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薑筱出來喝水,聽到了外公和外婆的低聲說話。
“咱小小心裡不舒服啊。”
薑松海長歎了口氣,“可我能說啥?在咱們這種地方,有啥事做得不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說到底大嫂跟保國媳婦上門來不過是要吃點東西,要是咱小小就為了護著這麽點肉菜跟她們吵,傳出去得多難聽?老一輩傳下來的,做人要講究輩分孝道,咱村還是很講究這點的。”
“她還小,不懂這些。”葛六桃聲音也是澀沉。
薑松海又歎了口氣,“也不怪她,大嫂這些年來是過分了,還有保河,怎越來越粗暴了?改天我得跟大哥好好談談,讓他管教著保河。”
“是該。不然他真傷了咱小小,我也活不下去了。”葛六桃似乎又在哭。
“保河也是對清珠有怨氣。”
聽到這句話,薑筱微一愣,薑保河一直辱罵她媽,她原以為就是覺得薑清珠當年給兩家抹了黑,難道還有別的內情不成?
她又走近了幾步,站在門外聽。
葛六桃吸了吸鼻子,道:“這事是咱欠了他,誰知道當年他那麽稀罕那個姑娘?為了求親,都跪了那姑娘爹娘一天一夜,最後還是叫清珠的事累了。”
“唉。當時咱也跟著求情了,可對方非說清珠壞了名聲,不讓閨女嫁到咱這種人家來,咱也沒有辦法。”
原來,當年薑保河看中了鄰村一個姑娘,結果對方聽說了薑清珠的事,非說薑家門風不好,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薑保河從此對薑清珠懷恨在心,後來又把這恨轉移到了薑筱身上。
他現在有多盼著討老婆,有多難討到老婆,他就有多恨薑筱。
所以,他一看到薑筱就恨不得弄死她。
對於一個想討老婆想抱女人睡覺想到快瘋魔想到心理有些扭曲的男人來說,給他造成阻礙的都該清除。
薑松海和葛六桃又說起怎麽借錢上醫院的事,薑筱沒有再聽下去。
回了屋,她提著那些畫具閃身進了空間。
滿空間鬱鬱蔥蔥的藥草讓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那片靈芝又長大了不少,兩株大靈芝顏色又深了幾分。薑筱蹲在旁邊,看著靈芝猶豫起來。她要不要把這兩株靈芝拔出來切片,給外公外婆滋補身體?
現在外公受了傷,短期內上山是不可能了,她也怕這傷之後影響他的身子,如果有這靈芝能夠補補......
至於上醫院的費用,她是打算找老薑家出的。但是明天來不及跟他們扯,最好是能先有點錢在身上,要不然弄一株明天到鎮上賣了?
這靈芝肯定能賣不少錢,種在空間之後品相又升了幾個檔次,賣了之後絕對能暫時緩一緩他們家的窘迫。
薑筱有了打算,就把那兩株靈芝給挖了出來。
但是靈芝剛一出土,空間突然一陣動蕩,然後原來出現的那另一半空間突然晃了晃,消失不見了。
空間又恢復了最先的樣子,周圍一片綿白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