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慌不忙,依舊背著手緩步前進,一身長褂隨風飄擺顯得更是仙風道骨。在他的身後突然又多了一個消瘦的身影緊隨,身著儒家長袍看起來斯文無比,約摸四十的年紀但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滄桑。
“在下冒昧,求見師家家主。”林管緩步上前,幾乎無視在座護衛的刀劍相向,很是斯文的朝師俊拱手作揖。
身後的蕭九無所謂的一笑,拿起腰間的葫蘆海飲了一口。
護衛們頓時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這時車簾子拉開,一身普通華服的師俊下了轎,看了看眼前之人頓時楞了一下,隨即又眉頭一皺:“你……”
他開口的時候猶豫不決,但心裡已有猜想,只是這人的名諱極是敏感。師俊沒有直接喊出林管的名字,因為失蹤多時的林管依舊是朝廷的欽犯,是個身手高強極是厲害的欽犯。
林管自然是呵呵的一笑,抱著拳說:“師俊兄,京城一別近一年了,看您精神奕奕想來這一年過得不錯啊。(;)”
“師某與你無話可說。”師俊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避嫌,並沒理會林管的客氣話,眼光一掃看向旁邊陌生的男子更是疑惑不解,有幾分的熟悉感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眼前之人是誰。
“林管想與師俊兄敘舊而已,莫非您不肯給我這個面子。”林管倒也不怒,抬起頭來笑咪咪的看著他,神態舉止對這個師家家主可沒半分的尊敬,顯得極是隨意灑脫。
“大膽,師大人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護衛們一看師俊的態度不冷不熱隱隱有些排斥,再加上林管的言語實在是不敬,立刻是怒喝出聲。
“師某潔身自好,道不同不相為謀與你沒什麽好說。”師俊更是冷哼一聲直接下了逐客令:“師家過去與你沒任何來往,今後也不會有。你還是趁著師某沒改變主意趕緊走吧,否則的話將你緝於牢獄也是人臣之責,到時就休怪師某不念舊情了。”
“舊情,哈哈。”蕭九笑了一聲,想來確實是可笑,當年在津門任職時自己可與師家的人來往密切,說有舊情的話恐怕自己與他才有吧。(;無彈窗廣告)
“師大人過於自信了。”林管倒是笑而不言,一旁的蕭九已經忍不住諷刺道:“師俊大人自然是文武雙全,這幾位護衛當然也是少見的好手,只是如果我們帶著敵意而來的話,恐怕想取大人的首級是易如反掌。”
“放肆。”護衛們聽著這狂妄之言頓時是怒喝一聲,拔出兵器就殺了上來,師俊在一旁沒有阻止明顯默許了他們的行徑。
“不自量力。”蕭九點完火呵呵的一樂躲到後邊看熱鬧了,林管往前一站,眉頭緊皺之時磅礴的真氣頓時拔地而起,不見內丹加身但那金色的真元靈氣刹那間如颶風一般肆虐起來。
區區幾個護衛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當下就被暴躁的真元靈氣吹得摔落四方,好在林管沒有下殺手他們只是身受重傷痛苦呻吟,沒人在這一擊之下斃命。眼見林管如此凶橫,師俊頓時眉頭緊皺的走下車轎,有些發癢的捏了捏拳頭。
“師大人,我可不想和你動手,況且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林管冷笑一聲,更是磅礴的真氣環身,依舊不見內丹的蹤跡。
瞬間排山倒海而來的壓迫,其強橫已遠在自己之上。強如師俊也感覺到了心裡一突,當下就打消了親自出手的想法,而是壓低了聲音問道:“林管,你到底想幹什麽?”
“有人想見你。”林管神色冷漠:“我們只是代傳個話,順便把你帶去而已。”
“誰。”師俊頓時疑惑不堪。
“你的祖宗們。”蕭九說著話的時候,手一揮金色的光芒瞬間四射,如液體般的在地上流淌著,組成了一個個難以看清的上古紋路。
蕭九的身影淹沒於金光之中,詭異的笑道:“不管師家還是楊家的後人,各只有一人能進入金剛印的世界,師家你是為首之人,自然你才有那一窺天機的機會。”
“大人。”這時,府內之人聽到打鬥聲衝了出來。只是沒等他們看清眼前的情況,一道金光就籠罩而來封住了門口,瞬間將整個師府全都封印起來。
“蕭某現在心軟,可不想誤傷了你們性命。”蕭九在一旁冷笑一聲,那幾乎將師府封印起來的金光儼然出自他之手。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師俊慌忙的後退一步,眼見來人動起手來如此詭異,此時他也不敢小覷了。
“金,主殺。”林管眼一閉,混身上下籠罩在金光之中,手一揮打開了那個滿是殺戮,煞氣衝天的世界。
師俊頓時大骸,五丹的真氣護身卻也躲不過金光鋪天蓋地的籠罩,眼裡一晃頓時看不見漆黑的夜空和津門安靜的街道。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白色的氣霧,氣霧內蘊涵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氣,四周都是金屬所鑄造的森林。
就在師俊楞神的時候,一座金殿就在眼前拔地而起,林管和蕭九相視一笑朝那走去:“走吧,該帶你這不孝子孫去見見你的祖宗了。”
金殿上殺氣騰騰,白霧繚繞,一個個金甲神將橫刀立馬面色肅然,冰冷的五官是那麽的熟悉。師俊只是一眼掃去頓時滿頭的冷汗,驚得幾乎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眼前站的赫然是師家百年來戰功赫赫的先祖們。一位金甲神將眼裡掉落著水銀的眼淚,緩步上前,步伐沉重有力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不怒自威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慈祥。師俊更是感覺頭皮都麻了,但也是忍不住跪了下來,滿面的不敢相信,開口時幾乎是控制不住的顫抖:“父,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