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汐晚上回去之後,就和林氏說了和紀衡約好明日在芙蓉園見面,林氏晚上和宋逸說了,宋逸並未有什麽不樂意的樣子,很爽快的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宋玉汐去秦氏那裡請了安,然後回到雨桐院,林氏已經梳洗完畢,母女倆吃過早飯就出門去了。
到了芙蓉園,時間尚早,宋玉汐就帶林氏參觀了一番,林氏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感覺到處都很新鮮,問宋玉汐怎麽會想到開這樣一間酒樓的,宋玉汐就把羅刹女的事情告訴了她,說是從羅刹女那裡學來的,林氏這才明白。
中午宋玉汐在後院的雅間裡準備了一桌飯菜,全都是林氏點名,紀衡喜歡吃的類型,中午紀衡應約而來,見了林氏,母子倆什麽都沒說,就是抱在一起哭了兩回,然後才肯好好的坐下吃飯。
紀衡說了一番自己的境況,告訴林氏如今他算是白鷺書院的客座先生,這樣他到明年會試之前,都可以住在白鷺書院裡,明年若是靠的進士身份,白鷺書院中也有不少巨碩鴻儒,他留在書院,也算是一條紆回的出路,卻是不願讓林氏去求宋逸,林氏知道他的意思,並沒有勉強。
母子兩人話說了不少,飯菜倒是沒吃什麽,後來說著說著,又說到了宋玉汐的身上,因為紀衡在問宋玉汐的個人問題。
“她這性子是一年比一年野,今後也不知有沒有人敢娶她。”
宋玉汐正在給他們斟茶,聽林氏這樣說,不禁噘了嘴說道:
“娘,您還是先替哥哥操心吧,我才多大啊,哥哥今年十八、九了吧。”
說起這個,林氏又是一陣哀傷:“你哥哥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他是紀家的孩子,婚姻大事的權利,總還握在紀寧氏手上,她哪裡會有什麽好心,替你哥哥張羅呀!”
紀衡安慰道:“娘,您就別替我操心了。爹死了之後,我就沒把自己當紀家人了,她不替我張羅我還頂好了,若是她隨便給我安個歪瓜裂棗,我這輩子還要不要活了?”
被他的話給逗笑了,說道:“什麽歪瓜裂棗……沒個正形兒,你怎麽說也是紀家明面上的長子嫡孫,若是紀寧氏替你張羅,說不得就有好門第的姑娘願意,可是她不張羅,好人家的姑娘難道還敢來沾你不成?也是我害了你們兄妹。”
說著又想哭泣了。紀衡看了看宋玉汐,宋玉汐趕忙上前來安慰:
“哎呀,娘,你就別擔心了。我和哥哥如今這樣好的前程,怎麽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我們倆多沒出息似的。我不管怎麽樣,如今也算有點薄產,哥哥身負功名,在紀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明年參加殿試,說不得就是個狀元郎,瓊林宴一赴,給你找個公主媳婦兒回來都有可能,有這樣好的一雙兒女,你卻在這裡自怨自艾,給那些子孫不成器的夫人們瞧見了,定會戳你脊梁骨的,覺得你太矯情,太驕傲了。”
宋玉汐這番話雖然說的沒什麽普兒,可到底是把林氏的眼淚給逼回去了,林氏也不是那等喜歡哭泣的人,只有對著紀衡,才是她最柔軟的一面,紀衡見母親笑了,不禁和妹妹打起了雙簧,說道:
“就是的,娘親實在不必擔憂,借妹妹吉言,明年我上場好好考,說不得就能中個狀元,那個時候,咱們家的日子就算是熬出頭了。您說對吧?”
林氏聽後,彎起唇角自嘲道:“家?咱們哪裡還有家呀!”
“有啊。怎麽沒有?我中了狀元,若是外放,我就踏踏實實的出去做兩年事,到時候請調回京城,若是能入六部觀政就更好了,正式出仕,就算是朝廷命官了,等我買了府邸,又是一個紀府。那個時候,紀寧氏再想拿捏我,可就沒那麽容易了,等我一路往上爬,總要爬到那高度,將她們那醜惡的嘴臉,全都揭發出來,給爹娘報仇!”
紀衡性子雖然溫潤,可是從小受苦,讓他特別明白事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拘小節,總要讓自己和家人活下去才好,所以,他被家裡送出去讀書時,撐不下去,才和好友葉青做起了小買賣,讀書人清貴,應該是不佔金錢的,可是他沒辦法,只有做了,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機會給死去的爹和被關的娘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