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易覺察,是因為這抹柔意被道界湧動的帝威遮掩,帝威湧動間,儼然是生人勿入,不得擅闖,否則後果自負。
但是此刻,卻見圍繞在道界迸裂一角的諸多強者之中,有一位身著金蟒神袍,華貴絕倫,年齡半百,白面無須,一看就是道威驚天。
尤其是那金袍,簡直如帝皇一般華貴狂霸,只見那強者雙袖鼓蕩間,帝威暴湧,竟有一道道金蛇鑽出。
金蛇如汪洋般無窮無盡,飛出袖中便化作無數金光刀劍,刀劍鋒銳,不斷斬擊著道界。
“這也是一尊帝?
看來這道界的禁製攔不住他。”
秦逸塵在旁觀察,而只見那大顯帝威的金袍帝開口,聲音朗朗,更有冷傲在內。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留下的道界,剛才在下出手,卻感帝威迷茫,想來道友已是隕落。”
“既已道隕,不如道友與我金行宮結一善緣,道友若有弟子後裔,我十大行宮,自會與之交好。”
“金行宮?”
秦逸塵暗驚,這竟然又是十大行宮的強者。
而血嬰老祖也在旁暗道:“這是金行宮的宮主,金瑞安,哼,他這身皮可是好東西!”
秦逸塵錯愕,突然只見金瑞平目光橫掃,像是睥睨八方,這才讓秦逸塵看清楚,金瑞安的雙瞳尖細,猶如蛇瞳,應該是金蟒修道化形。
除卻金瑞安外,秦逸塵更見一輪烈陽高照,光耀驚天逼人,令整片星域都泛起滾滾熾熱,只見一尊神影居於大日當中,道音中氣十足,猶如烈陽普照。
“這位道友,我十大行宮做事還是講信譽的,您行個方便,總好過我與金師弟毀去禁製再殺進去。”
“日行宮宮主日七曜!”
秦逸塵神眸微眯,儼然,兩大行宮的宮主皆是帝境強者,若是聯手之下,這主人貌似已經隕落的道宮,根本撐不住。
但眼見兩大行宮逞威風,文晴公主卻不樂意了,恨不得衝上去爭辯。
“就他們做事還講信譽?
上次不還拿咱們當炮灰!”
然而文晴公主卻是被血嬰老祖給拽住了,儼然,這時候沒必要和兩大行宮起衝突,有人和這道宮主人鬥法,他們樂享其成。
而妖月空則是望向白觀星,眉頭微蹙:“這帝威之氣息,你可認得?
是你的故友麽?”
白觀星想了想:“有印象,但一時間記不起來了。”
“你才智通天的白澤之子還會健忘?”
文晴公主當即戳穿,而且似乎是因為和一眾同伴相處,白觀星並未將每一道情緒和表情都控制完美,展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複雜。
“快說說!是不是你的老相好!誒呀,也不對,這只是一尊帝,話說小白,你當年是什麽境界?”
白觀星沒搭腔,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只見青光震顫,光耀明滅,無數金光刀劍斬去,道界終究是被斬出一道裂痕。
金瑞安回眸望了眼隨行弟子,當即喝道:“速速入內!”
金瑞安不得不著急,兩大行宮也想盡快把此地道宮探索,斬獲其中機緣。
要知道此地道界,原本是隱藏於虛空之間,而就在前些天,上古妖庭的一尊大妖,偶然間察覺到了天外天的強者蹤跡,一路追殺。
兩尊強者路過此地,鏖戰不休,打的虛空迸裂,讓道界初顯端倪,十行宮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讓他與日七曜前來。
幸虧那尊大妖還在追殺天外天的強者,不然他們十行宮和上古妖庭搶奪機緣,還是差點意思的。
在場諸多強者都是這般打算,十行宮雖然也算龐然大物,但終究離超然勢力還有差距,這給了他們渾水摸魚的機會。
青光不斷外泄,化作滾滾帝威,所過之處猶如一片青河,沾之衣角便可令人身死道隕。
但十行宮的兩尊宮主卻是自信滿滿,畢竟這只是一尊帝境道界,而且從剛才出手的試探,這尊帝很可能已經道隕了。
他們兩大行宮出手,這一次可謂十拿九穩。
但妖月空立於寰宇間,望著化作一道金光,逆斬青河的道界,不禁搖頭失笑。
“你們說十大行宮碰到咱們,究竟是算他們走運,還是倒霉呢?”
秦逸塵也笑道:“至少目前來看,應該是他們走運了。”
血嬰老祖也表示:“咱們上次可是救了木行宮那小崽子好幾次,這幫家夥不得表示表示?”
白觀星沒有過多言語,只見眾人化作渾水摸魚的一眾強者,趁著金瑞安所向睥睨之時,也飛入道界之中。
道界之中帝威滾滾,卻見金瑞安有金光護體,一身金蟒道袍鼓蕩間,青光難近。
但其余強者就沒這般好運過,不過既然敢來,多少都有幾分底牌,也幸虧這道界主人已隕,才讓他們能夠支撐。
道界之中,青光蒼茫,猶如一處翠綠仙境,空谷幽靜,大道化作無數翠竹青山,山清水秀,風景美娟。
但諸多強者踏入其中,可不是為了欣賞風景的,秦逸塵倒是有幾分好奇,道界還布置的如此典雅,這尊帝莫非是一位女子?
再加上猿七的話,讓秦逸塵越發覺得,這不會真是白觀星的老相好吧?
但一路上白觀星卻是淡定自若,跟隨一路強者飛掠間,只見金瑞安和日七曜並肩飛遁,俯瞰青山,眼中只有機緣。
突然之間,竟見青山崩顫,狼嘯冷冽,青光所凝,神威驟顯,山巒間一尊光影盤踞,猶如蘇醒而來,利齒鋒銳,竟是一尊毛發烈烈的青狼!青狼光影微微蜷縮,渾身毛發卻如一道道風刃般,攪的狂風四作,凶戾十足,怒視著擅闖此地的眾人。
然而金瑞安卻是一臉淡定,那雙狹長蟒瞳閃了閃,雖是在笑,卻帶著抹實力所化的傲然。
“道界的守護靈麽?”
“你不是我的對手,何必自隕道行,若是識趣,不如在前引路,助我十行宮摘得機緣,也算為你主人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