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心中明白,牧雄的言語晦澀,口中的他指的是大皇子,也指的是牧父。
牧雄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能做出將白家背棄的事,可如今事事蹊蹺,他不得不生出疑慮,這事按捺在心底,他對明歌道,“小雪,你這樣一個人在外不是辦法,我給你安排個地方,你先躲些日子好不好,過段時間我找到你哥,將事情查清便給你一個交代,好不好!”
“不好!”明歌打斷他,到了西城門的城牆處,馬車裡的荀明歌背了包裹,手中拿了勾繩幾個飛躍間已經衝到了城牆上,將手中勾繩勾住城牆的縫隙,然後將另一端拋下,牆底的明歌抓了繩子這一頭!
她扭頭對牧雄說,“馬車勞煩你趕的遠一些,再見!”
“小雪,你……”
牧雄還有千言萬語,他的許多疑惑都還來不及問明歌,比方和明歌一起的這個女子,比方明歌的武功,還有明歌接下來要怎麽做!
耳邊是街道上的侍衛們吆喝以及踢踢踏踏的奔跑聲,時間太緊張,那麽多的疑惑一句也問不出,,目光盯著她猶如靈巧的猴子一般幾個縱躍間攀上城頭,她的後背衣服依稀還有暗紅色的血漬,後知後覺的想起在那間屋子裡,他將她按倒在滿是茶壺碎片的地面!
滾動的咽喉末了只是一句保重!
他垂下眼,駕著馬車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心底的思緒依舊無法平複,不過是轉眼間,牧雄覺得他的人生他的認知全部都被顛覆了,可越是如此,他的思路卻越加清明。
和荀明歌兩人出了嵇城並沒有跑遠,兩個人在下一個鎮子上落腳,明歌這才開始清理身上的傷口,細細的想了一下這次刺殺大皇子的細節,明歌覺著,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太過急功近利,身為一個舞女本來就來歷不明,卻從一開始出盡風頭,被大皇子盯上幾乎毫無意外。
兩個女孩再出現在人前的時候,一個婦人裝扮,一個是中年男人的裝扮,兩個人在京城落了腳,明歌操起了老本行,在京城開了小名屋,她和荀明歌也都改名換姓。
哪怕就是在京城,朝裡的消息也不是那麽容易傳到大街小巷的。
老皇帝病逝,京城裡一番動蕩之後,大皇子順利登基。
牧雄的父親在大勝後領兵歸來的路上,牧雄也因此扶柩歸鄉守孝三年。
其實也算是變相的將牧雄擠出了朝堂。
明歌突然覺得,或許牧老爹的死也有蹊蹺,畢竟牧老爹要是得勝回朝,沒了白父分庭,牧老爹在朝中的地位算是擎天柱一般的存在,簡直無可撼動。
牧老爹一死,牧雄也得回家守孝,一石二鳥,牧家哪怕三年後再崛起,大皇子的朝政已然鞏固,自己的勢力也全部培養起了,牧家完全不足為患。
這幾年的時間,明歌和荀明歌的小名喔已經風靡京城,不僅如此,荀明歌的修煉也有了突破,已經到了煉氣九層,轉眼就快煉氣大圓滿。
明歌自己也沒落下,雖然每次修煉都存不到靈氣,可她每天堅持不說,四處做生意的時候連武功也不落下。
小名喔出了名,漸漸就會有官夫人們以及各路宮人們來鋪子裡轉悠。
隨著小名喔在京城裡開了幾處分店,明歌的消息網也越來越發達!
被逐出京城的二皇子在冀州之地與牧雄一起掀竿而起的消息傳進京城時,明歌微微有些詫異,這一次的事情明顯和宿主那一世有了區別。
沒過幾日,明歌便見到了牧雄,這男人不聲不響的進入她屋子裡,查看著她書桌上的那些繪本,真是把這當他自己家了般。
抬頭看到明歌,他面色自然的說,“你回來了?”
說的好似他每天都在這裡等著她回家!
因為二皇子打著大皇子謀殺忠臣殘害手足弑父篡位的旗號,如今的京城裡如同烏雲罩頂一般壓抑,路上的人們更是形色匆匆,生怕慢一步便會沾染到是非。
京城的四處城門更是嚴查,但凡有什麽可疑人物,都會被抓走先來一番審訊,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的趨勢。
這種情況下,牧雄竟然還會來京城,明歌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也只是挑了挑眉,“吃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牧雄伸手摸了摸肚子,“還真餓了!”
“你等一下!”今天是荀明歌的生日,兩女孩剛好在灶上擀了長壽面,還有剩下的,明歌下了面,一扭頭髮覺牧雄也跟進了廚房。
這個院子裡就住著明歌和荀明歌兩個,因為兩個人秘密太多,明歌並沒有多余請婢子傭人,兩個女孩在一起沒事就會瞎鼓搗吃的,所以廚房裡的材料都是應有盡有,很多東西還是外面沒見過的呢。
廚房裡傳來這麽大動靜荀明歌不可能聽不到,或許牧雄出現的時候荀明歌就知道了,這小女孩,如今長大了也有了心眼,還知道穩坐釣魚台呢!
兩女孩平時吃的碗都有些小,明歌乾脆用一個盆給牧雄盛了面,面裡丟了點做熟的牛肉塊,又撒了些香菜蔥末,調料下好這才遞給了牧雄。
牧雄大概是真餓了,蹲在門檻處呼哧呼哧的沒一會功夫就把面吃了個乾淨,連裡面的湯也喝的一乾二淨的,末了吧唧吧唧嘴感歎,“真好吃!”
似乎只要再有一盆,他還能吃光,明歌知道這種人的飯量大,但她沒想到會這麽大,試探著問,“沒吃飽麽?要不要我再給你煮一碗!”
“不用了!”牧雄自去舀了水將盆和鍋都刷掉,又舀了一碗冷水全部喝光,這才繼續說,“小雪,我一直沒找到你哥,不過如今旭王舉兵,他遲早應該會找到旭王的陣營裡去。”
旭王是先帝的二皇子。
~~抱歉抱歉,難得今天小白周末,早上六點半起來了,忙到現在衣服還沒洗完,我都忘了更新的事了麽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