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過那個轉角,就看見洞穴內在銅燈的照耀下燈火通明,整齊的類似於房間的小洞穴就拍在走道的兩旁,而盡頭則是一個類似大廳的空曠洞穴。
這裡的靈氣比外面的階梯之上還要充足,而裡面也一點兒都粗糙,都用青磚貼壁,細節之處也頗有一些心思。
但我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些地方,而是目光落在了那個類似大廳的空曠洞穴之中,因為角度的原因,我望過去看見裡面人頭攢動,但是裡面的人還一時看不見我們已經進洞。
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就想衝過去,師父臉色也隱約浮現出激動的神色,但是白老兒老神在在的擋在我們前頭,就是不讓路,面對我和師父的焦急,他輕笑著說了一聲:“這在山門之中,到哪裡還是要講個規矩的吧?”
強子又想急躁,但是被白老兒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就沉默了,面對山門,規矩這樣的字眼,我和師父也不好多說,只能忍著心中的衝動,有些憋氣的走在白老兒身後。
白老兒回頭看我們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整治我們倆成功的得意,這才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凌長老,人我這可是帶到了。”
他這一喊完,我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從洞穴中衝出一道人影,我眼睛一花,這還沒看清楚呢,一個身影就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我的腹部吃痛,忍不住彎腰咳嗽了兩聲,但在那邊我看見師父挨打了。
對的,是師父挨打了那道身影手腳快的要命,師父絕對是沒反應過來,三拳兩腳什麽的都已經落在了身上。
我心中隱約有些怒火,這是誰啊,一出現就打人,但在我看清楚是誰以後,我卻不敢說話了,因為動手的人是珍妮大姐頭。
但師父並不認識珍妮大姐頭是誰,這個在他扔下我們走後,一直暗中照顧著我們,救過我幾次的女人,在莫名其妙被打了以後,他有些惱怒,特別是在看清楚打他的是一個‘小女娃娃’之後,師父更是怒不可歇,可是他不能動手打女人,只能帶著憤怒的語氣,對著眼前的珍妮大姐頭吼到:“小女娃娃,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關鍵是你叫我什麽來著?”此刻的珍妮大姐頭穿著黑色的緊身t恤,同樣顏色的緊身短褲,腰上一根寬大的皮帶系著,中間的銅扣閃亮一根發辮從頭頂就開始編織,行成了一根緊緊的鞭子拖在腦後,而大腿上掛著兩個槍袋,兩把銀光閃爍的槍就裝在槍袋裡。
她和師父說話的時候,斜看了師父一眼,手上還握著一個鋼酒壺,說話的時候擰開快速的喝了一口又擰上,非常幹練的放在了屁股兜裡,複又望著師父。
我貼在牆邊,不停的朝著師父擠眉弄眼,可惜師父根本沒注意我。
而強子曾經也在倉庫大門見過這個威風凜凜的珍妮大姐頭,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忘記?他也很著急的想提醒師父,但是被珍妮大姐頭看了一眼,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這小子今天倒霉,先後被兩個人看了一眼,都不敢發作!估計是那個檮杌的虛影知道厲害?也沒有作怪?
師父不知道這一切,臉色難看的要死,說到:“我不叫你小女娃娃,莫非稱呼你一聲大媽?讓開罷,不管你是誰,我沒心情和你扯淡?”
“真的?”珍妮大姐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師父一眼,這個時候其他人聽見了動靜也從洞穴裡衝了出來,擠在了洞穴的門口,看見我和師父自然是激動無比的,但看著下一刻珍妮大姐頭和師父對持的樣子,全部都紛紛朝著師父擠眉弄眼,特別是王師叔站在最前面,最急,他那苦哈哈的一張臉被他這麽一擠,五官都快聚在一塊兒了。
“你們這是幹嘛呢?”師父被弄得莫名其妙,對於眼前這個小女娃娃又發不得脾氣,而自己人出來又全部朝著自己莫名其妙的擠眉弄眼,這不是急死人嗎?
這時候,慧大爺終於忍不住了,從洞口的人群中擠出來,然後朝著師父罵到:“額說你瓷馬二愣的,你不信咧,這哈(這下)老祖宗站跟前,你不認識咧?”
“老祖宗?我不記得我有這麽一個老祖宗?”要是比瘋癲我絕對比不過我師父,可是比愣的話,師父是拍馬也比不上我,幾番的異常已經引起了師父的注意,他的聲音裡不再有火氣了,反而有些探尋的小心了。
“嗨,額懶得跟你社(說)咧,額走咧。”說話間,慧大爺真的退回了人群中,顯然這也是一個被珍妮大姐頭整治怕了的人,還是乖乖的老實回去吧。
“哈哈哈”珍妮大姐頭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然後再次從屁股包裡拿出了那壺酒喝了一口,然後伸手,在師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摸上了師父的腦袋,說了一句:“薑小娃,你還當真不認得我了?”
師父和我一樣,很痛恨被人摸腦袋,陡然被珍妮大姐頭摸上了腦袋,眼看剛才才壓下去的火氣又要發作,卻聽見珍妮大姐頭一句‘薑小娃’,陡然愣住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激動莫名的對珍妮大姐頭說到:“你,你叫我什麽,什麽來著?”
“薑小娃啊?有什麽不對?那裡不是陳小娃,王小娃嗎?可惜我那最是古板正經卻一腔熱血的李小娃也沒了否則加你小師妹五個小娃聚在一起,多好?”說到這裡,珍妮大姐頭有些傷感,又喝了一口鐵壺中的酒。
師父一下子愣住了,我看見他因為激動臉都在抽搐,他死死的盯著珍妮大姐頭,看著看著,兩行熱烈就從眼中落下,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雙手抓著珍妮大姐頭的手肘,想要跪下,卻又看著珍妮大姐頭的樣子難以跪下。
卻是被珍妮大姐頭果斷的拉了起來。
“你,你是瘋姐不是,是凌姐姐是凌”師父因為激動,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淚水滾滾而下,聲音也顫抖的要命。
珍妮大姐頭眼眶紅了一下,然後一巴掌拍在了師父的腦袋上,這下師父卻是不敢再惱了,而是聽著珍妮大姐頭對他狂吼到:“剛才是不是想跟著那個老李學, 他叫我瘋女人,你們就跟著叫瘋姐姐?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許叫我什麽凌姐姐,我這一輩子沒有得到你們口中喊出來的,我最想要的稱呼,也不想記起自己的名字。叫我珍妮。”
“啊,珍妮?”師父顯然不太能接受這麽一個洋名兒。
“嗯哼。”珍妮大姐頭把玩著手中的酒壺,眉毛輕揚的看了師父一眼,然後又衝師父吼到:“你敢反對?”
“不敢,不敢”師父有些唯唯諾諾,然後小聲的說到:“凌姐不,珍妮,你怎麽現在是這個樣子?我記得我們年少時,你的頭髮綰起來,穿著那湖色綢衫多好看啊?這”
“少和老娘囉嗦,你根本不懂什麽叫流行!”說著,珍妮大姐頭衝著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望著我說了一句:“承一,你是懂的吧?安吉列娜朱莉,古墓麗影像嗎?”
我已經無語了,終結者,瑪麗蓮,這一次又是安吉列娜,珍妮姐的時尚我也很難懂!
這邊,我已經看見了大家的目光,全是激動,特別是慧根兒就站在人群中已經忍不住跳起來朝著我揮手,而他身邊的如月也忍不住流淚了,我心中還在激動加感動。
珍妮大姐頭已經幹練的走在了前面,話語飄在我和師父的耳中:“進來,給你們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