪會有這樣的大難,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自己腳上的泡自己弄出來的,與他人無關。」
玉婷臉上陰晴不定,說道:「他請你喝酒?他跟你坐在一起說話?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跟你根本不認識,就能請你喝酒。他對你不是一般的重視,這裡邊肯定有鬼,你一定隱瞞了我什麼。」
說罷,目光射到一朗子的臉上,露出嗔怪的神色。
一朗子不想給她添煩惱,便嘿嘿一笑,說道:「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是頭一回見皇上,誰知道他設陷阱讓我跳,我真是傻子。」
玉婷說道:「好了,這些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把你救出來。要把一個大牢裡的犯人救出去,難度太大了。不說外邊的幾千人馬,單是這門窗就很難進,這不是一般的房子,外邊還罩了一層鐵。欄杆和門都是精鋼的,根本沒法用刀劍砍開,除非是有寶劍,削鐵如泥的那種。這種寶劍除了皇上自己以外,很少有人有的。再就是用鑰匙打開,這也不好辦,好幾道門的鑰匙分別在不同人的手裡,這太難辦了,我該怎麼辦好呢?」
一朗子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請妳盡快通知我的娘子陸小珊,讓她拿傳音珠給我,我就有救了。」
玉婷不解地問:「那是什麼東西?」
一朗子深沉地一笑,說道:「那是救命的法寶啊!」
玉婷雛皺眉,說道:「那東西能救命嗎?」
轉頭看看後邊,遠處像有燈光移來了 ,便急促地說:「朗大哥,你保重,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一朗子捏了捏了她的玉手,說道:「玉婷妹妹,妳對我真好,要是我能活著出去,我真想娶妳當娘子,天天聽妳吹笛子。啊,多美的事兒啊。」
玉婷聽了臉上一熱,抽出手,對他輕呸了一聲,說道:「你這個人,就該關起來,對我不安好心。」
說罷,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一朗子說道:「不要誤會,我是真心喜歡妳的。」
玉婷不出聲,身形如煙,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牢房又恢復剛才的樣子,靜悄悄的,偶而聽到山風呼嘯著,時而像虎吼,時而像鬼哭。對於一朗子來說,一個人過夜實在是一種折磨,沒有美人相伴,天堂也變成地獄,何況目前是在坐牢。
一想到有可能出不去,有可能被皇帝殺掉,年紀輕輕便見了閻王,一朗子心裡酸酸的,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叫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如果能活著出去的話,我一定要讓他下台。小時候,他已經殺過我一回,這是第二回。
頭.一回可以原諒他,是因為兄弟情,第二回絕不可以放過他,他對我無情,我也不能對他有義。
首先要過明天這一關、要殺掉第一個對手,爭取活下去的時間,等著玉婷來救我。我外邊的女人都不知道我在獄裡,她們要是知道的話,只怕會拚了命地撲過來,沒了我,她們還有多少樂趣呢?
這麼一想,他是又苦澀又得意。
次日早飯後,獄卒打開門,喊道:「大爺,出來吧,皇上有請,跟我來吧。」
一朗子這才看到那個獄卒的長相,個子不高,瘦長臉,兩個眼角下垂著,實在不好看。
一朗子走出門,看看周圍,也都是牢房,不過都是空的。抬頭看看,半空中也有欄杆,想是防止犯人從棚上逃出。
一朗子走進一間大屋子,上首的椅子坐著一身龍袍的皇帝,身邊站著一些人,有宮女有太監,但更多的是侍衛,個個配刀別劍,面帶殺氣。
一朗子見了皇上,也不再多話,靜靜地站立著。
皇上陰冷著臉看著他,說道:「小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拚命吧,活到哪天算哪天,估計你能多活三天就不錯了。朕對你已經夠意思了,希望你到了地下不要怪我。」
一朗子豁達的笑了笑,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都有那一天的。孔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就算今天死了,我也沒有太多的悲傷。只是親情沒有得到,實在是遺憾了。我本無意害人,不想卻被人害了。」
說罷長歎一聲。
皇上冷笑幾聲,說道:「小子,你就不要廢話了,乖乖地準備上路。朕不會讓你死在庸人手裡,會叫你死得漂亮。」
吩咐道:「給他劍。」
自有太監將賀星琪的劍還給一朗子。
一朗子捧劍在手,心想:星琪啊,保佑我,一定要殺掉對手。我可不想讓妳們當寡婦。
抽劍在手,凝視著皇上。皇上說道:「你的對手來了。」
拍了兩下手掌,門外進來一個肥胖的和尚,灰色僧衣,露出一片毛鶯鶯的胸膛,手持一根長棍。
和尚進來先向皇上行了禮。
皇上泡了一口茶,說道:「那就是你今天的對手。記住,今天不是比武,而是決鬥,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看著辦吧。」
和尚說道:「皇上,貧僧不會心慈手軟。」
皇上點點頭,也沒再說話,目光轉向寬綽的場地上。他要親眼看看這個當年沒殺死的孩子是怎麼在自己的眼前倒下。雖然這一幕並不是他很想看到的,可是為了皇位,只好不要親弟弟了。皇位有時候跟親情是矛盾的,沒有皇位就沒有一切,那些丟了皇位的人下場都很慘。
和尚走到場中,和一朗子面對面,淡淡地看了一朗子一眼,便掄棍打向一朗子的腦袋。身法靈活、出手利落,乍看很一般的招式,實則殺機重重。
一朗子身子一飄,躲過一招。和尚手腕輕抖,棍子像長眼睛似的,連綿不絕地擊向一朗子的要害。
一朗子並不馬上還擊,採取了躲閃的戰術,他想觀察一下對方的虛實再說。孫子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且這種戰法也容易使對方急躁,到時自己的機會就來了,因為他感覺這個和尚並不好對付。
和尚連連出招,也連連落空,對方像一條游魚,在自己的前後左右游來蕩去, 自己雖打出十幾棍,連對方的衣角也沒有碰到,不禁有點心浮氣躁。這不是比武,這是玩命啊!
這時候一個太監啞著嗓子說話了:「這位和尚是少林寺弟子,因為犯了酒戒和賭戒,前年被逐出少林。下山後,因為與人衝突,一次殺了二十個江湖人,被江湖所不容,後被聖上收留。」
這是說給一朗子聽的。一朗子心想:原來是少林寺的叛徒啊,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就是殺了他,也算是為少林寺清理門戶。
那和尚聽到自己的歷史,不以為恥,反而為榮,嘿嘿怪笑幾聲,棍法一變,由剛才的平和、樸實變得凶焊和強勁,一招快似一招,一式快似一式,棍風颯颯,棍影飄飄,滿屋子的人都被他的表現吸引,似乎他隨時都會一棍將一朗子打死似的。 而一朗子在棍影之中出沒,情況危機。
皇上看到精彩處,不禁鼓起掌來,旁人也跟著鼓掌,臉上都帶著獻媚似的笑容。
皇上心跳加快,盼著一朗子馬上就死,同時又想他別那麼快死。父皇不是說他小兒子優秀嗎?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優秀的人丟盡臉再死。
那些侍衛們可都是武術行家,不像皇上屬於半拉架子,他們雖看到一朗子表面上有點慌慌張張,缺少主動,但是他們都能看出這根本不是最後的時刻。
這小子輕功好得很吶,在那麼強大的攻勢中還能瀟灑自如,從從容容,絕對是個高手。他還沒有還手,等他還手時,絕對是一招見血,石破天驚。
和尚見幾十招過去,仍然沒有傷到對方,也有點急了,放慢速度後,看準一朗子的方位,猛然加快,一棍子朝一朗子的額頭捅去,又快又狠。
眼見躲閃不及,而一朗子也不打算再躲了,對方的實力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一朗子咬了咬嘴唇,叫道:「去死吧。」
倏地一豎劍,劍鋒像刀切豆腐,將棍切成兩部分,刀勢不減,向前推去,當和尚意識到不好,想要撤手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劍就勢捅進和尚的肚子,穿個透心涼。
這個變化突如其來,快到叫人難以接受。
一朗子的劍抽出時,血濺了一地,撲通一聲,屍體倒地。
一時間,室內靜下來,出奇地靜,掉針可聞。皇上板起臉,望著他的親生弟弟,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末了,站了起來,指著和尚的屍體說:「沒用的東西,死了活該。明天得來個有用的。」
看了 一朗子一眼,大步而去。
一朗子大獲全勝,沒有掌聲和喝采,但是保命沒問題了。
那些侍衛、太監和宮女也隨著皇上走了,一朗子又被獄卒領回牢房裡,一個人面對牆壁和欄杆,不用想,那把劍又收回去了。
一朗子想要拚命一搏,但是沒有把握衝出去。因為侍衛是一群,而不是一個。而且那些門的鑰匙不在一個人的手裡,殺了這些人,你仍在牢裡,無法達到目的,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如果能輕易的殺出去,那皇帝就不會將他關在這裡了。
明天,又會面對怎樣的對手呢?
晚上,門一響,一個白影被推了進來,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一朗子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人,想幹什麼?不過憑直覺知道這是一個女人。
待那女人走近了,一朗子看到她披頭散髮,身段很美。藉著燭光看到了她的臉,全是淚痕,這不是李貴妃嗎?她進來幹什麼?難道出了什麼事了嗎?
對於那天晚上,一朗子的記憶是朦朧的,好像在一個女人身上馳騁過,但不敢確定,只是危難之中,見到一個美人來臨,精神一振,心情大好。
李貴妃走到一朗子跟前,說道:「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是在這牢裡見的面。」
一朗子聽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心下稍安,心想:不知道最好,妳要是知道了,那就危險了。
一朗子問道:「李貴妃,妳怎麼會到這裡?這裡不是妳來的地方。」
李貴妃淒然一笑,說道:「朗先生,你不要再叫我李貴妃了,我的地位已經被皇上廢除了,現在成為囚犯。」
一朗子大驚道:「妳不是他的寵妃嗎?妳犯了什麼事,他要這麼對妳?」李貴妃有點害羞,說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皇上吩咐我把你扶到我的房間裡,還說我已經失去貞操,罪大惡極,應該滿門抄斬,不過看在我服侍他多年的情分上,就殺我一個。」
一朗子哦了一聲,說道:「那天晚上,咱們真的幹過那事了嗎?」
李貴妃大羞,側過臉去,說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摟住我,把我給那個了。只是那事挺秘密的,皇上應該不會知道。我想是皇上想對付我,找個借口想廢了我吧?」
一朗子聽說那個晚上自己確實幹了她,心中大為驕傲得意,看著她羞怯而美麗的臉,說道:「竟有這種事,我居然不知道。對不起,我不該碰妳的,咱們才初次見面,沒經過妳同意,而且妳還是皇妃。」
李貴妃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都過去了,咱們現在是同一個命運,都活不長了。」
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要死掉,心中悲傷,眼淚撲簌簌落下,香肩微顫,只覺眼前全是痛苦,人生無常。
一朗子看不得美人傷心,安慰道:「妳不要這樣,咱們還有希望,也不一定就會死。只是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把妳弄到這裡來,和我在一起。」
李貴妃止住哭泣,淚眼朦朧地看著一朗子,說道:「他說我已經**給你了, 就讓我和你死在一起,死了也做個同命鴛鴦。我覺得很奇怪,按照皇上的性格,要是認為自己的女人出牆,死也不會讓他們在一起。這次倒是特別,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一朗子說道:「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這回我不孤單了,有妳陪我了。」
說著,臉上有了笑容。
李貴妃的擦擦眼淚,說道:「朗先生,你倒是挺樂觀的,到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也許明天他就會下令處死咱們。」
一朗子呵呵笑著,說道:「笑也是活著,哭也是活著,為什麼我不笑著活呢?」
李貴妃聽了,點點頭說:「朗先生,你說的倒是有理。」
李貴妃帶淚的俏臉是那麼嬌艷,又那麼細嫩,那麼惹人憐愛,看得一朗子心跳加快,心想:有這樣的美人相伴,死了也沒有遺憾。
李貴妃被一朗子盯著看,感覺臉上熱辣辣的,身上都有了異樣,但她沒有躲閃, 微笑道:「看什麼看?那天晚上被你欺負得還不夠嗎?」嘴角動了動,顯出嗔怪的樣子。
一朗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李貴妃,妳真漂亮,難怪皇上會寵愛妳。我真幸運能得到妳,但我也很不幸,那天晚上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李貴妃低了低頭,嬌聲說:「那天晚上你好粗魯啊,弄得我下邊好痛,現在都沒有好呢。」
那樣子又撩人又好看。
一朗子哪忍得住啊,拉著她一起坐在床邊,端詳著這位美女,真是比玉生香,比花解語,風情萬種,引人犯罪。
一朗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說道:「對不起,我向妳陪不起。」
李貴妃白了他一眼,哼道:「你都奪去我的貞操了,道個歉就完了嗎?害得我現在變成這樣子,連小命都保不住。」
一朗子瞇著眼睛,說道:「那妳還要我怎麼樣呢?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這麼一個人。」
李貴妃也望著他,越看他越俊俏、越看他越瀟灑,芳心一陣陣沉醉,說道:「我有件事兒覺得奇怪,為什麼皇上要關你,而不是殺你?」
一朗子嘿嘿一笑,說道:「我為了國家提了點意見給他,他就關我,還要殺我。」
李貴妃鄭重地說:「你不瞭解他,他要殺人的話,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想殺就殺了。」
目光疑惑著看著他。
一朗子見窗外月色茫茫,說道:「這麼晚了,咱們不說這些了,還是早點休息吧,讓我也當一下皇帝。」
李貴妃伸指在他的額頭上一觸,說道:「你呀,沒安好心。」
心裡卻甜蜜蜜的。
一朗子說道:「來吧,讓我好好疼妳。」
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李貴妃推開他,說道:「等一下,會有人偷看的。」
一朗子一看,那窗子雖有窗扇,但沒有窗簾,到底是牢房,比不得家裡啊。
李貴妃又說道:「把蠟燭都吹了吧,這樣就好些了。」
說著,走過去滅燭。
轉眼間,牢房裡一片黑暗,李貴妃又回到一朗子的懷裡了。
一朗子說:「李貴妃,雖說妳是皇上的女人,但我第一眼看到妳時就想幹妳了。」
李貴妃心中愉快,說道:「你果然不是好人,皇上關你算對了。哦,不要叫我李貴妃,我不再是他的女人了,我的閨名叫李晚茹。」
一朗子笑道:「好名字,以後我叫妳茹姐好了。從此以後,妳就是我的女人。咱們以後就在一起了。」
李晚茹唉了一聲,說道:「咱們還會有以後嗎?過一天算一天吧。」
一朗子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說道:「只要活著,就不能放棄希望。」
說罷,向她的嘴上親去。
李晚茹輕笑一笑,臉一轉,親在了臉上,說道:「你呀,一看就是色鬼,女人應該避開你才是。」
一朗子一隻手來到李晚茹的胸上,輕揉著肉球,感受著彈性和柔軟,無限爽快地說道:「我怎麼也沒有皇上色吧?他的皇宮裡有幾千個女人呢!」
李晚茹說道:「他雖有幾千名女人,可是他才幹過幾個啊?尤其是這兩年,他那東西硬不起來,我們這些女人只有獨守空房了。」
一朗子心中暗笑,說道:「這麼說他不行了?」
李晚茹嗯了一聲,說道:「他是不行了,就是當初能幹的時候也堅持不了多久。 他以前受過驚嚇,落了個病根,在干女人方面不那麼行,要服藥才能幹事,現在是連服藥也不頂用了。」
一朗子問道:「那他還從民間選什麼美女進宮,不能幹了,要美女有什麼用呢?」
李晚茹說道:「那是給天下人看的,讓天下人以為他很正常。而且他找了個道士為他煉丹,據說丹藥出來後,他又可以風流快活了,這些新選的美女就是用來試藥的。」
一朗子笑道:「要是那藥不好使,這些美女又沒用了,也不知道那些美女進宮了沒?」
說完,一朗子在李晚茹的奶頭上捏弄著,李晚茹鼻子哼哼著,發出迷人的呻吟。
她的體溫在升高、慾望在加熱。她知道今晚又有得受了,那一定是一生難忘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