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因為早有準備,後勤部隊只用了半個月,就把軍需準備好了。過完元宵節,作為先頭部隊的陳鋮和蘇瑒率領一萬步兵,三千騎兵踏上了征程。
因為陳鋮的參戰,歷時四年的戰爭,正式拉開了序幕。
蘇瑒騎在馬上,眺望著遠方,見城門大開,腦袋一時懵了,「陳鋮,這是空城計?」
「什麼計?」陳鋮詫異的問。
被這麼一問,蘇瑒方知失言,順嘴就說,「是不是聽說咱們來了,城空了?」
這次陳鋮聽清楚了,揮手讓身後的士兵出列,「去看看城牆上有沒有人。」
蘇瑒往陳鋮身邊移了移,見士兵回來,就問,「什麼情況?」
「據說守兵早就跑了,城裡現在只剩百姓。」士兵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陳鋮讓士兵退回去,長歎了一口氣,調轉馬頭,見四周空曠,也沒有樹木高地,「安營紮寨!」
「在此地?為何?」蘇瑒納悶了,應該直接進去啊。
陳鋮扶蘇瑒下馬,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城中的情況咱們不瞭解,先派幾個士兵扮成百姓進去看看,然後再讓秦慶先帶兵趕過來。」
聽到這話,蘇瑒想了一下,就問,「朔方城只有一萬人,行嗎?剩下八萬人都被陳帆帶出來?」
陳鋮也知道陳揚太過年輕,便說,「別看他才十九歲,陳揚十五歲的時候就跟著我上戰場了,朔方城是咱們的根,別人,我信不過。」說出這話陳鋮挺不好意思的。
作為被親弟弟背叛過的人,蘇瑒並沒有覺得陳鋮多疑。「現在是亂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你考慮的很對。」
陳鋮沒想到蘇瑒會這樣認為,伸手把人抱在懷裡,「阿瑒,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耳邊的低喃聲溫熱了蘇瑒的耳朵,見士兵把他們的帳篷搭好了,「陳鋮,回去吧。」
到了帳下,陳鋮就派傳令兵去後方通知秦慶,來接手此地,他們好繼續前行。
在陳鋮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毫無阻擋的收拾完邊疆附近的城池的時候,時間一眨到了這一年的七月份。
如火的七月,正是北方悶熱高溫的時節。連連征戰半年,陳鋮的軍隊停在了離都城五百里,一個名為并州的地方,此地也在朔方城和都城中間。
也就是說,如果拿下都城,那就相當於拿下蘇煥王朝的一半的地盤。而現在,即便最北方的城池都被陳鋮佔領,他們這半年也只拿下蘇瑒王朝的三分之一的領土。
陳帆聽到蘇瑒嫌慢,無語的看著蘇瑒,「大嫂,現在的天能熱死人,不能行軍你就去看看各地送來的情報,別在大哥面前瞎嘀咕 。 」
蘇瑒聽到這話,手裡的扇子扇向陳帆的頭,微微一笑,「秦麗下個月就及笄了。」
「大嫂,我錯了。」陳帆的臉色一變,「下次作戰,我打頭陣,讓你和大哥兩人在後方,可行?」
「不行!」陳鋮乾脆的拒絕。把手裡的地圖攤開,對隨他進門的秦慶和曹緣說,「西南方被一個叫柳州的人佔了,東南邊駐紮著向前的部隊,位於中部的都城裡有蘇亥在死守著,其中還有一些小頭目,對於這些人咱們多是聽說。你們給我記住了,任何人都不准貿然獨行!」
「大哥,你也不瞭解。」陳帆指著蘇瑒,「每次交戰,都是你這位大將軍為先鋒,連累大嫂跟著你變得又黑又瘦的。」
陳鋮抬起頭看向蘇瑒,眼見汗水佈滿在麥膚色的皮膚上,頓時想起了他們剛成親的那會兒。那時的蘇瑒可謂是唇紅齒白,真應了那句「誰家少年足風流」。
不自覺的走到蘇瑒的身邊,拿過他手裡的折扇,「阿瑒,房間裡太熱,你到外面涼快涼快?」
蘇瑒看到幾位將軍和謀士贊同的眼神,心中暗樂,「沒事,我又不是西施嬌子。」
曹緣聽到蘇瑒那自嘲的笑聲,就說,「大將軍,過些時候再出發吧。半年的急行軍,士兵都累了,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整一下 ? 」
陳鋮見幾個將軍的臉上也有疲憊,「行!」想了一下,又說,「陳帆,你去安排一下,離家近的士兵放他們幾天的假期,和家人團聚。」
「大哥,他們如果不回來了,怎麼辦?」陳帆的心底很是擔憂。
沒等陳鋮開口,蘇瑒就說,「你把『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在軍中解釋一番,再把利弊同他們分析清楚之後,過幾天再放假 。」
曹緣忙補充,「還有,只准普通士兵探親,這樣,即便混進釘子,也勿用擔憂。」
「曹參軍說的極是。」蘇瑒點點頭接著說,「如果那些士兵的家不在咱們的管轄範圍之內,離此地再近,都不准他們回去。」
陳鋮站在一旁看著蘇瑒和曹緣聊的熱火朝天,越看越吃味。一位將軍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驟然低,輕輕拍了拍秦慶和另一人的肩膀,示意他們看向陳鋮。
由於這幾人跟蘇瑒混熟了,也知道他們的大將軍現在還沒有攻下公子的心,都很有眼色的藉故離開了。
所有人一走,陳鋮拉起蘇瑒就回臥室。門一關,就去脫蘇瑒的衣服,邊脫還邊嫌棄,「阿瑒,讓你穿紗衣,你非得要穿棉衣,你看你熱的,中暑了怎麼辦……」
蘇瑒見他很是正經,自然沒有往別處想,等到陳鋮的手伸到下面,遲鈍的人終於發現不妙。「陳鋮,住手!」夾緊雙腿就去拽他的手,「我這滿身的汗水你也能下的去嘴,怎麼就這麼不講究!」
陳鋮看到蘇瑒急的臉都紅了,樂的咧嘴直笑,「阿瑒,你整個人都是香的。」
「滾!」昔日帝王何曾被這麼調戲過。這段時間只顧得行軍打仗,兩人也沒有做過幾次,大白天的被撥個精光更是第一次,蘇瑒抬手揪住陳鋮的長髮,「你敢動一下,以後本公子都不伺候。」隨即鬆開手規規矩矩的站好,「來吧!」
陳鋮不經意掃到蘇瑒的胸前的紅豆,下面一下子硬了。嚥了嚥口水,「阿瑒,我想你…」眼神幽怨的看著蘇瑒,就差沒直接說他的心狠了。
如果陳鋮硬來,蘇瑒也能說些別的,可惜,陳鋮動也不動,只拿饑面孔朝向他。再說了,蘇瑒現在對陳鋮也有些意思,只是沒有到傾心相許,又礙於自尊不屑表達。
就這麼一心軟,半推半就的被抱上了床。等到被陳鋮壓在身下,蘇瑒怒己不爭了,張嘴咬住陳鋮的肩膀,語不成調的罵身上的人陰險。
吃飽喝足的陳鋮任由蘇瑒拳打腳踢,這時的蘇瑒都被做的出氣多進氣少了,力氣又能多大呢。
陳鋮看著懷裡的人安分的睡著了,眼角含笑的在蘇瑒的臉上親了親。第一次覺得軍隊真的該停一下,休整休整了。
遠在朔方城的陳揚聽到前方的軍隊停滯不前,想到天天追著他的秦麗。倍感頭疼的陳家老三就準備把人給陳帆送去,他剛好去看看自家兄長。
陳揚見到他表哥也就是秦慶的堂弟秦光,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秦光作為一個已經娶妻生子的男人,也很是理解陳帆,可是,秦麗怎麼說都是他唯一的妹妹,便問,「陳揚,你同我說實話,陳帆真的沒有可能喜歡上我家妹子嗎?」
「表哥,不,你就是我親哥。秦麗每次去將軍府,二哥都躲著他。」陳揚只要想到因為秦麗,白柔差點把自己大哥算計了,心裡就不高興。滿臉無奈的說,「我二哥和大哥不一樣,如果換做大哥,他不喜歡表妹,也會娶回去的。」
聽到這話,秦光想到了蘇瑒,「可是,陳帆不是很好說話嗎?」比他冷面神的將軍表哥和氣多了。
「二哥的脾氣是很好。這不是現在世道亂了嗎,日子不安穩,大哥就不想逼迫二哥。」陳揚說著看向秦光,「大嫂是國主逼著大哥娶的,大哥知道那個滋味。」
「他們的感情現在不就很好,說不定,等陳帆和秦麗成親了,他們的感情也會變好的。」秦光不死心的繼續說,「我妹妹有時也是很可愛的。」
「是啊,表妹很可愛。」只是別犯傻。「咱們自小在一塊,表妹什麼樣,我們都清楚。」
「咳咳……」秦光被陳揚那灼灼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這麼多年都沒培養出男女情,以後就能培養出來,他自己也不信。「陳揚,我父母親的年齡都大了,你直接同秦麗說,她願意去前線你就送她去,等她死了心,你回來的是再帶她回來。」
「如果不願意呢?」陳揚盯著秦光。「我把人敲暈了帶回來?」
「別!」秦光忙擺手,「回來也是鬧騰。」如果能在軍營裡吃些苦,說不定能長大一些。
陳揚自然不知道秦光的良苦用心。得到同意後,就帶著秦麗奔赴前線。
和秦麗沒有斷了往來的白柔在知道陳鋮的所在地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收拾好行囊,也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