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灰袍偃月刀帝根本不懼以傷換傷,畢竟,他的寶物,他的療傷道果,或許未必比秦逸塵和華道柔多,但,他絕不會像白觀星那樣公平。
在這般僵持之下,灰袍偃月刀帝漸漸掌握了主動權,這才是帝境強者該有的風范。
他每一刀斬出,也是頗具章法,令萬道戰栗,秦逸塵直至後來臉色凝重,不願再動用雷光躲閃。
因為,這刀光他躲過了,就會砸在烏金族頭頂!盡管烏金族如今但凡還能握的動神兵的,都已經走了,可著一尊尊建築,一處處聖地,都是烏金族的心血。
這一道道刀光,就如秦逸塵在神織族的肆無忌憚,而灰袍偃月刀帝的刀光,比他還要狠!“別躲在一起!你們烏金族就沒地底巢穴的陵墓麽!”
更讓秦逸塵崩潰的是,烏啄天臨走之前,竟然把那些真的連神兵都握不住的老弱病殘聚在一起避難,而打到現在,那處秘境,已經被灰袍偃月刀帝發現了!灰袍偃月刀帝一刀刀斬下,秦逸塵以龍爪硬撼,將一縷灰暗刀光碾碎,著急催促。
“別傻站著了!進你們的神山!別跟老子說什麽聖地不可輕易踏足!命都沒了……等會!別出來!”
秦逸塵真的要崩潰了,那些老弱病殘剛才竟然跪地解釋,說什麽以他們的身份,根本不配進烏金族帝靈所在的神山,也就無法得到庇佑。
秦逸塵恨不得當場破口大罵,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秦逸塵想要罵醒他們,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好聲好氣好商量,但很快他就喊停,他意識到,這些老弱病殘連神兵都握不住,就算能飛,速度可想而知。
而烏金族的神山在他看來,只不過短短幾息就能飛到,可對於這些瑟瑟發抖的老弱病殘來說,那是一輩子都未必能飛到的天埑……尤其是,頭頂的灰袍偃月刀帝笑容很是狡黠凶殘:“白觀星不會連戰鬥時不要分心,都沒教過你們吧?”
“這可都是連神兵都拿不起來的老弱病殘!把他們殺光,都不值你一根頭髮絲!你保著他們幹什麽?”
“嘖嘖嘖,你看看你的樣子,和白澤之子一樣!跟白澤之子學的一副悲天憫世,替天行道的惡心模樣!”
華道柔俏臉陰沉,持劍怒喝:“強者揮刀,斬向更強者!弱者揮刀,斬向更弱者!”
灰袍偃月刀帝笑了:“不揮刀斬向弱者,怎麽能分辨出誰才是強者呢!?”
“何況你們比起那些螻蟻,區別又在哪裡!?”
突然之間,灰袍偃月刀帝刀光一斬,竟見刀光四分五裂,在天穹一瞬就如花瓣綻放,化作了上萬道凌然刀光。
那刀光對秦逸塵而言是連金屠都能擋下的尋常攻擊,可對於瑟瑟發抖的烏金族殘余來說,任何一道都是天塌了的劫難!“雷來!!!”
秦逸塵爆呵一聲,渾身雷光化作九天雷動,將那一道道刀光轟殺為齏粉,然而趁此機會,灰袍偃月刀帝卻攻向華道柔。
秦逸塵神眸一凌,然而這一次,灰袍偃月刀帝的身影卻如鬼魅般飄忽不定,讓他的熾陽尊龍天瞳都難以鎖視!“你在看什麽呀?
你的速度那麽快,一定很著急吧?”
“你到現在都沒受傷,我卻受傷了,不知道你在著急什麽?”
“噢,我想起來了,你在著急,烏都天擋不住三千萬大軍,鎮魔關遲早也會被邪光族踏破,就算是天河……哼哼,哼哼!”
“知道自己輸在哪了麽!輸在和白觀星一樣!輸在都太貪了!問天關的大軍若是殺至,你們本可以不輸,但你們卻偏偏還想贏!”
“而我,只要沒有天道契約鎮罰,就不會輸,這每一息而死的人,就算華胥來了也救不活!”
灰袍偃月刀帝的冷喝字字命中要害,沒錯,秦逸塵很貪,就如白觀星一樣!他不僅想抗衡帝境強者,更想斬殺帝境強者!因為這樣拖延下去,烏都天和烏金族的老弱病殘,不可能擋得住三千萬大軍!天河一戰想來也不容易,能夠布下如此天羅地網,天庭的智囊也絕非傻子。
就算秦逸塵相信論兵法計謀,白觀星天下無雙,但兵法計謀,並不能讓天庭水師幾千萬大軍一觸即潰。
而灰袍偃月刀帝,只要立於不敗,就已經贏了!如今的戰局,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秦逸塵這裡贏了,烏金族便守住了,那麽,他便可以抽身支援。
在天河奮勇殺敵的問天關大軍若是贏了,同樣可以調轉槍頭,直奔烏金族而來。
但反過來說,天庭水師若是拖住了問天關大軍,那麽,烏金族就岌岌可危。
這三尊帝若是拖住了他們,烏金族同樣岌岌可危!神象帝亦是暗暗冷笑,烏都天絕對擋不住三千萬大軍!能拉著一千萬大軍墊背,就已經是給他臉了!而哪怕兩千萬大軍鋪天蓋地的神通襲來,對凌駕於萬道之上的帝境強者來說是灑灑水,可對與烏金族來說,卻是狂風暴雨!到那時,這賊刀是保自己的命還是保這些老弱病殘,就看他怎麽選了!而秦逸塵越是暴怒,那宛若刀鋒一般的神眸便越是冷厲,突然之間,他高高抬掌,獄刀山祭起。
然而這一次,不是刀山盤旋,而是那立於山巔的萬骨枯,被他頃刻間就拔了出來。
萬骨枯立於山巔,猶如獄刀山之上的無數神刀魔刃的王,萬骨枯一出,無數神刀魔刃橫懸天穹。
“殺!!!”
秦逸塵一聲爆呵,突然又化作一道手臂,金屠和萬骨枯在手,雷澤的一道道龍爪縱橫,甚至,連他的雙腳都化作龍爪,一腳踏出,猶如悶雷炸裂,引得天顫地崩,引得帝境強者都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