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非身外 59.苏震败北

59.苏震败北(第1/2页)

擂台上，殷红的血液顺着队长垂下的左臂不断滴落，在黄土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花。随着血液流失的，还有他的体力与勇气——肩膀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左臂几乎抬不起来，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认输，一旦认输，霜月姑娘就会落入杨堃那个恶魔手中。

队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能拼死一搏了！他将仅存的内劲全部灌注到下盘，猛地一脚侧踢，激荡起一股旋风，朝着杨堃刮去！这旋风虽然威力不大，却能暂时遮挡视线。趁着杨堃躲闪的瞬间，队长身形如箭，以极为迅捷的身法冲到杨堃身边，握紧右拳，狠狠击向他的面门——那里没有金色符文保护，若是能击中，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杨堃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下一秒，队长的动作突然凝固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台下观众终于看清，队长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几条发出黯黑幽光的裂缝，从裂缝中伸出无数黑色的触手，像毒蛇一样缠绕住队长的身体和四肢，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只好让我送你一程了！”杨堃缓缓抬起指尖，胸前的金色符文开始跳跃流动，汇聚成一道刺眼的金芒，眼看就要射向队长的心脏！

“堃儿！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台上突然传来一个深沉浑厚的声音，不怒自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贵宾席上端坐着一个身影，身边似有水雾萦绕，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正是杨堃的义父，水之大祭司亚纳。“看在泷大师的面子上，留他一命，毕竟也是同族兄弟。”

杨堃脸色一沉，虽不情愿，却不敢违背亚纳的命令，只好收起金芒。他跃到队长身前，朝着队长的腹部击出一记重拳——“嘭”的一声，队长闷哼一声，晕了过去。缠绕在他身上的黑色触手缩了回去，空间裂隙也随之闭合。

杨堃转过身，对着看台上队长的手下嚣张地喊道：“快把他抬下去！这次算他运气好，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饶他一命！”几名兽人卫兵赶紧跑上台，将昏迷的队长搭在肩上，匆匆搀扶下去。

“还有谁？！”杨堃站在擂台中央，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扫视着台下众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谁还敢上台挑战我？赢了我，就能娶霜月姑娘，输了，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潘虚白在看台上猛地站起身，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台，撕碎杨堃那张嚣张的脸！可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上去就是送死，杨堃的空间禁断邪术太过诡异，他根本没有把握应对。

“你有几分把握能赢他？”鬼叔看出了潘虚白的心思，轻声问道。

“一分也没有。”潘虚白苦笑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我本来打算近身肉搏时，出其不意幻化成兵刃袭击，可现在看来，就算我拼尽全力，恐怕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还想去送死？”鬼叔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却又透着关切，“还是我替你去！那空间禁断邪术我不确定能不能破解，但我有五分把握能赢他；就算输了，我也有一招底牌，能百分百与他玉石俱焚！”

潘虚白看着鬼叔坚毅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他伸出手，与鬼叔紧紧握在一起——潘虚白的手潮湿而颤抖，满是不安与自责；鬼叔的手干燥而稳定，透着担当与从容。

就在这时，苏震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是传音入密：“一个毫无把握，一个仅有五分，还想以命换命，既然如此，何不让我这个有十分把握的人去呢？”

“可是你答应了玛哲，要以兽人形态留到最后夺冠，不能暴露身份！”鬼叔赶紧回应。

“这还不简单？走，陪我去趟厕所。”苏震的声音带着几分狡黠。

几分钟后，“鬼叔”重新出现在观众席上，只是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骑士佩剑——原来苏震用幻形石变成了鬼叔的模样，而真正的鬼叔，则隐去身形，悄悄绕到了斗兽场的立柱上，随时准备接应。

擂台上的杨堃还在耀武扬威，见台下无人敢上台，更是得意忘形：“怎么？都怕了？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吗？现在怎么都缩着头不敢动了？”

台下观众虽然心中不忿，却没人敢应声——连强如侍卫队长都被打成重伤，谁还敢上去送命？

“熊大，帮我把佩剑保管好。”幻化成鬼叔模样的苏震解下腰间的骑士剑，递给熊宇豪。

“你打算空手迎战那秃子？”熊宇豪接过剑，一脸惊愕——他知道苏震最擅长的就是剑术，空手对敌，岂不是自断一臂？

“放心，我这样做自有道理。”苏震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他用神识感知到，那股魔神的气息还在斗兽场内，他担心现在使用裁云剑，待会遇到真正的魔神时，相同的剑招会暴露身份。他转头看向潘虚白：“虚白兄，能不能把你的武器借我一用？”

潘虚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从胸前掏出那颗晶莹剔透的人骨数珠，递到苏震手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这数珠被我用自身精血炼化后，与我心意相通，苏兄未必能运用自如。”

“无妨，我只用它应个景。”苏震接过数珠，握在手中，缓缓走向擂台。

杨堃见有人上台，眯起眼睛打量着苏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老头，你也想娶霜月姑娘？我看你还是早点下去吧，免得枉送性命，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今天我心情不错，就不与你计较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杨堃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高高肿了起来。他惊愕地看向苏震，却见苏震依旧站在原地，背负双手，满脸淡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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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老东西！我……”杨堃又气又疼，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就在台下众人疑惑之际，杨堃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裹着几颗带血的牙齿——原来苏震刚才那两巴掌，不仅扇肿了他的脸，还打落了他好几颗牙齿，让他说话都漏风。

全场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看清苏震是怎么出手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连隐在立柱上的鬼叔，都没看清苏震的动作，只能在心里暗暗感叹：“这小子的修为，又进步了！”

杨堃还没动手就吃了大亏，顿时恼羞成怒，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老不死的！你今天要是能活着走下擂台，我就是你孙子！”说罢，他舞动双手，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苏震扑了过去，招式又狠又辣，招招攻向要害。

苏震却一脸从容，脚步轻轻移动，轻松躲避着杨堃的攻击，一边躲，一边慢悠悠地说道：“不可不可！老夫家教甚严，要是有你这样灭绝人性、丧心病狂的子孙，那可真是有辱门风、家门不幸，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台下观众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刚才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杨堃气得脸色铁青，攻势更加猛烈，可不管他怎么打，都碰不到苏震的衣角，反而被苏震戏耍得像个小丑。

杨堃攻了几十招，终于停了下来，跳出圈外，疑惑地盯着苏震：“你是汉人？”

苏震心中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刚才他躲避时用的是青城派的月湖步法，想必被杨堃看出了是中原武功。他索性展颜一笑：“不错，老夫正是华夏子民。华乃章服之美，夏为礼仪之大，不像某些人，顶着汉人的名头，却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他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虽穿着兽人的铠甲，却透着一股异族气息，也不怕令你的元人祖先蒙羞？”

“我也是中华之人，只是流落于此！”杨堃急忙辩解，“不然我怎么能看出你使用的是中原武功？也罢，咱们别再作口舌之争，不如纯用招式相搏，不用法术，你要是能赢我，我就真的心服口服！”他脸上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心里却在盘算：“这老头的身法虽然快，可要是不用法术，我未必会输！而且我刚才已经摸清了他的步法路数，只要他敢不用邪术，我就能赢！”

“好！好！好！”苏震放声大笑，故意伸出手指，朝着杨堃勾了勾，一脸挑衅：“那就让老夫领教领教你的‘华夏功夫’！出招吧！”

杨堃见苏震上钩，心中窃喜，却佯装大怒，拳脚并用，朝着苏震攻了过来。他先前在台上观察时，见“鬼叔”与潘虚白并肩而坐，误以为两人是好友，断定苏震不会轻易下杀手，只会尽情羞辱他，替潘虚白雪耻，所以才一味猛攻，实则在暗中观察苏震的步法——他曾经研习过中原武学，知道道家身法大多遵循后天八卦方位，只要摸清苏震的步法规律，就能提前预判他的动向，给出致命一击。

可杨堃不知道，苏震自从见过修月手后，修为早已突飞猛进，在武道的精神层面有了质的提升。杨堃那些自以为是的杀招，在他眼中就像小孩嬉戏一样可笑，根本不需要刻意遵循步法规律，只需身随心动，就能轻松躲避。一时间，苏震的身形如行云流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杨堃累得满头大汗，却连苏震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这根本不是中原武学！”杨堃终于沉不住气，怒吼道，“中原各派的武学我都涉猎过，绝不像你这样毫无章法！”

“哦？你这元人也懂章法？”苏震故作惊讶，语气中满是嘲讽，“岂不闻古语云：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要能打败敌人，又何必食古不化，拘泥于招式呢？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华夏功夫？”

“你分明就是不会！”杨堃气得脸色通红，一边加快进攻速度，一边激将道，“你敢不敢再使出刚才的月湖步法？要是你能用步法赢我，我才心服口服！”

“这有何难？你看好了！”苏震故意上钩，脚步一转，朝着八卦中的震位踏出一步，正好躲过杨堃袭来的一掌。

“这才是正宗的中华武学嘛！”杨堃见苏震果然遵循八卦方位，心中狂喜，假意称赞，暗地里却开始凝神聚气——他深知，道家步法多以震位为起始点，按顺时针方向，下一步必然是巽位（东南方向）。他双手一扬，两道金芒快如闪电，从指尖射出，正好朝着巽位的方向飞去，就等着苏震自投罗网！

“轰！”一声巨响，强烈的冲击让擂台地面都剧烈晃动起来，扬起一阵浓密的烟尘。台下观众纷纷站起身，伸长脖子，紧张地盯着擂台，想知道结果如何。

烟尘渐渐散去，只见“鬼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左胸和右腹处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贯穿孔洞，透过孔洞，甚至能看到擂台上的黄土。他的胸口没有起伏，显然已经没了呼吸——心脏位置的伤口，任谁也活不下来。

“赢了！杨大人赢了！”杨堃的手下立刻欢呼起来，可台下的观众却一片沉默，脸上满是失望。

潘虚白难以置信地望着擂台，身体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震竟然会大意落败！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他不知所措，眼眶瞬间红了。

熊宇豪见潘虚白失魂落魄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别急，你的人骨数珠丢不了，比赛结束后，赛方会把遗物还给亲属，杨堃拿不走的。”

“不是！我担心的是苏震！是鬼叔！”潘虚白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哈哈！”熊宇豪突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得有些生硬，却带着几分笃定，“你放心，那家伙在装逼呢！以前他跟我比试，用这招骗了我不下十次！你没看过漫画吗？‘有烟无伤’的定理不知道？只要烟尘没散干净，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