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順從地點頭。
空覺跟著他們走到門口。
這時,沈文泰忽然在身後呼喚:“公主殿下!”
顧諾兒眼眶紅紅的回眸。
只見沈文泰半撐著身子,眼中是最後一點希望的光芒,仿佛隨時會被秋風吹滅。
他許是沒有安全感。
乾裂的嘴唇囁喏兩下,終究問出:“您一定會為梁大人平反,將證據交給陛下的,是嗎?”
顧諾兒重重點頭。
她堅定道:“我一定會讓冤死之人,得清白於天下,希望過年之前,所有的事已經塵埃落定。”
“到時,我一定請沈先生喝一杯熱酒,共慶這太平之世。”
沈文泰眼中升起感慨的淚光。
他朝顧諾兒的方向,俯身跪拜,額頭觸榻,鄭重之重。
離開屋子後。
空覺想了想,還是問道:“妹妹,聽說西黎皇帝中毒以後,有一名叫柳柳的宮女被收押關牢了?”
顧諾兒嗯了一聲:“七哥哥也知道柳柳?”
空覺手撚佛珠,俊秀的面容上,神情薄淡。
他一笑,說:“有過幾面之緣,她曾來找我聽佛法,幾番交流下來,我覺得她不像是會給陛下投毒之人。”
“所以,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也覺得她是無辜的。”
顧諾兒笑了笑。
“七哥哥與柳柳見面幾次,都能察覺到她不會是狠下毒手之人。”
“而太子看著柳柳照顧他妹妹輕歌那麽多年,卻依舊狠心下令。”
空覺眉頭擰起:“原來是太子下令。”
顧諾兒安撫說:“不過七哥哥不用擔心,早上深兒派人來傳話,說是他有辦法將柳柳救出。”
空覺松了口氣:“那就好。”
入夜後。
顧諾兒心情沉重,夜司明自然無心去別的地方,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於是,凌深隻好帶著梁姒音,隱秘地來看望沈文泰。
梁姒音如今是凌深宮中的女史,皇子殿下的禦前女官。
所以,她已穿著體面,清麗的面容,初露威嚴。
沈文泰看見他們倆,比看見顧諾兒和夜司明還要激動。
他先是哭著呼喚:“小姐,我沒有辜負大人的囑托,已拚死護住了證據,相信有朝一日,大人一定會沉冤昭雪!”
梁姒音眼淚簌簌,她緊緊握著沈文泰的手,哽咽說道:“沈叔叔,你辛苦了。”
凌深也跟著沉聲說:“如今有我在,絕不會再允許旁人隨意欺辱你們,老師的案子,我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沈文泰含淚,重重點頭。
沒說一會話,沈文泰就得休息了。
他受了重傷,得好好養著。
凌深和梁姒音本想拜會夜司明和顧諾兒。
但是凌深今天聽夜司明說,顧諾兒心情不好,讓他們別來打擾他二人。
凌深隻好帶著梁姒音,往皇子殿回。
路上,梁姒音沉默寡言。
宮人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就連月光,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但更像是有一段無法跨越的距離。
凌深專門停下腳步,等梁姒音跟上。
可梁姒音見他停了,她也停下來。
凌深不由得擰眉:“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