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回求救小姐都無法脫身的話,那我便只能領著我姑婆去跳河,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宋玉汐歎息,見她又要哭,便趕忙遞了個帕子過去,又接著問了她相公的名諱,具體所屬,那少婦答道:
“奴家姓譚,姑婆養我長大,喚我昭娘,我那相公名叫趙柱,是巡防營東城區的轄首,右手是四指,很好辨認。”
宋玉汐記下之後,就起身和昭娘告辭,約定好五日後再來。
晚上回到家裡,她就去了宋逸的書房,宋逸回來後,要先去秦氏那裡請安,所以暫時不在書房,宋玉汐看見褚峰,就走過去了,褚峰行禮過後,問道:“七小姐有事找國公嗎?”
“是啊。找他有點事。”正要進書房,卻忽然看向了褚峰,然後又退了回來,褚峰不解,宋玉汐發問:“對了,這事兒問你也許也成。你知道趙柱這個人嗎?巡防營東城區的轄首。”
褚峰想了想後,說道:“趙柱啊。認識的吧,小姐怎麽想起來問他了?”褚峰對宋玉汐還是很尊敬的,這個尊敬不是因為她是國公府的小姐,而是因為她的為人,當初他奉宋逸的命令,隨宋玉汐去遼城找人,找的是她姨娘的仆人,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以身犯險,這份難得的善良讓他尊敬,所以對於宋玉汐的問題,褚峰還是很願意回答的。
宋玉汐見他認識,便跟他打聽:
“那趙柱為人怎麽樣?我怎麽聽說他好賭好酒?”
“好賭好酒是真的,不過也沒聽說過他犯其他什麽事。東城區雖然沒什麽大的建樹,但也沒出岔子。小姐好端端的問他幹什麽呀。”
褚峰對這件事挺好奇,隻覺得這位七小姐和別的小姐真是太不一樣了,別的小姐關注點都在今天穿了哪裡的衣裳,明天戴什麽首飾去哪裡參加聚會,可這位小姐,想的總是很……額……親民?
宋玉汐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哦,我就是聽說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真假,上回我在路上遇見了一個婆娘打兒媳,打的那叫一個狠啊,我就在街上製止了,正好遇上定王,定王出手教訓了那婆娘,後來,也就是今兒白天,我在路上又遇見那個被打的女人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趙柱的妻子,說趙柱好賭又好酒,賭輸了,喝醉了就打人,這些也就算了,偏偏他還霸佔了他妻子姑婆的財產,將錢全都拿去賭博了,他妻子的姑婆想去告官,還被他半路給拖了回來,如今眼睛被打瞎了,耳朵也打聽不見了,那女人說的實在可憐,但我又不知道事情真假,所以想著城防營不是爹爹管轄的嘛,就想來問一問這事兒,若是事情是真的話,他管不管?”
褚峰一聽也十分意外,說道:
“若事情屬實,確實得管,這些事兒也不必麻煩國公,小姐放心的話,就讓我來辦吧。”
宋玉汐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好啊,我當然放心你了。你肯接手調查最好不過了。你調查的仔細些,那個女人真的很可憐,她說若是這一回求助無門,她乾脆就拖著她那眼瞎耳聾的姑婆跳河去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咱們既然知道了,能幫就幫一把,一個女子若不是過不下去了,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何況,如果城防營中有這樣的蠹蟲在,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褚峰聽得面色凝重,認真的對宋玉汐點頭說道:
“小姐說的很是在理,放心吧,這事兒我會仔仔細細的調查,城防營的有些庶務基本上如今都是我在接手,這事兒交給我準沒錯的。”
有褚峰這句話作保,宋玉汐也就放心了,事情交出去了,便也不在書房等宋逸了,出了門就回了雨桐院,打算去看看林氏有沒有想開。
宋玉汐離開之後不久,宋逸就回來了,褚峰將宋玉汐來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逸,宋逸挑眉,說道:“哈,這丫頭還乾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了?”
褚峰笑了笑,說道:“七小姐也是仁義心腸,屬下倒是很佩服的。若七小姐說的這件事是真的話,那的確是應該的要好好的查一查才行了,屬下早就覺得城防營下面的幾個轄首都各有各的問題,正好趁此機會,統一清查一番,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若是在那趙柱的確那般惡狀,城防營斷不能留他的,到時候屬下再來回稟國公。”
宋逸笑著揮手:“查去吧。仔細的查,那丫頭難得開口,我還指望她給我說說好話呢。”
褚峰聞言,笑了,當然知道宋逸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林姨娘懷孕了,似乎有點不開心,七小姐若能時常在她耳邊叮囑,林姨娘也該想開些,唉,自家這個國公英武了一輩子,卻也逃不過美人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