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洗了手,又舀水將臉也洗了一遍,牧雄伸手抹了把臉,這才抬頭又朝明歌細細望去,想好的那些話如今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在明歌疑惑的目光下,他呐呐著說起了公事,“小雪,你這裡有銀子嗎?我這次回京想籌點銀子。”
“有!”
回答的乾脆利索,牧雄一愣,心情越加複雜,“小雪,你都沒問我要銀子做什麽,你……”
“我知道,二皇子舉兵總是要銀子的,我這裡不多,不過總也算是點肉沫子!”
“小雪,我能找到你這裡,那人肯定也行,你要不然和我一起離開京城吧!”
明歌搖頭,“我不離開,你不用擔心我!”
“小雪!”越是靠近,越是發覺這個一直想被自己呵護的女孩已經以另一種方式長大,也越加的陌生,他就連想伸手去摸一下她頭的動作都不敢,垂頭,他拳頭微微捏住輕聲道,“上次的事情我對不起你。”
這句話在他喉嚨處憋了兩年,他事後總是想起那一晚上的事,想起他的女孩,被他打的面目全非,差點被他捏斷骨頭,每每這時候,他覺得自己心上就像是著火了一般的難受,哪怕時過境遷,他也無法忘掉,那些畫面反而還在他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你當時沒認出我,並不怪你!”
可牧雄最難受的就是自己沒有認出明歌,明歌這話就是在戳他的心窩子一般讓他更加難受。
下一刻他轉身將明歌抱住,雙手摟住明歌的肩膀,將人緊緊的摟在他懷裡。
懷中的女孩身體嬌嬌軟軟的,好似又回到了小時候,他背著她四處跑,聽著她嬌笑的那段時光,將頭擱在她的發際,他忍不住的喃喃,“小雪,小雪!”
許多抱歉的話哽在咽喉處,許多想守護她的誓言盤旋在口中,此時此刻,他卻什麽都說不出,隻想這樣緊緊抱著她到天荒地老。
明歌沒有答話,她知道牧雄要的不是她的應答,在一瞬的緊繃後,她歪頭將面貼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膛寬厚,心跳砰砰砰的,就像是一陣緊密的擂鼓聲,讓人因為這聲音既覺得恐慌,在恐慌之余,又覺得踏實,真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小雪!”牧雄閉眼,唇吻在懷中女孩濃密的黑發裡,女孩的頭髮有種淡淡的清香,光是輕輕的吸一口,就讓他的心都酥軟成了一團,隻想把自己的鼻子永遠埋進這柔軟的發絲裡,他的聲音也越加的柔軟的喃喃,“我真不想再離開你了,這幾年為你提心吊膽,小雪,小雪!”
發覺男人的身體明顯有了變化,一柱衝前剛好到明歌的腹部。
男人的這種獸性般的身體特質,或許以前的明歌會暗暗罵一聲下流胚子,但如今作為一個過來人,明歌已經完全能理解了,明歌稍稍挪了挪側開男人的正面,她引開話題,“你準備什麽時候離開京城?”
“三天以後!”牧雄也略尷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有反應,好在他臉皮厚,雖然怕驚嚇到自家的女孩,不過依舊面不改色的說,“小雪,你和我一起離開吧!”
他頓了頓繼續又說,“京城會越來越動蕩,你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小雪,和我走吧,我帶你走!”
話語幾近哀求,京城越往後,動亂也會越多,已經有一次讓牧雄差點失去自己女孩的噩夢了,他不想自己的女孩再身處險地。
可回應他的依舊是明歌執拗的目光,“我不離開。”
她頓了頓,低低的勸慰牧雄,“你放心,我有小歌陪我,她的武功比你都厲害,必要時我們兩個人完全可以出的了城,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要保重!”
牧雄瞪著明歌,最終在明歌的目光下敗下陣來,“真想把你綁在我身上。”
他說完這話,自己先笑了,突然就摟上明歌的腰將人抱起朝灶房外面走去。
明歌還來不及尖叫呢,就有個殺氣騰騰的女聲,“放下她,否則,死!”
好吧,在修煉一途越走越遠的荀明歌身上也越來越清冷,就連這說話,也是酷拽霸的不行。
明歌汗顏,忙從牧雄懷裡跳下來為牧雄引薦,“這是小歌,我的好姐妹!”
說完指著牧雄對荀明歌道,“這是牧雄,我的……”
牧雄已然接口,“我是她的未婚夫!”
話落一臉挑釁的瞪著荀明歌,就好似在說,你就算是白雪的好姐妹,也比不過我這個未婚夫在白雪心目中的位置。
荀明歌亦不示弱,冷冷哼了一聲走到明歌面前站定,拉起明歌的手示威,“小雪,晚上我們一起睡!”
牧雄的臉上瞬間殺氣騰騰,咬牙切齒的聲音明歌都能聽的清楚
明歌……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原來男人和女人還可以這樣爭風吃醋!
牧雄一走,像是為了印證牧雄的話,皇帝的人就找上了明歌,事實上明歌還真沒太過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
如今旭王打的是新帝禍害忠臣良將的名號,明歌作為白將軍的女兒,這個時候站出來辯駁旭王是最有利的反擊。
當然,新帝甚至還想迎明歌為皇貴妃,以此來昭示天下,他對忠良之後的態度,以及旭王口中的無稽之談。
為了順利迎娶明歌,新帝讓人專門為明歌做了一番洗腦,告訴明歌白將軍的事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旭王心懷不軌害死的白將軍。
當然,各種人證物證也都被新帝找到在明歌面前過了一輪。
明歌得知“真相”驚訝之余在新帝為白將軍擺的靈前哭了一番,覺得自己先前被人蒙蔽,日後一定為父母報仇,她思索了一天后下定決心嫁給新帝,要求就是要先帝幫她手刃仇人旭王,新帝自然是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