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停留在她的唇角處,似乎是想等她回應。
賀青池眼睫毛合上, 微微仰起頭去找他。
沒有急切的親吻,蜻蜓點水般一秒鍾就分開了。
溫樹臣修長的手指反覆的去處觸碰她眼睫,沒有任何意義, 就只是想碰碰她的睫毛, 鼻子和嘴巴,重複地一遍又一遍去描繪著女人精致的五官輪廓,像是要把她牢記在心裡。
賀青池白皙的膝蓋半跪在地板上久了也累, 漸漸地靠在男人胸膛前,想要換個姿勢,剛剛一動,腰肢就被男人手臂壓下,頃刻間就換了位置,倒在了那張床上。
溫樹臣在夜深人靜的無數個晚上,跟她用過無數個姿勢。
唯獨今晚,無論他做什麽給賀青池帶來的感覺都是放大一百倍的。
他壓抑已久的情緒,面對親生父親病死也要算計他的憤怒和失望。
都很渴望想找一個地方發泄出來。
賀青池看著他俯低身軀,眸色深諳不見底,直直的注視著她,冰冷的手指還在摸索著她的臉頰輪廓,最後停留在那唇角處,才低低沙啞著說話:“咬我一口。”
賀青池舍不得去咬他手指,抿著唇沒有張開。
溫樹臣靠近她,連帶略急促的呼吸聲:“這樣我才知道你是真實的……這幾晚我待在這個房間裡,都在夢見你,醒來什麽都沒有。”
賀青池下唇顫抖,控制住自己情緒說:“那你怎麽不派保鏢來接我,活該你一個人住在老宅裡沒有人陪。”
溫樹臣被罵了還低笑,開始把她臉蛋捧在掌心裡呵護著,用薄唇細細的磨著她。
“幫我把領帶解開。”
賀青池睜著眼,看著他吐字時跟著滾動的喉結。
仿佛受到蠱惑,抬起手指去解開男人襯衣上的領帶。
過了一會,溫樹臣低頭貼著她的耳朵繼續說:“把紐扣也解了。”
賀青池指尖頓了幾秒,逐漸地往下移。
一顆又一顆紐扣,從上到下都解開。
溫樹臣身軀的體溫高於平時,手指摸上去,不像是生病。
她的眼睫毛不停的在顫,看著他敞開的襯衣之下,胸膛和快快緊繃的腹肌,再往下,是溫樹臣伸出手去解開西裝褲上的皮帶。
今晚在老宅過夜,不應該發生這些。
賀青池心底有一道聲音讓她沒有辦法去拒絕,胸口激湧起不知名的情緒,隻想著緊緊貼著男人有溫度的身軀,沒理由的全心全意信任著溫樹臣不會傷害自己。
他沒有服用藥物,不同以往的那般耐心溫和。
不過也極力地在克制著自己了,床單皺巴巴的,兩個枕頭都掉在地板上。
“青池……”他薄唇去磨她瑩白的耳珠。
賀青池側臉,緊挨著他,顯得親密無間:“我在……邱錦說我們才一年不到的夫妻情分,沒有那麽深的感情,是她不知道,有些心動,只需要一眼便是覆水難收了。”
她這是第一次坦露心身跟溫樹臣表白,說得委婉又情深。
是在告訴溫樹臣,別擔心她會臨陣脫逃。
賀青池的每個字,看似很輕,卻完全具備著操控他情緒的能力。
溫樹臣眸色幽深看著她眼睛許久,細碎的吻,開始落下她整個光潔的肩頭,沿著曲線一直往下,中間不曾停頓,在黑暗中,很快就響起了裙擺布料撕裂的聲音。
賀青池仰頭靠在他手臂裡,睜著眼,微微急促的呼吸聲許些克制。
房間門外,樓下大廳,所有人都仿佛被她和他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溫樹臣幾日堆積起來的壓抑情緒,仿佛在她這裡得到了解脫。
到最後,賀青池要找藥吃,在黑暗裡撿起男人的襯衣套上,光著秀長雪白的腿還沒下床,就被他刺青盤繞的花臂給重新帶了回去。
溫樹臣眉目間籠罩的陰沉情緒已經有所緩解,重重把她壓在被子裡,沒有放開,薄唇又摸索著她的耳朵,嗓音還帶著一股濃烈的低啞語調:“要個孩子吧。”
賀青池下意識去看他黑暗中的臉龐輪廓,看不清此刻是什麽神色。
溫樹臣將手掌隔著襯衣的面料,覆在她的肚子上:“倘若沒有你,我算的上是孤家寡人了。”
所以他想和賀青池要個孩子,重新組織一個小家庭。
他的視力比女人要好,在光線昏暗之下,能清楚的看到賀青池眼睫下沾染了一滴淚珠,憐惜的吻去後,薄唇發出的嗓音越發低啞的渴求她:“就算是你可憐我,給我一個孩子。”
這話換哪個女人聽了,都拒絕不了。
賀青池要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溫樹臣這個活在別人口中的男人,有一天會在她面前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想讓她可伶幾分。
溫樹臣今晚的情緒克制中又帶著許些不理智,他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之前有次酒醉也纏著她想要個孩子,而賀青池被磨得無法拒絕後,第二天他卻主動給自己吃藥。
因為這事,兩人還冷戰了一個月才和好。
這次和之前不一樣,溫樹臣想她表明心意,修長的手指將女人凌亂的襯衣重新扯了下來,深斂下的眸色很專注,不想錯過她的表情變化:“我已經戒藥了數個月,都有按時檢查身體健康,青池……給我生個孩子,哪怕是女兒,只要是你生的孩子,給我好不好?”