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公主立於人群中,卻覺得金瑞安有幾分道貌岸然,來搶他人道宮機緣就來搶,何必還說為道界主人著想。
真為道界主人著想,那就別再碰這道界了。
秦逸塵倒是一臉淡定,因為評判之標準各有不同,在文晴公主看來金瑞安有幾分道貌岸然,但在金瑞安看來,他們兩尊宮主降臨,還能好聲好氣,已經是給足面子。
然而好聲好氣與否,金瑞安倒是擅闖此地道界,欲奪機緣,這令那青狼守護靈如此能忍。
青狼雄健,盤踞於青山綠水之上,渾身狂風湧動,呲起利齒,作為此地守護靈,儼然乃是道界主人的擁躉,面對擅闖者,欲拚命搏殺。
金瑞安看在眼裡,緩緩搖頭,他本金蟒成道,蛇蟒冷血,成道之後才講究道義,面子已經給足,可這守護靈似是不識好歹。
然而就在金瑞安那尖細蛇瞳閃耀,殺意陰冷之際,卻見那尊盤踞天地間的青狼嗷嗚一聲,不知如何,竟猛的回頭飛遁,不再阻攔,甚至好像還在給金瑞安引路。
這般變數令金瑞安都不禁一怔,但隨即卻是笑著搖頭,在他看來,這青狼擺明是最後關頭,感受到自己的實力,知道該怎麽選了。
“還算識趣。”
金瑞安搖頭失笑過後,華貴金袍揮舞,眨眼間便化作金光遁去,而殊不知立於人群之中的妖月空,突然笑著對白觀星傳音:“是不是很熟悉?
有印象了?”
白觀星也微微頷首,緩緩道:“嗯,想起來了。”
儼然,剛才那尊青狼,其實是白觀星給勸走的,否則青狼拚命之下,必然會被金瑞安冷血鎮殺。
“剛才那條金蟒說道界的主人很可能死了,你不傷心麽?”
妖月空突然間嘴角揚起抹狡黠,帶著挑趣之意,而白觀星聞言,卻是一臉淡然:“生靈皆有一死……”妖月空望著那一臉淡定,卻狡黠更甚:“你比那條金蟒還冷血,和我就不用裝了吧?”
“我沒裝。”
白觀星解釋過後,突然泛起抹無奈,揉了揉額頭:“作為朋友,自然會為其報仇。”
妖月空嘴角的狡黠至極:“只是朋友麽?”
白觀星收斂起無奈,再次淡定如常:“只是朋友。”
妖月空嗤笑兩聲,而兩人這般打趣秦逸塵一眾並不知曉,此刻他們跟隨於兩大行宮之後,不斷飛遁,向著道界更深處前行。
道界之中青光氤氳,猶如清泉流水,美輪美奐,說是道界,卻給人一種隱居首選之洞天福地的幽靜雅然。
不過令秦逸塵有些遺憾的是,這一路所過,除卻青山綠水外,道界中似乎並無什麽機緣至寶,這讓踏入道界的諸多強者都很遺憾。
金瑞安那雙蛇瞳不斷俯瞰起伏連綿的山巒,卻也一無所獲,而就在此刻,卻見青狼凌空一躍,赫然飛於一尊道宮之前。
這道宮居於道界正中,宛若開天地八方,凝道威自然,不過這尊道宮似乎並不氣派巍峨,甚至就如一尊竹樓,似在等一位故友,等來的卻是萬年孤獨,清冷幽幽。
青狼盤踞於竹樓前,便赫然回首,雄健魁梧狼軀微躬,本是青木幽狼,卻如守門忠犬一般,再次毛發如風刃,擋住了金瑞安。
然而金瑞安似乎並未察覺到青狼的真正意圖,還以為這守護靈是開了竅,知道幫他們帶路。
於是乎,金瑞安環顧一圈周遭,淡定道:“布陣。”
話音落畢,金瑞安帶來的一眾金行宮弟子皆是衝天而起,隨即猶如金銅灑落一般,分散於這尊竹樓四面八方,將其團團圍住,手中金戈神兵凌厲,金瑞安一聲令下,猶如撒豆成兵,點石成金。
金瑞安和日七曜對視一眼,只見日行宮的弟子各個腦後升出日輪,猶如無數道日曜崩湧,同樣是神威赳昂。
“諸位,此地道宮,還是讓我十行宮來拜訪叨擾吧,諸位道友不妨去他處尋些機緣。”
金瑞安言語淡然,說罷還對一眾強者拱拳,但那白面無須的臉上卻泛起一抹傲然。
顯然,這是在清場了。
此話一出,諸多強者無不是臉色驟變,讓他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們一路飛來,這道界之中的乾坤也算看的差不多了,一路上青山綠水景色是優美,但景色優美又不是機緣寶物。
儼然這道界的大機緣,最可能所在的就是這竹樓道宮之中,而兩大行宮說什麽他們去叨擾,讓他們去別處看看!這擺明了是要吃獨食啊!然而一眾強者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兩大行宮敢說出這話,就是因為有吃獨食的實力。
兩大帝境宮主在此,再加上十行宮的威名,在上古宇宙縱然不敵超然勢力,卻也是龐然大物,震懾尋常強者不在話下。
血嬰老祖嘿了一聲,當時就準備拔刀了,他早就看上了金瑞安這身蟒皮,他若出手,必然能剝皮抽筋,絕不浪費。
一眾強者之中,更有一道陰惻惻,甚至分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冷喝道:“金道兄,貴宮這般行事未免有些過了!”
“今日兩位道兄親自到來,拿大頭自然沒問題,但剛才金道兄也看到了,這道界之中機緣罕見,怕是都在這道宮之中,你直接清場……”“我等給你十行宮面子,但我百鬼行,也得要幾分面子吧?”
那陰惻惻的聲音雖然令人聽得頭皮發麻,可卻也是道出了諸多強者的心聲,這道界擺明了機緣就在道宮之中,十行宮吃肉可以,但不能把鍋都整個端了吧?
金瑞安望了眼那人群中渾身好似被喪布纏繞的乾瘦身軀,那尖細金蟒蛇瞳中一閃即逝的不悅,隨即才揚起抹笑意。
“道友息怒,這道界之中機緣稀少,也不是我願意的,而是這道宮之主布置的。”
“而且道友今日單獨前來,想必沒來得及通知百鬼行的同門,而我和日師兄恰巧在此,機緣嘛,恰巧撞到了就叫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