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直都是段寧迦在獲得自己的體液,自己似乎真的沒從對方身上“喝”到體液的樣子。想到這裡,向南錦臉色紅了又紅,看段寧迦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意味深長。
自己現在是貓,要想獲得體液,是不是有點難啊?而且…段寧迦應該不願意和貓身的自己那樣吧?不對,退一步說,就算對方願意,也真的怪羞人的吧。人和貓做,未免太奇怪了。
向南錦瘋狂得搖晃腦袋,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袋裡甩出來。接下來的時間,為了讓段寧迦節省體力,向南錦不再亂動,盡可能減輕自身的存在感。
過了會兒,段寧迦實在走不動,乾脆坐下休息。雪地厚實,坐在地上的感覺反而很軟。
與蒼茫雪地相比,段寧迦高挑的身材變得十分渺小。可對於如今的向南錦來說,段寧迦的存在即是她的一切。向貓貓從衣服領口中探出頭,仰著腦袋看向段寧迦近在咫尺的臉。
此刻,宏大的雪山成了微不足道的點綴,被風吹散的飄雪也僅僅只是讓人忽略的背景。
段寧迦側仰著頭,下巴懸著一滴將落未落的汗珠。許是太過疲憊,她薄唇微啟,隨著喘息呼出縹緲的白霧。風自南來,將她凌亂的銀白長發吹散。
那些纖細的發絲漂浮在空中,與零落的片雪纏繞。似在銀絲上裹了凌銳的白霜,交纏在一起,化為令人目眩的星屑。
這一刻,本是冷冽的空氣都仿佛因為這人的存在變得溫柔許多,寒風也舍不得將她身上僅存的溫度吹散。
向南錦急忙叼著一隻營養劑送到段寧迦手邊,用腦袋輕蹭她的手,示意她趕緊吃下。突如其來的熱源讓段寧迦回神,她垂眸,看向在自己懷裡的小貓。暗自動了動手,偷偷在小貓頸後蹭動,為她遮住冷風。
似是一份送出後卻又不想惹人注意到的關心,潺潺默默流動的溪流,悄無聲息得柔散。
“現在不該撒嬌吧?”手心被毛茸茸的貓貓頭蹭著,段寧迦伴著笑聲輕喃,垂眸看過來。向南錦和她烏黑的眼眸四目相對,她知道這不是錯覺,她的確從段寧迦眼裡看到了笑意。
女人慣常輕抿的薄唇微微上翹,那雙桃花眼終於浮出明媚而撩人的原樣。明明是那麽微不可查的弧度,卻被向南錦清晰窺探到。段寧迦是很少笑的,但她笑起來的樣子卻好看得過了頭。
向南錦並非無法把視線挪開,而是將眨眼這種本能遺忘得徹底。她眼裡只有段寧迦,心裡也只有她。
“段寧迦,你幹嘛這麽好看,還對我笑,可惡,你就是故意的。”向南錦呆滯得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她覺得眼眶有些酸疼,立刻把腦袋埋進段寧迦懷裡蹭來蹭去。
現在的確不是該撒嬌的時候,但她就要撒嬌,就要。
向貓貓的親近讓段寧迦很是受用,她心裡軟化,抬手摸了摸向南錦貓頭。後者蹭了蹭,隨後便跳到她膝蓋上,用自己的小貓肚子為段寧迦暖腿。
毛團子柔軟的腹部貼靠著膝蓋,被冰凍麻木的雙腿在這時候終於找回溫度。段寧迦目光眷柔,除了母親和溪炎,她鮮少從別人身上體會過溫暖。而向南錦給她的,顯然已經超出了段寧迦的負荷。
正因為如此,她無法抗拒向南錦。
沒人會不喜歡溫暖自己的人,就算是段寧迦也做不到。
休息片刻,段寧迦覺得體力恢復些,這才重新抱起向南錦朝著哨塔的方向前進。之前需要半天走完的路,這一次卻足足用了一整天才到達下個哨塔。
一進哨站內,段寧迦便像是脫力般得坐在椅子上。她身體凍得發麻,四肢不受控制得顫抖著。喉嚨因為長時間的冷風變得乾澀發疼,她緊皺著眉頭,這一刻除了休息,什麽都顧不上。
向南錦看段寧迦這麽累,心裡愧疚又心疼,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段寧迦說什麽都不會累成這樣。向南錦跳起來走去哨站內的儲物間,用自己笨拙的小爪子翻著箱子,終於找到了水。
她用牙齒叼著水,啪嗒啪嗒得托著水瓶走回來,隨後在段寧迦腿邊輕蹭。看到向南錦叼著那麽大的水瓶回來給自己,段寧迦眸光在低頭的瞬間微柔,又極快地收斂不見。隨後抱起向南錦,連帶著那瓶水也拿起來。
“謝謝,你吃一些營養劑,今天早些休息。”段寧迦低聲說,嗓音變得有啥乾啞。她打開水,仰頭喝了許多才覺得喉嚨不再乾疼。她摸摸向南錦,拆了一支營養劑放在她面前,隨後脫掉厚重的衣服,緩慢朝著浴室走去。
這個哨站比之前的還大一些,內部條件好,AI管家也更先機些。段寧迦在浴室裡脫掉衣服,垂眸看著雙腿。大抵是因為走了太多路,雙腿有些腫,膝蓋處泛著異樣的青紫,稍微彎曲就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脆痛。
段寧迦皺眉,她緩慢挪動著,將身體慢慢泡進浴缸中。甫一觸碰到熱水,身體的疲憊隨之緩解。如果可以,段寧迦真的很想就此睡在這裡面。但她還是撐著意識簡單清洗了身體,披著浴袍走回房間。
屋子裡,向南錦已經吃完了營養劑,正蜷縮在桌上。見段寧迦出來,她急忙起身。
“段寧迦,你還好嗎?是不是很累?你趕緊躺下休息。”向南錦蹦跳著,朝段寧迦喵喵叫,眼眸間的關心和急切輕易可見。段寧迦的確很累,身體和意識都到了極限。她對著向南錦點頭,又用手摸摸她的腦袋便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