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然和陳靜拎著個裝水用的小瓶子,一身皺巴巴灰撲撲的排在領水隊伍的後面,頭髮亂糟糟的,臉上也是枯黃髒污,看上去跟安全區其它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姐,我們這算是在c區嗎?」陳靜低聲問梁然。
「嗯,算咱們運氣好,分住到這裡來」,梁然點點頭,看著前面長長的但卻還算有序的隊伍,低聲回答陳靜,c區人少地偏,因為位置偏僻,資源又不夠另外兩區的多,管轄範圍內難民人數也是最少的,所以這裡只有一口原先的水井,後來上頭又派人打了一口,勉強夠得上這區難民的用水,若是碰上下雨,大家就會拿出自己準備的接水的東西接雨水,大大緩解用水壓力,在高壓政策下,搶水搶糧等事件也比較少,因此呆在這裡還算比較安心。
「嗯,那我們等會領完東西直接就回去?」陳靜看看前面的隊伍估算著時間。
「不,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看,順便去陳叔那邊看看,」前一世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她想多看看四處環境,熟悉一下,許久也沒看到霜霜了,也想去看看她們過得怎麼樣。
終於排到兩人了,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接過梁然遞過去的單子(相當於居住證)看了看上面的人數及有否參加各類工種等,登記後示意梁然把瓶子對準水管口,然後按下拉手,一股清澈水流從水管處流進了瓶子中,梁然接好了水,對男人道了聲謝,然後把水裝入袋子,帶著陳靜離開了領水處。
小瓶子裡裝的就是一家人一天的用水量了,另外再想要,就得用水票換取了。
兩人沿著馬路朝著陳叔家的方向慢慢走著,越進入中心區街道上越是熱鬧,有各種商店,有飯館,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有時能看到馬路兩邊的小巷子口掛著一盞紅色的燈,一些穿著暴露描眉畫目的女人坐在巷口的小凳子上聊天,見到有男人經過就會起身去攔人,不時還能見到一些帶著武器的粗壯男人一臉快意的從巷子裡出來,經過梁然兩人身邊時都會不懷好意的盯著看半天,陳靜緊張得握緊了梁然的手,梁然低聲說,「別怕,大白天的沒人敢這麼囂張的。」陳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梁然帶著陳靜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市場,這裡原先是個菜市場,現在變成了安全區難民物資交易場地,裡面東西品種雜亂且豐富得讓陳靜大開眼界,地攤上擺著末世前珍貴的古董,黃金,玉器,鑽石珠寶,以前動不動幾十萬的頂級皮具,現在只要幾包方便麵就能拎走,另外有服裝鞋帽,兒童用品,生活用品,書本畫冊,各類工具,甚至還有專門的女性用品攤,要不是確定知道現在是末世,陳靜還以為自己進了某個農貿市場。
「有些人私人組團出去撈東西,回來以後上繳一半給安全區,剩下的就自己留著,用不上的就拿到這裡來買賣。」梁然跟陳靜低聲解釋,陳靜點點頭,跟著梁然走到了角落裡一個買賣書本畫冊的攤子,陳靜本以為梁然需要攤上的書本,結果看到梁然見四周沒人注意,用剛才接到的一瓶水再加上帶出來的一小袋大米,跟擺攤的老頭換了一張皺巴巴的圖紙。
「走吧!」梁然把圖紙疊好放進口袋,示意陳靜離開,走到外面沒人時,才告訴陳靜那是安全區的完整地圖,因為標注了一些機密地點,只能私底下換取,而她換這個地圖並無它意,只是以防萬一。
從市場出來以後,兩人專門到陳叔家去了一趟,小區很舊,樓下四周都是垃圾,不過好歹有個窩,比在室外搭帳篷要好得多,兩人看著房號好不容易才找到門口,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人,看來陳叔等人是出去幹活了,陳嬸和霜霜卻不知道去了哪裡,梁然皺皺眉,無奈的和陳靜轉身下了樓。
回去路上經過了一間買賣兒童用品的商舖,裡面一個坐在沙發上等候的男人突然「咦?」了一聲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向外看去。
「怎麼了老公?」挺著肚子的俏麗孕婦嘟嘴抱怨,「你在看什麼呀?還不過來幫我選東西!」
「沒什麼,剛看到一個人有點像以前公司的員工。」男人眼神閃爍,嘴裡卻輕描淡寫的回答,走到孕婦身邊輕輕攬住她,「這個不錯,咱們孩子穿上肯定好看!」
「真的?那就要這個!」俏麗孕婦把選好的一堆東西遞給了店家,用兩張領取清水和食物的小票買了單。男人卻一邊心不在焉的應和著一邊微微蹙眉不停看向梁然兩人消失的方向。
其實陳嬸帶著霜霜也去了一趟交易市場,只是因為從另外的入口進去,人也多,幾人竟不知道她們其實是擦肩而過,因為陳叔家幾人出任務都很賣力,在安全區還算過得比較好,沒缺什麼吃喝,有時分下來的東西沒什麼用,陳嬸就拿到市場來換取要用的東西,霜霜在家呆得都快發霉了,硬是纏著陳嬸一起出了門,陳嬸無奈,只能叫她換了破舊衣服把劉海蓋了下來,再戴了一個帽子然後一起出了門。
霜霜生性活潑,出了門以後就像只快樂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然後東張西望了起來,不時拉著陳嬸的手指著兩邊的商店興奮的說著話,陳嬸愛憐的看著許久沒有這麼活潑的女兒,心軟得不得了,也不時笑著跟她說著話,兩母女就這樣開開心心的去了交易市場,卻不知道,路邊一間餐廳的靠窗位置上,林玲含著淚水看了她們一路。
不知怎的,看到陳嬸母女時,林玲竟有些激動了,她想站起來開窗叫住她們,但後來看到霜霜抬頭張望時面上的笑容時,林玲像失了魂似的停下了開窗的手,等兩母女從樓下走過,慢慢遠去後,林玲靠在窗邊,兩眼留下了淚水,她想起了剛才霜霜的笑容,純淨如春陽一般,年輕,乾淨,充滿了希望,這樣的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每一根髮絲都骯髒不堪。
「林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兩個持槍士兵恭敬卻又強硬的對林玲低聲示意,林玲瞬時回了神,身子抖了一下,半響才幹澀的回答了一聲,「嗯。」
B區一個訓練場內,周獻軍赤-裸著上身立在場地中央,示意一個警衛持棍襲擊,警衛大喝一聲衝了上來,周獻軍閃電般躲過木棍,右手抓住了警衛持棍的手臂滑到手腕處四指扣腕向內一扭,棍子匡的一聲落地,警衛立時彎下腰準備卸力,卻被他做刃一個手刀砍在了頸部,然後周獻軍手一鬆,「咚」的一腳將他踢得倒飛出去!
「廢物!」
周獻軍站在中間大罵,他微微喘氣,精壯身上全是熱氣騰騰的汗珠,四週一圈的警衛都低下了頭不敢出聲,噤若寒蟬,邊上的莫秋艷見狀立時拿起清涼毛巾走上前去幫他拭汗,周獻軍不耐的揮開他,扭扭手腕,鬆了鬆肩頸,然後轉頭跟莫秋艷說,「待會叫醫生過來給我看看」。
莫秋艷心中微凜,面上卻皺眉急問,「部長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最近有些手腳發麻」,周獻軍看著自己的碩大拳頭,微微皺眉。
「呵,嚇死我了,定是您這些天喝了酒,又休息得晚,我都說了,該睡的時候要睡,您又不聽,」莫秋艷拍著胸口,笑著嗔怪。
周獻軍聽了深以為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頓時訓練場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下來,莫秋艷眼神閃了閃,招手示意警衛送茶上來,然後伸出芊芊玉指從托盤上端起一杯茶遞給他。
「剛溫了,您解解渴先,」
周獻軍接過茶杯一口飲淨,滿意的點頭,「喝了這麼多年的茶,你泡得最好!」
「您喜歡就行,」莫秋艷微微笑道,拿過軍裝外套替他穿上。
「現在就回去了嗎?」她問道。
「嗯,去安排一下,把上次那個皮膚最白的帶過來。」周獻軍扣著腕扣,淡淡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覺得心跳很快,他暗忖是不是自己已經老了?但是立刻他就惱怒的趕走了這個念頭,他正當壯年,怎麼可能就老了?他覺得自己需要一些刺激,需要看到年輕女孩的年輕身體來提提神了。
莫秋艷應了一聲,目光閃爍,低頭退下。
林玲坐在車後靠著椅子兩眼無神的發著呆,等車停下後她才發現車子並沒有開回莫秋艷的小樓,而是直接開到了周部長的休息處,頓時彷彿被一盆冰水從上澆到了下,渾身都打起了冷戰,警衛打開車門後,她顫抖的抱住自己,哀求著能不能不要進去,開車的警衛面無表情的將她拉下車,拽著上了二樓,然後敲了門得到指示後把她從門口推了進去。
還是那個房間,還是那張大床,還是那個魔鬼。
林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站在門邊不住的發著抖。
「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周部長皺眉開口。
林玲一聽見他的聲音就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了門口地毯上,怕得連眼淚也不敢流了。
「把她帶過來,」周部長淡淡開口,這時屋裡一個男人走過來把林玲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拖到了周部長的面前。
林玲軟倒在地上,這時她才發現周部長靠坐在大大的椅子上,光腳踩在了一個赤-裸女人的背上,那女人伏在地毯上,弓起白皙背部,像一個腳凳一樣任由他的腳或踩或踢。
林玲一邊發抖一邊抬頭看向周部長,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給你選擇,表演給我看還是呆會伺候我?」周部長一邊用腳指頭摩擦地上女人的乳-尖一邊輕描淡寫的說。
林玲呆住了,看著地上無聲無息任由男人的腳在身上遊走的女人,又看了看已經在床邊等著的幾個陌生男人,終於忍不住抱頭尖叫「啊!......」
黑色大床上**不堪,周獻軍漸漸興奮起來,把腳下女人抓起來開始揉捏掐打,女人麻木的忍受著,反而讓他覺得不夠過癮,他一把扔下渾身青紫的女人,大步向黑色大床走去,一個男人跪在中間,把自己拔出,污濁白液立刻流在大床上,另幾個也紛紛起身拾起衣褲退出房間,林玲掙扎著起身,縮到床頭,顫抖著嘴唇哀求,「你說的...不會打我....」
「她不夠過癮!」,周部長伸手拉過林玲。
林玲流著淚哀求,「我哥哥.....求求你....」
「你哥哥就是我手下的一條狗!」周部長扭曲著臉,雙目通紅,毫不在意的回答她,他抓起林玲,雙手大力的捏她的小乳,痛得林玲臉開始扭曲起來。
「看,你這麼白,又細又滑,再流點血,真漂亮!」男人看著手下女體興奮得眼都紅了。
林玲慘叫一聲用力往後縮退,看到朝她伸過來的可怕大掌她尖叫著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口中語無倫次的尖叫著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話。
「我的朋友!我今天遇到我朋友了!她比我白,比我細,比我年輕,比我漂亮!她還是處女!手都沒被男人碰過!....我去把她找來!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那個乾淨的,純潔的,美好的霜霜,為什麼要出現在她面前?為什麼要讓她看見那美得如初開白蓮般純淨的笑容?
陽光下的霜霜,實在剔透極了!她臉靨上、唇上和頸上鋪著一層細細的、絨絨的、柔柔的幼毛,更映襯得她那一張清水小臉細緻美好,吹彈得破。讓她覺得自己跟她一比,彷彿變成了污水塘裡最髒最臭的爛泥,可她們曾無話不說親密無間,曾一起逃難一起躲藏,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她可以靠在母親的身邊撒嬌賴皮,自己卻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