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瑤握住玩具槍,《翌日曙光》裡的女主角形象她已經牢牢印在心上,隨時都能在腦海裡播放。
導演喊了開始,她便開始投入了角色,雙手握著槍,抿著唇,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每一小步都跨得小心翼翼,仿佛自己就在森林裡,要和毒販進行一場生死較量。
另外有兩個陪演,分別飾演毒販和女主的搭檔,毒販手上的槍已經沒了子彈,但他卻用匕首挾持了她身受重傷的搭檔,要脅她自己開槍打自己的腿。
搭檔:“雨晨,別管我,快走!”
毒販:“快!否則我殺了他!”
岳清瑤胸口起伏,銳利的眼神盯著毒販,鎮定的語氣道:“好,我做!”她握著槍緩緩指向自己的腿,手心出了汗。
毒販面目猙獰地大喊:“快!開槍!”
岳清瑤食指扣著扳機,在最後一刹那,她的槍口變了方向,正中了毒販的大腿,在毒販喊疼的時候,她迅速上前打開毒販,將自己的搭檔救了下來,在地上翻了個身。
當毒販舉著刀過來時,岳清瑤手上的槍再對著他的肩膀開了一槍!
這一場戲結束。
雖然臺詞很少,但是很考驗演員的演技,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是決定這場戲成敗的關鍵因素。
岳清瑤本身運動細胞發達,剛才做的那一系列救人的動作很完美,給觀眾的感覺她就是一名訓練有素的女員警。
陳豫鐘看完了岳清瑤的表演後,很訝異。岳清瑤一個三線演員,最近靠著蕭政宇才在娛樂圈有了點知名度,連這一次試鏡也是靠蕭政宇才得到機會的。還以為,她沒什麼真本事,但她剛才的表演,出乎意料的精彩。
難怪蕭政宇說無論最後選誰做女主角他都投資,看來,他是胸有成竹。
余欣潔和何冰姍也看傻了,剛才那一段動作戲,在沒有任何動作指導的情況下,她竟然完美的做了出來,這是大多數老演員都做不到的。
高毅看了岳清瑤的表演後,幾分鐘前還不悅的臉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說:“你們幾位元都回去等消息,結果也就這幾天會出來。”
“恩恩,好。”
岳清瑤去會議室拿了包,于靜蘭也剛好過來,“瑤姐,試鏡好了嗎?”
“好了。”
“怎麼樣?”
“應該……不算太爛……”岳清瑤剛才演完之後看到眾人的反應,自己演的應該不爛。
岳清瑤上了車,綁好安全帶。
于靜蘭嘟喃道:“對了,今天洗手間的門是不是余欣潔特意關上的,我看她從洗手間回來後,挺得意的。”
除了余欣潔,岳清瑤也想不出還會有誰去做這種事。
“要不是你懂得撬鎖,可能現在都還困在廁所。”于靜蘭不平道。
岳清瑤笑了笑,“黑歷史,以後少提。”
“我只是想說余欣潔太狠毒了,平時在媒體面前一副溫柔善良的樣子,暗地裡什麼壞事都做,想起來真噁心。”
“同感。”一邊開車,岳清瑤一邊說:“今天一塊去吃飯吧,叫上夢琦,我請客。”
于靜蘭歡呼,“好呀好呀,去哪裡吃?”
岳清瑤道:“去吃酸菜魚,好久沒吃了。”
于靜蘭拿出手機,“那我打電話給琦姐。”
岳清瑤和于靜蘭先來到酸菜魚餐廳,一進門,就有一對情侶走過來,驚訝之中帶著喜悅,“你是清瑤嗎?”
岳清瑤對他們笑了笑,“嗯,對。”
“我們最近在追你的那個真人秀,你好棒。”女孩說著從後面的雙肩包拿出紙筆,“你幫我簽個名吧。”
“好。”岳清瑤握著筆給她在紙上簽了個名。
“謝謝。”女孩道:“介意合照一張嗎?”
“可以啊。”粉絲熱情,岳清瑤也一樣熱情。
合照了一張,岳清瑤直奔二樓的包廂。本來想她們三個在一樓找張桌子坐下就好,但似乎因為《越闖越勇》這個節目爆紅,很多人都認識她。
為了避免吃飯過程中有人打攪,岳清瑤選擇包廂。
岳清瑤點好了菜,劉夢琦才過來。
劉夢琦放下包,問:“今天的試鏡怎麼樣?”
“還好。”
于靜蘭說:“琦姐,你是不知道,試鏡前一秒,瑤姐還被困在廁所了呢。”
劉夢琦看向岳清瑤,“為什麼?吃壞肚子了?”
岳清瑤捧著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是。”
于靜蘭解釋道:“是余欣潔那個女人,明知道廁所門壞了,還把門合上,害瑤姐被困在裡面。”
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余欣潔那婊子是掃把星,遇上她准沒好事。”劉夢琦又覺得奇怪,望向岳清瑤,“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岳清瑤輕描淡寫地說:“撬門。”
劉夢琦:“……”
“自己撬?”
“對的。”
劉夢琦伸出大拇指,“我真是佩服你。”
“被鎖在門裡撬門還是很簡單的,要是鎖在外面,那我可就沒辦法了。”岳清瑤聳了聳肩。
此時,手機響了,岳清瑤一看電話號碼,竟然是周慧芯!
岳清瑤對著其他兩個人做了個噓的手勢,接了電話,含著笑喊了一聲,“伯母。”
“清瑤,你明天有空嗎?”
岳清瑤明天早上有個通告,“下午兩點之後,應該有空。”
“哎呀,那正好,我明天想去聽音樂會,下午四點,在大劇院,你跟我一塊去吧。”周慧芯說。
岳清瑤:“政宇去嗎?”
“他呀,小的時候每次讓他陪我去這些地方,都不情不願的,現在大了,那就更不情願了。”
“那伯母,我陪你去吧。”
“恩恩,好。”周慧芯在電話裡笑著說:“還是咱們兩個女人一起去有話題聊,聽了音樂會,還能去逛逛街。”
“好的,你安排吧,我都可以。”
蕭政宇有句話說得對,自己闖下的禍,要自己收拾。她既然要求蕭政宇和她假扮情侶,他配合她在媒體和別人面前演戲,她當然不能對他那邊的親人不管不顧。
岳清瑤掛了電話,桌面上的酸菜魚已經上了,一大盆,紅色的辣椒,白色的魚肉,淡黃的酸菜,表面上覆蓋一層辣油,看著很有食欲。
劉夢琦和于靜蘭已經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低頭吃魚的劉夢琦抬了抬頭:“你婆婆?”
岳清瑤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婆婆的意思,“嗯,她讓我明天陪她去聽音樂會。”
劉夢琦:“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平時的業餘活動都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一樣。”
于靜蘭插上一句,“而且,我們跟他們不同的是,他們覺得音樂會是一種品味,而我們去了,就只想睡覺。”
岳清瑤笑了笑,“我儘量不要讓自己睡著。”
劉夢琦給她勺了一碗酸菜魚放在她面前,“你現在要積累經驗,我跟你說,以後在有錢人的面前裝起逼來才不露餡。”
岳清瑤和于靜蘭都笑了。
吃了飯,回到家已經十點鐘了。岳清瑤一進門,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蕭政宇。
岳清瑤歪倒在沙發上,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蕭總,晚上好。”
“不好。”
不好?岳清瑤坐直了,“怎麼了?”
蕭政宇磁性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今天月影影視的陳豫鐘打電話跟我說,你撬了他們洗手間的門,要向我索賠。”
岳清瑤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們的門本身就是壞的。”
“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試個鏡你都能把別人家的門給撬了?”
聽著蕭政宇的語氣,岳清瑤笑了笑,一邊站起來往陽臺走,一邊說:“是今天我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人鎖在了廁所,把手壞了,所以我就拆了。”
蕭政宇抓住‘被人鎖在了廁所’這句話,“被人?被誰?”
岳清瑤手臂撐在陽臺上,看著遠處的夜景,“如果是余欣潔,你信嗎?”
“她鎖你做什麼?”
“這……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男人是理解不了的。”
蕭政宇:“……”
“母親今天是不是找過你?”蕭政宇問。
“嗯,她讓我陪她去音樂會,順便逛街。”
“會很悶。”蕭政宇說。
岳清瑤笑了笑,“那是跟你,跟我就不悶了。”
“你答應了?”
“是啊,你陪我演戲演的那麼好,我當然也不能虧待你那邊的人。”
蕭政宇:“所以,你覺得這是在等價交易?”
“呃……這……”岳清瑤想了想,“不等價,我覺得,你付出的比較多一點,我做的只是一些小事。”
蕭政宇不悅,但岳清瑤看不到他的臉。
“喂?”岳清瑤對著電話喊了一聲,“你怎麼不說話了?”
“明天的音樂會,我也去。”
岳清瑤以為他是不放心,“你那麼忙,我陪你媽去就好。”
“明天的音樂會,有我一個朋友出演。”
岳清瑤明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