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村長臉紅脖子粗的要辯駁,索性打斷村長的話,“怎麽,你不相信,你不相信的話,你也去祖宗哪裡溜一圈,說不定剛好還能和醫婆一起回來呢!”
村長家的婆娘立刻就擋在了村長的面前啞著聲音朝明歌叫,“他不能去見祖宗,他是村裡的村長,大家都得靠著他,有醫婆一個人就行了,他不能去。”
明歌笑了一聲沒說話,兀自低著頭,像是在眯眼睡覺,周圍的村民們,尤其是那些個男人們,蠢蠢欲動的,很想在這個時候去製服明歌。
台階上的那一支香轉眼燃燒了一半,眼瞅著明歌一動不動的,村長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朝著眾人使了一個眼色。
於是那些個男人們卻都輕手輕腳的拿起棍子朝明歌打去。
女人們一個個眼睛不眨的盯著明歌,生怕這女人出什麽么蛾子傷到自家的男人。
不過她們心底這一刻,其實覺得,明歌應該是躲不過被亂棍打死的命運了,就算死不了,也會被打殘。
眼瞅著那些男人們要撲到明歌身邊了,下一刻明歌突然抬頭,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她輕輕地咦了一聲,並沒有瞅那些男人們,而是隨意的一揮手。
男人們手上的棍子全都不受他們控制的掉落在了明歌的腳下,明歌似笑非笑的瞅著村長,“祖宗還沒發話呢,你就想對我動用死刑,你這是不把祖宗放在眼裡嗎?大家推選你當村長,是讓你帶領大家往好日子上奔,可不是讓你亂用職權的。”
那些男人們被自家的婆娘拽著後退著,雖然很想甩開自家的婆娘,奈何這會兒鼓起的勇氣已經磨光了,手中的棍子無緣無故的掉落在明歌的腳下,他們心底實在有些發怵!
村長怒氣騰騰的瞪著明歌,“你到底把醫婆怎麽了?”
明歌朝台階處揚了揚下巴,“一炷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等醫婆從祖宗那裡回來,你可以自己問問她!”
有了這個小插曲,哪怕明歌又低下了頭,眾人也不敢再去偷襲明歌。
“臭婆娘裝神弄鬼的,什麽東西啊,以為有個嗶就能張/開腿去勾搭男人,真是給祖宗蒙羞,這種女人,直接就該讓她騎木驢子去!”
這惡狠狠的話是素來好喝酒的秋老漢說出來的,秋老漢年齡並不大,才三十出頭,不過因為他喜歡喝酒又愛打婆娘,他家的婆娘和走家串巷的雜貨郎跑了。
自此以後,他喝酒更厲害,對女人的敵意也更重,總覺得女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滿口酒氣的他這是剛剛睡醒跑到祖廟的。
“張口祖宗閉口祖宗的,乾脆你去找祖宗問問你家婆娘在什麽地方吧,哦,記得一炷香的時間回來哦,不然以後永遠都回不來了!”
明歌頭也不抬,重新走到台階處蹲下身點燃了一柱香,又朝屋子裡的牌位行了禮說了秋氏秋老漢要去見祖宗,這才起身坐回自己的椅子。
那廂的秋老漢搶了其中一個年輕人手中的扁擔朝明歌衝來,“賤婊/子一個,看我不把她揍的哭爹喊娘。”
話剛落,他唉喲一聲,突然就撲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如果說醫婆那是個意外,如今的秋老漢卻讓眾人看明歌那目光更加畏懼了。
這一刻,整個院子裡鴉雀無聲的,大家看看地上一動不動的秋老漢,又瞅瞅坐在椅子上,看似閉目養神的明歌。
不知是誰膽子大的走到秋老漢跟前伸手在他的鼻子下面放了放,自言自語般的說,“還有氣。”
話說完,戰戰兢兢的瞟了明歌一眼退到人群裡,大家立刻就蜂擁在一處,小聲議論的同時也在朝明歌指指點點著。
村長一直都抿著嘴面色沉沉的瞪著明歌,周圍的幾個人想要和他小聲的說什麽,卻都被他不耐煩的打斷了。
沒多久,醫婆的那根香燃盡,一直都關注那根香的眾人立刻就望向醫婆。
地上的醫婆輕哼了一聲,動了動身體。
這大冬天的,她身體在地上躺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是一動不動的姿勢,沒凍僵也酸麻了。
聽到醫婆哼聲,大家咦的叫了一聲。
立刻就有人問醫婆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暈過去了,有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
醫婆沒有回答眾人的問話,她一臉驚嚇的望向明歌的位置。
別人不知道,可她自己卻清楚的很,不能動之前,她某個地方一麻,然後就不能說話不能動,但是她的意識清楚的很,她也知道明歌在和大家說什麽。
躺在地上的這一柱香時間,她又冷又難受,覺得自己會凍死掉,如今清醒手腳像是沒了束縛般可以動了,可渾身卻沒一個地方不酸麻的,老胳膊老腿的她,簡直就和大病了一場沒區別。
她的一雙眼睛就像是淬毒了般怨恨無比的瞪著明歌,她倒是想張口拆穿明歌,可牙齒凍的在打顫,她的身體還沒回溫呢,抬抬手指頭都艱難,更別說張口說話了。
明歌抬起自己的手打量著上面的紋路,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醫婆,“醫婆,祖宗們可是對說了什麽,我問祖宗的那些個問題,祖宗們是怎麽答的?哎呀你不會忘了吧,你要是真忘了,就得勞煩你再去祖宗那裡走一趟呢!”
明歌這話一說,醫婆渾身一個激靈,她要是再到地上躺一炷香的時間,說不定就真見到祖宗了呢,電光火石間,她立馬就反應過來,明歌這是在威脅她。
這個女人,就是在威脅她,只要她敢說半句不得明歌心的話,她就會再次暈倒,被明歌以見祖宗的借口懲罰躺在這冰冷的地面。
一想到還要躺在地上,醫婆渾身都開始顫抖了,這可真是後知後覺的冷啊,渾身的骨頭都在冷的發抖,醫婆終於能說話的時候,眾人也開始了對她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