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意識的抓住自己衣服的口袋,隔著衣料緊緊捏住那枚戒指,好似這樣他才不會落荒而逃。
記憶中那個坐在秋千架上嬌小的芭比娃娃越來越模糊,他眼前恍惚著,想起了那一夜身下如綢緞般蕩漾的身體!
“明歌,明歌……”他無助的,乞求般的低喚,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這是他從小當妹妹一樣寵的女孩,他多想把她當寶貝捧在手心,多想將她寵成一個不諳世事的永遠都生活在幸福中的女孩。可他卻親手毀了她。
明歌吃飽喝足,自去睡去,才不理會這人。
謝玉第二天被推在手術床上進了明歌的房間,他已經清醒,肩胛處的異物也都取了出去,他的傷看似恐怖,但若是養好了,比明歌要好些,最起碼沒那麽大的後遺症。
“明歌,謝謝你救我!”只能躺在床上的謝玉扭頭望著明歌,最後將目光落在明歌的那隻右手處,早已有人將明歌那威武霸氣的一刀說給了他聽,當然也沒人會落下明歌因為這一刀會廢掉一條胳膊的事,明歌的父母都在國外,沒人知道聯系方式,醫生隻好將明歌的情況告訴劇組的人員,這些人都不是領頭的,自然得知會謝玉。
明歌哪怕到這個時候,聽到謝玉喊明歌兩個字都有種渾身雞皮疙瘩的感覺,她樂呵呵的笑,“謝什麽,誰都會那樣做!”
看到謝玉的助理將謝玉的東西全都搬進病房,明歌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不對勁,又問謝玉,“醫生怎麽讓你亂走啊?你自己身體要緊,就因為這麽句話跑我這裡來,要是牽動了你的傷口,我實在承擔不起責任啊!”
“我以後會和你在一個病房,還請多多照顧!”謝玉微笑,大概覺得明歌聽了會覺得驚喜,他那蒼白的臉上甚至還浮上一抹紅暈。
明歌沒覺得驚喜,她被驚嚇了,她這個病房雖然是VIP高級病房,有客房有客廳,但是她沒覺得有個人和她住一起是好事,尤其這個人是謝玉她半晌方組織言語,“男女共處一室,何況咱們倆都是傷患,換藥什麽的多不方便,而且你如今的公眾影響力那麽大,粉絲一大堆,要是被人發覺了你在我病房,這,這我是會被人亂棍打死的,謝先生,你還是繞我一條小命吧!”
見明歌的嘴巴張著,一副被噎住的表情,結結巴巴說的這些讓人好氣又好笑。
謝玉就微微笑著,解釋,“我住的那個病房被很多記者圍觀,醫院沒有別的空病房了,我在你這裡躲兩天,等有了空病房,我立馬搬,你放心,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的!”
“哦!”明歌呐呐的,心底卻掀桌,她才不相信這種鬼話,抬手按了床頭鈴,陪護進來問她怎麽了。
明歌瞪啊瞪,半天才說,“我要去洗手間!”
一旁的謝玉噗的輕笑出聲,“明歌,我要是有女兒,她應該和你一般大小,你在我面前,不必緊張害羞的,何況人有三急,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緊張個屁,她這是生氣,是生氣!
明歌裝作沒聽到,由陪護拿著液體架子進了洗手間,她將陪護趕出去,自己在洗手間裡瞪著鏡子裡的自己。
謝玉這是什麽意思?住進她的病房難不成想以身相許?這廝半老八十了,
面對她這棵小嫩草怎麽能啃得下去,而且他自己剛剛也說了,自己等於是他的晚輩,那他應該沒有要以身相許的打算吧! 和她住在一個病房,也虧謝玉想得出來,有個人在,她晚上若是打坐用內功去滋養胳膊都不方便。
心底煩躁的明歌在洗手間磨蹭了有半個小時,一直到陪護接連叫了幾次,大有她再不出去就進來的架勢,明歌這才磨磨蹭蹭的出了洗手間。
謝玉已經睡了,他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父母沒有兒女沒有親戚,更沒有愛人,現在坐在他床邊的是他的助理豬哥。
見明歌出來,他忙起身朝明歌笑呵呵的點頭,膀大腰圓的他雖然與謝玉差不多的歲數,可看起來要比謝玉老多了,不過他一臉福相且又是笑呵呵的,就像個彌佛般讓人心生好感。
“謝先生得知小明你的胳膊是因為他成了這樣,且你是打星出道,靠的就是腿腳功夫,謝先生怕你想不開,所以要搬來與你一起住,小明你多擔待點。”
“哦哦!”原來是這樣,明歌心底松了一口氣,卻又鄙視謝玉,竟然以己度人覺得她會想不開,真真是侮辱她的小強般的人格。
由陪護和豬哥扶著躺下,明歌這才又說,“豬哥放心好了,我這種人不會想不開的,您完了勸勸謝先生,他住在這裡,我倒是沒什麽,可他畢竟不同,而且這種時候,傳出去什麽話,讓那些人捕風捉影的,對謝先生名譽不好。”
“小明你想多啦!”豬哥呵呵笑著,眉眼都快擠成了一團,“怪不得謝先生對你刮目相看,遇到這種事,很多人高興都來不及!”
這話明歌可真不愛聽,說的好似謝玉是個人見人愛的毛爺爺般,她也呵呵笑著,“哪裡哪裡,這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豬哥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一條胳膊等於廢了,這種事是個人都高興不起來,他忙去為明歌倒水,“小明你別介意豬哥說話!”
“不會不會!”
明歌打了個呵欠,見豬哥識趣的不說話了,她這才眯眼睡去。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無非就是這樣,追尾謝玉他們的是一輛拉沙的大貨車,貨車上的司機當場就死了,據後來的調查原因,是這輛大貨車超重使得刹車失靈。
看似是一場意外事故,明歌卻沒這麽覺得,寧佑璽安靜了這麽多天肯定不會一直忍氣吞聲,她覺得這種事情太像寧佑璽的風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