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迎風佇立在山包上,癡癡的看著阿裡和卓遠去的背影,白色衣衫飄飄若仙,讓一邊的蕭劍和永琪不禁看的癡了。
永琪打馬靠近蕭劍,小聲的問:「是不是該催她回去了?」
蕭劍對含香淒美壯烈的樣子充滿了憐惜,覺得她犧牲自己成全族人的行徑簡直稱得上偉大,不忍去打攪她的冥思,感慨的對永琪說:「李白的詩,我現在才明白了,‘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正是現在的寫照。讓她再停留一會兒吧!」得,走了一個情聖福爾康又來了一個情聖蕭劍。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尖嘯聲四起,一個高大的白衣男子帶著一隊蒙著白色頭巾的武士突然從隱蔽處跳了出來,揮舞著手裡的砍刀就朝含香直奔而去,嘴裡用回語大叫著:「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跟我走!」。
「該死,有人來搶人!大家保護好容妃娘娘!」永琪大喊一聲,和蕭劍立馬投入了戰鬥。
幾人打著打著,蕭劍卻是越看領頭的人越是眼熟。原來幾日前的會賓樓裡,小燕子,蕭劍,永琪與蒙丹已經是不打不相識了。
永琪也認出了領頭的男子正是幾日前在會賓樓認識的蒙丹,又想到了他訴說的那個風沙的故事,心內憐惜兩人的感情,手裡的攻擊也減弱了不少,並向蕭劍看去,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蒙丹在埋伏的時候已經看到護送的人竟然是會賓樓裡認識的永琪和蕭劍。知道二人武藝不俗,蒙丹心頭打鼓,但是為了含香,仍然義無反顧的沖了出來,徑自朝她狂奔而去。握緊含香的手,蒙丹死也不肯放開,單手和周邊的侍衛對打。乾隆早料到會出狀況,派出的侍衛都是精英,蒙丹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眼見著就無招架之力了。
含香養尊處優慣了,哪裡遇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場合,又被蒙丹死死拽著扯來扯去的,一時頭痛欲裂,不由死命的掙紮起來,嘴裡用回語大叫著:「蒙丹,你回去吧!我求求你!這裡很危險,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蒙丹哪裡肯聽,不停的帶著含香左沖右突的尋找機會突圍。
外圍的永琪和蕭劍見狀,內心各有心思。永琪是單純的欣賞蒙丹的勇猛和癡情。蕭劍這是看中了蒙丹回疆部落少首領的地位和他帶來的眾多武士。將來刺殺乾隆的時候,蒙丹說不得是個助力。
蕭劍打定主意賣蒙丹一個人情,於是轉頭低聲對永琪說:「你看他們兩個,這麼可憐,咱們就幫幫他們,暗中放了蒙丹吧。只要安全的帶回了容妃娘娘,你皇阿瑪想必也追查不出什麼結果,你看如何?」
永琪是個性情中人,早起了憐憫之心。聽了蕭劍的話,深覺自己的大舅哥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於是重重點頭表示同意。
商議完,達成一致的二人搶上前去,邊假意與蒙丹展開廝殺,邊試圖奪過蒙丹手裡的含香。蕭劍悄悄靠近蒙丹,用回語小聲的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日你是決計不會成功的,我們假意刺死你,你起來後記得去會賓樓尋求救助,日後我們自會幫你!」
蒙丹一聽蕭劍的話,愣住了,永琪見機奪過含香,蕭劍馬上在蒙丹的肩膀上刺了一劍,一腳將他踢倒,嘴裡大聲嚷著:「哼,在我們保護之下還想搶人!這下死了吧!」說完狠狠拔出劍,在蒙丹的衣擺上擦了擦。
永琪假裝蹲下試探蒙丹的鼻息,然後站起來,背著手,故作嚴肅的對身後面面相覷的侍衛們說:「好了,沒事了,反賊已被擊殺,咱們快回宮向我皇阿瑪復命吧!」
「是!」侍衛們自然不敢去質疑五阿哥的話,連忙應聲,然後各自上馬准備回宮。兩個躲在馬車裡的侍女也跑出來,攙扶著臉色慘白,昏昏沉沉的含香上車。
待眾人走後,蒙丹掙開眼睛,按著肩膀上的傷口,艱難的撐起身體想站起來。正在此時,一名黑衣蒙面的暗衛突然出現,一個彈指,蒙丹還未反應出了什麼狀況就暈了過去。黑衣人輕蔑的一笑,輕松的將他扛起,朝紫禁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乾清宮裡。
乾隆面沉似水的坐在龍椅上,聽著下首跪著的永琪和蕭劍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事情經過,而含香只在一旁默默的跪著,安靜的聽二人述說,並不開口,只是不時向乾隆投射一個楚楚可憐的祈求眼神。
「永琪,這是誰?朕好像在你的侍衛裡沒有見過此人。」乾隆正眼也沒看含香,倒是微瞇著眼仔細的打量起蕭劍。蕭劍在乾隆意味不明的注視下,身體僵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心裡不得不承認,乾隆此人不簡單,的確有作為帝王的資本。
「回皇阿瑪,他叫蕭劍,是小燕子失散多年的哥哥。蕭劍武藝高強,為人剛直不阿,兒臣起了惜才的心思,特意將他留下做兒臣的貼身侍衛。」永琪完全忘了小燕子還是戴罪之身,提起小燕子幾個字來一幅寵溺的口氣。
乾隆聽了永琪的解釋也不發話,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龍椅的扶手,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下面跪著的二人。不一會兒,二人均是滿頭滿臉的冷汗。
乾隆見火候夠了,終於冷哼一聲:「你二人說已經將反賊擊殺,那麼他又是誰?」
乾隆的話語剛落,殿內突然出現了一名黑衣侍衛。侍衛一言不發,將肩上的人重重扔到地下,然後佇立在乾隆身後不動了。
永琪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嚇了一跳,齊齊朝被扔下的那人看去。只見蒙丹滿身是血,神情痛苦的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看見含香時亮了亮,張嘴欲言,卻是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哼!蒙丹,回疆小部落首領的兒子,與含香青梅竹馬,二人曾經私奔七次之多,這幾日一直假扮阿裡和卓的侍衛悄悄潛伏在回疆隊伍之中,伺機劫持含香,朕說的可對?」冰冷的俯視著形容狼狽的蒙丹,乾隆沉聲問道。知道蒙丹被點了穴道,不能回答自己的話,乾隆也不去管他仇恨的眼神,轉向跪著的蕭劍輕蔑的一笑。
「蕭劍,十八年前滿門抄斬的方子航之子。紅花會江南分會的舵主,此次進京承擔了刺殺朕的任務。半月前與小燕子相認,利用永琪的信任潛伏在他身邊,見機准備動手。」拿起身邊的茶杯,乾隆漫不經心的說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下面面色大變的兩人。
永琪和蕭劍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永琪是由於不敢置信,蕭劍則是被揭穿的驚慌和恐懼,但是蕭劍畢竟是個老江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對乾隆拱手道:「臣不知皇上在說些什麼。臣自幼失怙,只知道自己有個妹妹,至於親生父母,卻是了無線索,皇上怕是認錯人了。」
「是啊皇阿瑪!蕭劍為人剛直,忠心耿耿,又是小燕子的哥哥,怎麼可能是反賊呢!」永琪連忙膝行上前為蕭劍辯解。如果蕭劍真是反賊,永琪心知這次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估計這輩子是再無出頭之日了,心裡不敢去猜測可能的結果,只能自我催眠,並賣力的幫蕭劍申辯。
「紅花會成員都會在胸口刺一朵梅花,一般成員是黑色,分舵主是淡紅色,總舵主是深紅色,用烈酒擦拭即刻顯現。是不是反賊,解開他的衣襟用烈酒擦身就知道了。」乾隆已經對永琪完全不抱任何期望,看也不看跪在自己腳邊哀求的他,低垂著頭慢慢的啜飲手裡的茶。
乾隆身後的暗衛則自覺的上前來,准備鉗制住蕭劍驗證他的身份。
蕭劍沒想到乾隆連這等機密都已經知道了,心知此次凶多吉少,遂下定決心放手一搏。他將腰間的劍猛的拔出,一個暴起就向乾隆撲去。
乾隆見蕭劍眼神閃爍,早知道他要作何反應,眼疾手快的將茶杯擲出。乾隆武藝不俗,擲出的杯子隱含了他十分的力道,不可小覷。蕭劍哪裡能想到乾隆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帝其實是一等一的高手,見茶杯擲來竟是不躲不避,徑自用手裡的劍劈去。
只聽「匡當」一聲,茶杯竟然生生震斷了劍,直直朝蕭劍門面砸去。蕭劍虎口已經被震裂,右手麻痺,半個身子徹底廢了,眼見著茶杯就著生猛的力道砸來也無力再擋,只能生受了這一招,一時被砸的頭骨崩裂,攤倒在乾隆五步遠之處。如此耗盡蕭劍全部功力的雷霆一擊竟是連乾隆的衣角都沒摸到,轉瞬之間就已結束。殿裡眾人不禁看的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哼,還是分舵主?真是不堪一擊!」輕松的斜靠在椅背上,乾隆面無表情的吐出輕蔑冷酷的話語:「來人,將他壓入死牢!」
「皇阿瑪!請您饒了蕭劍一命吧!他畢竟是兒子的大舅子,而且小燕子正懷著兒子的長子,若是她知道了,肚子怕是不好,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永琪到底不是做帝王的料,太過兒女情長。見大舅哥如此,連忙爬過去磕頭求情。
「朕並無給你賜婚,你哪裡來的大舅子?永琪,沒想到才過了幾日,你就將當初的教訓忘的一干二淨。小燕子肚子裡的孩子你確定是你的?也罷,朕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心死。一號,帶他去帽兒胡同看看去!永琪,今日過後你就安心的待在你府裡,朕再不想在宮裡看見你!」失望的閉上眼睛,乾隆只能在心裡喟歎。
乾隆身後的暗衛一號聽見他的命令,沉默的拱手點頭,拎起滿臉茫然錯愕的永琪飛奔出宮去了。
「來人,將蒙丹和蕭劍壓入死牢,三日後秘密處斬。」見永琪被帶走,乾隆揮手讓兩邊的侍衛將地上癱著的兩個人帶下去。
跪著的含香被乾隆淩厲的出手震撼當場,剛回過神來就聽見了他的命令,連忙淚水連連的撲到他的腳邊,拽著他的龍袍哀求:「皇上,蒙丹是一時糊塗,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求求皇上看在大清和回疆兩族和平的份上饒了他的死罪吧!」
上前帶人的侍衛聽見皇上最寵愛的容妃娘娘求情,腳步不由一頓。
乾隆揮手示意他們繼續,一手死死捏住含香的下顎,俯下身微瞇著眼,語氣裡滿是寒冷懾人的冰渣:「朕不在乎你們做過什麼,朕只要你乖乖的待在寶月樓,占著容妃這個位置就行。對朕而言,你也就這點利用價值。如果你再不安分,朕也可以隨時改變主意讓你去死牢裡與你的情人作伴。反正這個後宮裡想做容妃的女人比比皆是。含香,你考慮看看。若你真的願意與你的情郎生死相隨,朕即刻就能滿足你的願望。」
含香看進乾隆邪肆的鳳眼。這雙眼裡沒有半分柔情,只有嗜血的狂暴和殺氣。含香瑟縮的抖抖身子,深深的蜷縮在地上再不敢言。
我不是軟弱,我只是還不能死!我死了,回疆千千萬萬的族人們怎麼辦?我要為了他們好好活著!含香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著。
見含香趴跪在自己腳邊,渾身顫抖,卻是再也不提什麼求情了,乾隆嘲諷的勾勾嘴角,不耐的揮手讓侍衛將她帶回寶月樓嚴加看管。
公主所裡。
處理完所有麻煩,乾隆滿臉疲累的來找蘭馨尋求心理安慰。將嬌嬌小小的蘭馨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窩在溫暖的榻上靜靜相擁。
蘭馨側坐著,摟住乾隆精壯的腰,小臉蹭蹭他的胸膛:「阿瑪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要處理政務了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瞧你臉色好差。」
乾隆並不回答,只是解開蘭馨束發的絲帶,任她滿頭順滑的青絲流瀉在自己肩膀和胸膛,將臉埋進她的發絲,乾隆深深呼吸著這讓自己心靈平靜的花草香氣,十指在滑膩的青絲間流連忘返,一時所有的煩惱都如風般消散了。
「馨兒快些給朕生個孩子吧!最好是個阿哥!」半晌後乾隆低沉的聲音終於響起。如今永琪廢了,剩下的孩子不是無才就是不省心,自己百年之後誰來護蘭馨周全?為了蘭馨將來能過上順遂的生活,這個帝王的寶座只能傳給蘭馨和自己的孩子。乾隆心裡早有了決斷。
「這個事情也要順其自然啊!我也在努力調養,但是生孩子也不是我說生就能生的,得靠咱們兩個人努力!」蘭馨柔嫩的手指在乾隆的胸前畫著圈圈,撅著嘴嬌憨的抱怨。
「呵呵,對!馨兒說的太對了!是需要咱們多多努力!」乾隆聽見蘭馨沒心沒肺的抱怨,立馬想歪了,一把將小人兒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壞蛋!色狼!現在是白天!」蘭馨見乾隆一臉難耐的表情,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氣急敗壞的捶打著乾隆堅硬的胸膛,試圖阻止。
「朕不管白天晚上!你這個小妖精,自己提出要求又不認賬,朕可不是好糊弄的!」乾隆低頭啃咬著蘭馨的紅唇,雙手在她身上遊弋,一臉邪肆的表情。
本來還在抗拒的蘭馨很快就在乾隆熟練的撩撥下失去理智。她微瞇起眼,咬咬牙一個翻身將乾隆壓倒,騎在他腰上:「憑什麼每次都是你欺負我?今天我要欺負你!」邊說邊咬牙切齒的剝起乾隆的衣服,迫不及待的俯身有樣學樣的在他的胸前製造起一個個草莓。
乾隆雙手擒住蘭馨的小蠻腰,微瞇著眼享受著身上小人兒的「欺負」,嘴角勾起一抹幸福滿足的微笑。
與此同時,宮外的帽兒胡同也正熱鬧的緊。
暗衛將永琪點穴後,拎著他一路飛馳到帽兒胡同深處的一間小院落。停在院中一個房間門口,暗衛將永琪毫不溫柔的扔下,不管永琪怨懟的眼神,將他的衣領提起,讓他耳朵貼著房門。
永琪被一路提著,又點了穴不能動彈,一停下來覺得頭昏目眩,對眼前這個膽敢對自己無禮的奴才很是不滿,琢磨著回去後肯定要到皇阿瑪面前參他一本。但是很快,永琪就沒心思想別的了,只因他終於聽清楚了房內的動靜。
小燕子耐不住寂寞,趁著永琪辦差的檔,又偷偷摸摸跑出來和福爾康私會。此刻兩人正在帽兒胡同的秘密據點風流快活,完全不知道大禍臨頭了。
「爾康,我懷孕了,永琪很著緊我的肚子,以後怕是不能經常出來見你了。」小燕子對福爾康的床第功夫很是著迷,想著以後不能時常偷情,心頭像貓抓般難受。
「恩?這麼快?幾個月了?這個孩子你肯定是永琪的嗎?」福爾康聞訊停下動作,皺起眉頭問。
「啊,剛才好舒服!不要停啊!管他是不是永琪的,反正永琪也不會知道!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快點動啊!」小燕子不耐的催促。
福爾康眼珠一轉,呵呵淫笑起來:「說的是,反正永琪那個傻蛋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說完又開始狂風暴雨般動作起來,直弄的小燕子連連呻吟。
門外的永琪聽的眼珠子血紅,額上青筋暴起。這就是自己深愛的女人?這就是自己的好兄弟?合著他們一直拿自己當傻子般玩弄!?永琪想著,滔天的怒火湧上心頭,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拔出腰間的劍,永琪大力踢開房門,只見門內床上,**交纏的兩人聽見響動正驚愕的別過頭來看他,赫然是福爾康和小燕子。
「你們這對賤人!我殺了你們!」永琪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拿起劍對著毫無防備的二人一陣亂砍亂刺,屋裡霎時血光四濺,而暗衛則雙手抱胸,冷漠的看著屋內永琪瘋狂的屠殺。
直到床上二人被砍的看不出形狀了,見永琪還未停手,甚至開始瘋狂大笑,暗衛才一個彈指將永琪擊暈,然後拎著他回阿哥府了。
五阿哥算是完全廢了,暗衛冷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