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一世因為宿主的事,江家很快就沒落,到了大皇女登基時候,江母手中的軍權所剩無幾,為了保住江家榮耀,江母以自己多年征戰舊疾複發不能再勝任,自請卸去官職!
宿主得知這個消息後,本就鬱鬱的心情更加難受,知子莫若父,知母莫若子,他的母親一直想讓江家世代榮耀,代代都是保衛家國的女兒郎,然而卻因為他這個不孝子江母甚至不能再上戰場,宿主心中愧疚,沒多久就去了。
宿主其實有些糾結,想到宿主的心願,明歌便歎了口氣,宿主既希望以男兒身繼承母親的衣缽告訴京城人,他不輸於女兒郎,可是他又希望自己能嫁給大皇女,榮耀江家,讓江家不至於與帝王離心!
所以待大皇女再來的時候,明歌坐起身和她對峙。
見明歌起身,被子下的衣著整齊,臉上也沒有睡意迷糊之意,明顯就是在等自己到來,大皇女微微挑眉,“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明歌垂頭,“謝殿下能來看望妾。”
“嗯!”
兩個人的對話立刻就陷入了僵局。
這個大皇女身上的蕭殺之氣太過威重,哪怕她已經收斂了氣息,可明歌本身修煉者感官敏銳,還是能感覺到大皇女身上的那種漫天漫地的龍嘯之威。
這個大皇女,本身就該是真龍天女。
明歌心中思量著,對上這麽一個人,她覺得自己每句話都得費神的來思量。
還是大皇女打破僵局,“身體可好些?”
聲音雖然清冷,不過還有一絲絲別扭的溫柔夾雜在裡面,這一絲溫柔不僅沒有軟化她的清冷,反而讓她聲音都顯得有些僵硬。
這個女人這麽生硬,生生把女人如水這四個字變成了女人如冰。
“其實是在裝病!”明歌覺得自己這點子小伎倆瞞不過大皇女,倒不如坦誠一點說不定還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她抬眼朝大皇女笑了笑,“父親讓我學管家,我對這種事情實在不感興趣,只能裝病。”
大皇女的側臉隱沒在桔黃的夜燈裡,另一側面上面上暈染了一層朦朧的燈光,明歌看不清她的面上情緒,隻覺得她眉眼不動著說,“躲一時又不能躲得了一世!”
“嗯,殿下說的極是!”明歌點頭,敵強我弱,敵人既然是一副鐵漢樣,那她就勉為其難的弱一下,所以抿了抿唇後她聲音低柔著又說,“其實我以後做不了一個合格稱職的皇夫,殿下,我,我的名聲不好,我自己在家務禮儀這一方面實在不稱職,還有我,我也不愛和人說話,我……”
“我知道!”
三個字,簡簡單單的我知道!
讓明歌那些醞釀的話語忽就煙消雲散,她抬頭一臉驚訝的望著大皇女,“殿下知道?”
大皇女與宿主江雲飛似乎從來都不曾有過交集,宿主的幾次記憶中,都是大皇女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飛馳而過的威武樣子,宿主的心底一直想象著自己有一天也如大皇女一般騎在馬上,在戰場殺敵,在街上肆意奔走,所以才對這場景印象深刻。
宿主一開始對大皇女的那種愛應該是一直羨慕嫉妒,宿主後來對三皇女的所謂的真愛,也是一種被別人肯定賞識後覺得找到了終生知音。
因著思緒瞟遠,明歌就有些失神。
對上明歌望著她看似癡癡的目光,大皇女的唇角微翹,她低頭,緩緩湊近著明歌!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明歌一個激靈就回歸現實。
啊啊啊啊,這是百合的節奏嗎?雖然面前的女人各種威武霸氣,可那也遮掩不了她是個女人的事實啊!
大皇女幹嘛要湊的這麽近?難不成是想親她?
明歌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上一次被大皇女吻過的觸感給她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無法衡量,這一次兩個人要再有點什麽事,明歌覺得自己會有自殺謝罪的衝動……
在明歌被這人的動作逼迫的,想要後仰身子躲開的時候,大皇女停下了動作,她半俯著身子,目光幽深幽深的望著明歌,“京城裡關於江家小兒的傳言那麽多,我哪裡能不知道。”
大皇女呼出的氣息帶著一種清冷之感,因為離得近,明歌覺得自己渾身都被大皇女的氣息包裹了,這種清涼涼的似有冷香般的氣息讓人生不出半絲的厭惡之意!
明歌……
對上大皇女灼灼目光,明歌現在無比肯定以及確定,眼前的這女人不是想要和她百合,而是在和她調/情。
被一個女人調/戲?
被一個女人勾/搭?
這女人還是自己將來的另一半。
怎麽辦,回應還是不回應?
怎麽回應?
面紅耳赤一臉嬌羞的說個‘你討厭’?
或者微微咬唇眉梢含春、欲語含羞的回應一眼?
啊啊啊,頂著一具威武雄壯的男兒身,明歌實在做不到啊!
做不到的明歌在大皇女的目光下,面容越來越嚴肅, 臉上也越來越板正,唇抿成一線,目光嚴肅正經的明歌脊背挺直端正的坐在那裡,儼然就是個頑固不化的教書老夫子,“殿下,那你心底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
“您是怎麽想我嫁給您的這件事?”
“挺好!”
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的明歌這才恍悟,大皇女這是已經說完了……
挺好,挺好是個嘛意思?
明歌自己就是個皇家出來的,又在這麽多位面裡爬摸滾打,她自是知道,皇家婚姻,基本都是利益捆綁,很少有真正只因那個人的。
大皇女到現在都不改娶江雲飛的這個心思,或者是因為江家這個得力助手吧。
知道這一點原因,但明歌實在不想宿主成為利益的犧牲品,她垂頭頓了頓,複又說,“殿下,我母親過段時間又要趕赴邊關,您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